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等借口都想得出。” 平阴侯……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他平白无故,为何要在范府猖狂?还不是为了见那逆女! “可惜了,范府这小地方经不住折腾,侯爷想撒野还是去外面吧。”范明冶说罢,便转身吩咐老管家,“去,帮侯爷收拾东西,仔细别落在府上。 一时之间,平阴侯脑袋发懵,连思考都变得无比迟缓。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范明冶竟然毫不遮掩的要让他卷铺盖滚蛋?他可是跟忠王一起来的! 朝野之上,但凡是个体面人,哪怕有宿仇在身,也干不出这等小肚鸡肠之事! 平阴侯深吸一口气,刚要骂两句出气,抬眼便不见了范明冶的踪迹,只剩老管家一脸歉意:“侯爷,请吧。” 天杀的!狗娘养的范明冶!!! 平阴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儿撒,看向小院的目光愈发阴狠,能被范明冶这样护着,里面住着的人肯定不止是宋蕴这样简单。 他倒要看看,这里面住着的到底是哪尊大佛! 平阴侯被范府扫地出门的事没多久便传进了宋柏轩与卫辞耳中,裴凌自然更先一步知晓,他虽要拉拢平阴侯,平日里却不惯着,更没有要为他出头的打算。 “他真搬出去了?也没什么动静?”裴凌好奇的问道。 “是,侯爷去了驿站,”汇报的下属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补充道,“侯爷临走前给娘娘传了信儿,说是要见她,许是有什么要紧事。” 裴凌顿时没了往下听的兴致,赵旭炎什么德行他很清楚,范明冶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怕是正咽不下这口气,少不了要在赵盈跟前煽风点火。 事实也正是如此。 平阴侯不情不愿的在驿站住下,见到赵盈便是一连串的抱怨,在发泄完怒火后,他才恨恨的吩咐赵盈,务必要想办法去东边的小院一探究竟。 这是赵盈第一次见平阴侯有这么大的火气,她不由得对宋蕴在平阴侯心中的分量又清晰了许多。 这倒也是,任谁辛辛苦苦栽培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开花结果时,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怕是都受不了。 听他说罢,赵盈也不肯应,只慢吞吞的喝着茶:“我要见兄长。” 一句话,使得平阴侯好不容易散去的火气再次聚集,赵旭炎气得脑瓜子嗡嗡响,恨不得直接甩她两巴掌。 但仅剩的理智让他压下怒气,冷淡的敷衍道:“只要你想办法让小院里的夫妻露出真容,本侯自会满足你的要求。” “侯爷,”赵盈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平阴侯,惹人生怜的美人面上满是讥诮,“您没听到吗?我要见我的兄长。” 平阴侯忍不住气恼:“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如今是忠王侧妃,本该老老实实的守在王府后院,怎能轻易面见一个外男?” “那侯爷你呢?”赵盈执拗极了,“我既能见侯爷你,为何见不得我一母同胞的兄长?哪怕是让兄长扮作奴仆、侍卫模样,只要我能见到兄长,侯爷吩咐的事我必然会不折不扣的完成。” 平阴侯:“……” 早知她如此倔强不知变通,他就该换个人选。如今富贵权势应有尽有,好好做她的侧妃不好吗?偏要如此不识趣。 “也好,本侯已经派人去接应,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跟你的兄长团聚,”平阴侯语气和缓下来,“不过那二人的身份极为要紧,耽误不得,你回去便想办法揭露,如果能逼得他们现身,必然能讨王爷欢心。” 赵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的应下,对于此事能不能讨裴凌欢心,她毫无兴趣,可她想见到兄长。 平阴侯越是推辞,她想要见兄长的心便越是迫切。 时至今日,她所有有关兄长和妹妹的消息,都是从赵旭炎处得知,并无任何实证。 难道赵旭炎并未如约救下他们? 赵盈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心中乱糟糟的,她知道自己对于平阴侯的价值才刚刚展现,在此之前,她根本没有谈判的底气,哪怕试探着问及兄长和妹妹,也都是赵旭炎三言两语的敷衍。 她害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除了赵旭炎,她能依附的也只有裴凌,哪怕她平阴侯嫡女的身份是假的,只要笼络住裴凌的心,她在王府后院亦能占据一席之地。 赵盈念过书,心中也很清楚,世间男子大多薄情寡义,不值得托付,可她没有另一条路可走。 突然间,马车摇晃,赵盈被迫后仰。 “主子娘娘,您没事儿吧?” 尖细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赵盈望着飞进马车里的纸团,强行让自己回过神,应道:“没事,走吧。” 赵盈余惊未定,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展开纸团。 刹那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赵盈指尖轻颤,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纸团上的字迹,心中恨得泣血。 她改头换面换来的,竟是兄长与妹妹俱皆卖身为奴,性命托于他人之手,命运如她一般任人摆布。 那她所遭受的凌辱究竟算什么? 不,这不是真的! 赵盈抹干眼泪,将纸团处理干净,她虽是一枚受人摆布的棋子,却也不能谁说的话都相信。 平阴侯信不过,那这张莫名飞来的纸团又怎能信得过? 她不会信。 煌煌白日,皇城之下,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滓。 “确实是废物,”躺在藤椅上的裴牧点评道,“带了那么多身手高强的护卫,竟没闯过一群靠量取胜的府卫,兵权若是落在平阴侯手里,大盛迟早拱手让人。” 范明冶已派人来重新装了门板,喧闹过后的小院恢复平静,好似刚才只是一场梦。 “殿下好似盼着平阴侯闯进来一样,”宋蕴捣香捣累了,索性停下来,“范大人虽为知府,可满朝文武谁敢拿他当知府看?平阴侯今日敢硬闯范府,明日便有虎胆冒犯皇宫,连忠王都不会保他。” 裴牧闻言格外惋惜,他倒真想瞧一瞧,范明冶那小老头若真藏不住他会怎么办。 “孤觉得自己受了惊吓,须好好补一补身子,”裴牧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瞎话,“徐大夫,劳烦你炖两盅药膳来——” 见宋蕴斜着眼瞧他,裴牧话锋一转:“也给宋掌柜炖两盅,她近日脾气似是不大好。” 宋蕴:“……殿下,范府可不比东宫家大业大,经不起这般花费。” 裴牧可不管这些,范明冶都将他离开京城的事捅到了父皇面前,他在范府吃几顿好的养养身子怎么了? 徐大夫经不起折腾,老老实实的帮两人诊脉,搭配药膳,宋蕴本欲拒绝,但想起近日确实神思不属,身子容易疲乏,便由着裴牧去了。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