,也不是不能赶路。”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在林间白吹一夜的风。 顾云行:“……” 容欺道:“摔上一次,我就立马停下不走了。” 顾云行这下是半点气都生不起了。他认真道:“放心,顾某走得慢,定会瞧仔细了,不管是石子还是树枝,绝不让它们绊到右使大人。” 容欺“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顾云行的承诺,而后使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站定在原地。 顾云行疑惑地看过去,发现这魔头垂眸似是在犹豫些什么。 容欺:“你把衣服脱了。” 顾云行:“什么?” 容欺撇撇嘴,几下脱去了自己的外袍,凭感觉找了个方向一扔,冷声道:“本座向来不喜欢欠人情。算还你上回的。” 带着余温的外袍落入顾云行的手中,冰冷的指尖陷进柔软的织物里。他讶异地看向外袍的主人,发现对方已经背转过身,闷头往前走远了几步。 顾云行只好叫住他:“容右使,你走反了。” 容欺:“……” 顾云行走过去重新将人领了回来,眼底带着几分笑意:“顾某多谢右使大人赠衣之恩,必定铭记于心。” 容欺脸一黑,纠正道:“不是赠,等明天一早你就给我还回来!” 第16章 搭把手吧 黑暗中,两道脚步声交替在林间响起,狂风吹过,发出刺耳的嘶鸣声。他们从未在夜晚到达荒岛深处,此时身处其中,竟从巨大的风声中听到几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野兽低吼。 容欺什么也看不见,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白日里也没发现这破林子这么热闹。” 顾云行道:“野兽昼伏夜出,兴许与我们错开了。” 容欺仍感到奇怪,这几声不知名的吼声显然不是山鸡野兔之流能发出的,他前些天逛了许久的岛,竟真的这么凑巧一次都没能撞见吗? 他隐隐感到不安,但此刻也不是循声探查的好时机。 两人轮流交换地拖拽着“家当”,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崖壁赶去。 寒风刺骨冰冷,原先还抵挡得住,到了后面,他们不得不运转内力御寒。 好几次经过几个陡坡,每当容欺感到一脚没踩稳的时候,顾云行总能适时地拽上他一把,一路下来,有惊无险。 不知走了有多久,久到容欺怀疑都快日出之时,顾云行带着他停下了脚步。 “到了。”他抓住容欺的手抚上了树墙。 容欺摸索了一番,反应过来这便是顾云行白日在树墙留出的入口,入口狭小,一次只能容一人过去。他往里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一时不知自己究竟处在怎样的位置,只知道吹得他喘不过气的狂风此居然一下子变小了。 “顾云行,你竟然成功了。”他感到匪夷所思,白日里那三面乱七八糟的丑“墙”还真能挡风? 顾云行谦虚道:“我们在崖壁的北面,今夜的风向是东南,所以才有此效果。” 说话间,容欺被顾云行引着坐在了地上,坐定后,拽在自己腕间的手便放开了,他听到顾云行往外走的脚步声,没过多久,脚步声又折了回来。 容欺正想问一句,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摸了摸,发现是那条兔毛毯子。涨潮时,顾云行第一时间便将这条毛毯带了出来,因而并没有沾水。比起狐裘,它显得又冷又硬,但此情此景,容欺还是觉出了几分暖意。 顾云行坐在了他身旁:“容右使。” 容欺看向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顾云行的下文,于是无语道:“岛上就我们两个,你就算不叫我,我也知道是在对我说。” 顾云行轻笑了声。 耳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挲声,离得极近,容欺攥着毛毯一角,察觉到顾云行正在靠过来。 容欺:“你在干嘛?” 顾云行:“别动。” 顾云行的身体贴了过来,他捏住了毛毯的另一角,将两人一同裹在里面。 容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身体一下僵住,他将拳头攥紧又松开。终是没有暴起推开。 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交织,体温隔着几层布料传来,冰冷的四肢慢慢回暖。 容欺的眼皮渐渐变沉。行路的疲惫化作睡意,他彻底放弃了旁的念头,昏昏欲睡间莫名生出几分挫败感:自己竟然因为贪恋这点温度,默许了这般越界的举动……实在太不争气。 这一觉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入目是褐色的崖壁,更外是灰蒙蒙的天。 容欺转过头,便看到顾云行紧阖双目,脑袋几乎抵着他的侧脸,离得极近。 明明昨晚睡前两人是坐着的,怎么醒来就成躺着的了? 他心中疑惑,但仍有些犯困,将顾云行的脑袋推开一些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顾云行立马醒了。 他看了眼天色,眼底闪过几分“睡过头”的窘迫,又看到了半醒不醒的容欺,好笑地摇了摇人:“该醒了,容右使。” 容欺不满地眯起眼。 “顾某也不爱做这扰人清梦的事,但是乌云遮天,我们又起晚了,得抓紧时间把屋□□好。” 容欺翻了个身,卷走了整张毯子。 顾云行:“……” 片刻后,容欺起身坐起,没好气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顾云行也不见外,直接道:“寻些食物和水。”他看了眼上方空荡荡的“屋顶”,道:“今日可有的忙。” 暴雨在即,容欺自然知道轻重,此时也不再唱反调。 崖壁一带,容欺已经摸清了情况,因此效率极高地寻了些吃食,回来发现顾云行又从附近带回了几截树。见容欺回来,顾云行停下了手里的活,两人席地坐于屋外,简单填了点肚子后,开始放开手脚潜心研究“筑窝”大业。 容欺对搭建屋顶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他打算让那个破破烂烂的入口变得更像样一些。 于是两人兵分两路,各自捣鼓起来。 容欺学着顾云行的样子围了一堵墙,正好挡在原本入口的前方。这样不至于使风直接从那破口子处吹进来。等到他忙完,就发现顾云行的屋顶也有了些雏形。 顾云行将几节较长的树干横着叠放于上方,乍一看的确像是屋顶。 容欺叹为观止:“你就不怕风一吹,它们全都滚下来吗?” 顾云行道:“顾某研究了许久船舱木板的拼接,便学着样子勉强试了试,虽然无法像船身那般严丝合缝,但还是可以固定的。” 容欺凑过去察看一番,发现被充作屋顶的木头,两端都被削成了固定的形状,而树墙上端的部分也被削成了另一种形状,两者相接,竟大差不差,有差距的话也另有一段木棍做调整之用。 他记得以前从邹玉川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