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坊一样,成为全大盛最有名的香料铺子。” “孤听说宋掌柜喜欢调香,那一定对香料很感兴趣吧?千丝坊还有一条极其隐秘的线路,直抵西域。” 宋蕴克制住自己的蠢蠢欲动,冷静的拒绝。 裴牧异常苦恼:“为什么?你不感兴趣吗?” “宋蕴草芥之身,并无殿下需要的东西,”宋蕴在心中纠结了片刻,如实道,“我已有夫君,此生不会另嫁。” 或许卫辞算不上富有,更没有权势,连身板都极其脆弱,偶尔还有些啰嗦烦人,古板得要命,但宋蕴却觉得,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只要确定,卫辞此生都不会背叛她,不会离开她,更不会伤害她,就已经足够。 裴牧幽幽的盯着她。 宋蕴胃里忽然一阵翻腾,忍不住作呕,她连忙转过身,果真吐了出来。 “宋蕴!”裴牧这次是真被伤到了,气得浑身打哆嗦,“你放心,孤就是立刻暴毙在此,也不会打你的主意!” 宋蕴连连摆手,想要解释,裴牧却已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死活不肯听。 宋蕴:“……” …… 盛阳书院早早便挂起了门匾。 几个大字意气飞扬,却又透着沉稳,是由范明冶亲自书写。 这几日都在外头操劳,宋柏轩不想耽搁卫辞念书的进度,便又用上了木杖,他持着木杖的身形在一行人高马大的侍卫里,格外醒目。 平阴侯忍不住盯着他身上的衣裳猛瞧。 裴凌斜他一眼,淡淡的问道:“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吗?侯爷似乎对他格外在意。” 平阴侯连忙收回目光,连连摇头,他只是觉得宋柏轩那件衣裳的绣工极其眼熟,却又不敢确定,而这份迟疑才是最让人抓心挠肺,又感到愤怒。 他隐约记得宋蕴也送过两件衣裳给他,可时日已久,他便不记得究竟放到哪儿去了。 裴凌只当他还不肯死心,语气中略带警告:“宋案首在此后便是盛阳书院的院长,许多事还要靠他来撑着,侯爷有时候也该心宽一些,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平阴侯心头一紧:“王爷不知,他能有如今这番造化,全靠臣那在侯府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你是说,他抢了你的女儿?”裴凌忍不住发笑,“只许你平阴侯抢别人家的女儿,还不许人家要回自己的女儿了?天下竟还有这等稀罕道理。” 平阴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几乎以为裴凌已经知道了什么。 赵盈的身世的确有诸多纰漏,可他临走时已经彻底解决了后患,赵盈那对半死不活的兄妹,恐怕早就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难道他们还活着? 平阴侯越想越觉得不安,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他忍耐了许久,终是得了机会跟裴凌请辞,匆匆离开还在建设中的盛阳书院,回到了范府。 刚回到卧房,侍卫便来禀事:“侯爷,今日在府上,卑职好似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心虚的平阴侯手里一个哆嗦:“谁?” 侍卫小心翼翼道:“好似是跟在大姑娘身边伺候的莫绫。” 平阴侯心中稍安,紧接着便生出更多疑问,宋蕴不是早些日子便回兹阳去了?难道他得到的消息有误? “你可瞧准了?”平阴侯皱眉说道,“本侯记得,那姑娘似乎会些拳脚。” 侍卫道:“是,卑职瞧准了,那姑娘就是莫绫,除了她,约莫也没哪个丫鬟热衷翻墙头。” 平阴侯心头微动,莫绫和那逆女整日形影不离,既然莫绫在范府,那宋蕴岂不是也在? “带路,”平阴侯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冷笑道,“本侯去会一会那逆女。” 第80章 【80】“这孩子跟孤有关系吗?”…… 没过多久,平阴侯便领着一队护卫大摇大摆的横穿范府,来到最东边的偏僻小院。 平阴侯的脸色很不好看,又带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一路碰见的范府下人拦都不敢拦,转身匆忙去请老管家。 十几个护卫将小院团团围住,不等平阴侯发话,心腹便极有眼色的上前敲门。 莫绫惴惴不安的看向宋蕴,宋蕴扭头瞧着裴牧,裴牧一脸的漫不经心,细长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蕴“啪嗒”将算盘放下,桌面震动,裴牧当即蜷缩起手指,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着什么急,让他闹,闹得越大越好。” “希望殿下不是想着看热闹,”宋蕴按了下发胀的眉心,闭上眼,言语间却毫不留情面,“私逃出京的废太子,可远比我一个冒牌的侯府千金值钱。” 裴牧哽了下,无奈道:“放心,他进不来。” “殿下——”宋蕴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她这几日的精神都不大好,食欲不振,偶尔还会头晕目眩,在范府寄居的日子实在不太好过,她缓了缓,继续说道:“平阴侯行事素来猖狂,少有顾忌,如今又有忠王在侧,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外头已经在撞门了,动静越来越大,宋蕴不由得皱起眉来,但裴牧仍旧不慌不忙的给自己斟茶。 “咣当”一声,门板砸在地上。 平阴侯刚要大步迈进院子,便有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两队府卫,杀气腾腾的将一行人围住。 不等平阴侯反应过来,府卫头领便大手一挥:“带走!” 平阴侯一时气得脸绿:“放肆!谁敢动本侯!” 身后的心腹立刻上前表明平阴侯的身份,试图震慑住这些不知深浅的府卫,但哪知府卫头领仍是一脸冷漠:“大胆贼人,竟敢冒充平阴侯!来人,将这些狗胆包天的刺客统统抓起来!” 此话一出,平阴侯的护卫当即抽了刀,霎时间剑拔弩张。 平阴侯阴着脸看向一众府卫:“滚开!本侯见自己的女儿,就算是范知府亲至,也没资格挡路!” “是吗?”远远的一声疑问传来,听得平阴侯心头一紧,当即变了脸色。 范明冶放缓步子,平复下一路疾行的喘息,但他到底不再年轻,脸上因吃力而隐隐泛白。 他淡笑着问:“侯爷怎会在此?” 平阴侯黑着脸解释道:“本侯要会见自己的女儿,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府卫,竟一再阻拦,甚至出言诬蔑,范大人,这就是范府的待客之道吗?” “哦?”范明冶的目光扫过一众府卫,随即不痒不痛的说道,“这些府卫见识短,认不出侯爷的身份,该罚。” 这就完了?! 平阴侯气得不轻却不敢明晃晃的找茬儿,只摆明了诉求:“范大人,本侯要会见自己的女儿。” 范明冶淡淡道:“范府这方寸之地,可住不下侯府千金,侯爷真是魔怔了,为了在范府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