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叫他去训斥,将账本亲自捏得手中盘查,可惜生意仍是没能好转。 思来想去之下,吴氏便亲自到了香铺,想要找到生意变差的根本原因。 然而她刚走下马车,便瞧见对面书铺晃过一对璧人,人影似乎有些眼熟。 再仔细瞧去,又不见了踪影。 吴氏眉头微蹙,心中思量着,总算想起那俏丽的妇人长得像谁,那一晃而过的模样,竟是与那个不孝女有七八分相似。 可那不孝女分明远在慈水村,怎么可能出现在京城? 吴氏满脸郁气的踏进香铺,人影寥寥,连小二都闲得在旁边打盹。 “放肆!” 一声冷喝,打盹的小二瞬间惊醒,心神战战的跪下求饶。 铺子里的客人也全都被吓了出去,吴氏深吸口气,知道眼下不是发落人的最好时机,索性压下怒气,耐着性子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几个月,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差,竟是连此前的一成都没有了!” 老掌柜脸色灰白,也顾不上说出实话会让主子不高兴,沉重的说道:“夫人您也是知道的,从前是……是那位小姐打理铺子,她擅长调香,偶尔也会拿来新品摆在铺子里卖,可惜如今……” 又是那该死的逆女!喂不熟的白眼狼! 吴氏果然满脸不悦,阴沉道:“不是有调香师傅吗?他们也能调制香料!” 老掌柜苦笑:“可他们的手艺远比不上那位……铺子里的生意每况愈下,只能靠从前的香方勉强维持,熟客也越来越少。” 再动人的香气,也会有厌倦的那一日,香品若不能推陈出新,铺子里的生意自然难以为继。 吴氏听得怒气翻涌,她怎么都想不到铺子里的生意竟会是此等状况,难道没有了宋蕴,她的香铺便赚不到银子吗? “没用的东西!没人就给我去找,去聘请全京城最好的调香师傅,这些琐事还用我教你吗?!” …… 逛了大半日,两人也才逛完了一条街。 收获也是极为可观,卫辞左手提了两个盛满点心的食盒,右手提着沉甸甸的书篮,肩上还搭了两块不错的料子。 跟在他身后的书童更夸张,浑身上下挂满琳琅的包裹,肩上还扛着两匹上好的料子。 就连宋蕴都没空着手,又香又酥的羊肉饼被厚厚的油纸包着,香味却还是乱窜,香得人蠢蠢欲动。 妙颜妙雨两丫头连忙跑来帮忙。 碧月和夏金梨在金安府还有些事要忙,暂且过不来,宋蕴望着空荡荡的院落,轻轻捶了下酸软的腿,叹道:“人还是不够用啊。” 卫辞想起宋蕴在范府的待遇,忍不住心酸,当即撒手把书篮子挪给烛下,跑去给她捶腿。 “再买些下人也好,咱们院子大,人少了显得冷静,还是热闹些好。”卫辞说道。 宋蕴不由得想起远在金安府的夏家兄妹,以及碧月,还有被留在兹阳守家的莫绫,不知那丫头一个人留在兹阳可有怨言? 京城人多眼杂,忠王又见过莫绫的脸,宋蕴实在不敢冒险。 再过一阵子,等京城这边彻底安顿下来,她便叫莫绫入京。 宋蕴这般打算着,又忍不住惦念起香思坊:“夫君,你说我在京城开一家香思坊怎么样?” 京城势力错综复杂,交缠极深,饶是千丝坊也极为低调,至今还没有设立香思坊的柜台。 宋蕴也不觉得可惜,京城的贵人极难伺候,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负责柜台,不开也好过得罪人。 卫辞想了想,道:“开间铺子解闷也好,只是娘子别累着,不如等碧月和金梨过来再筹谋。” “也对,京城的铺面可不好买,价格贵得惊人,”宋蕴当即有了成算,“我先寻摸着,再攒些银子。” 卫辞忽然起了心思,试探道:“娘子,你觉得闲鹤先生的话本如何,在京城能卖得开吗?” 第106章 【106】“上次夫君也是这般说的。…… 再次听闻闲鹤先生,宋蕴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这才发现,此前在兹阳县无比畅销的闲鹤先生的话本,不论是在金安府还是在京城,都没有任何痕迹。 这……不应该啊? 宋蕴微微愣了下,接着泰然自若道:“闲鹤先生的话本连父亲都忍不住忙里偷闲的读,在京城自是能畅销无阻,可说来也怪,京城这么多书铺,我竟没有瞧见一本属于闲鹤先生的话本子,实在古怪。” 她的视线落在卫辞脸上,盯紧了那双田黄石般的剔透眼眸。 卫辞心中一跳,脸上忍不住有些泛热。 他本不想提此事,可又实在见不得娘子为难,赚银子养家本就应该是男子的事—— 宋蕴似是未曾察觉,随口问道:“怎么,夫君也想效仿闲鹤先生写话本子吗?” 卫辞刚想应下,就听她继续道:“那恐怕是不行了,倘若叫父亲知晓,夫君放着好端端的圣贤书不读,偏要去写话本子,怕是会连夜杀来京城……” 话音未落,卫辞的身子便已经僵住,宋蕴一瞬间有所明悟。 怪不得卫辞总是能拿回家许多不明不白的银子,也怪不得他跟那书铺掌柜欧阳晟关系格外密切……原来他就是闲鹤先生! 宋蕴忍不住再次打量起卫辞,俊美的容貌,常年素色的长袍,满身的书生气,除却一双尤其漂亮的眼睛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有天分的读书人。 闲鹤先生的话本子内容天马行空,集江湖恩怨、历代悬案、妖鬼仙魔于一途,除却儿女情长更有家国大义在其中,莫非她夫君卫辞胸中竟有此般沟壑? 卫辞刚冒出的念头被掐灭,抬眸却猝不及防对上宋蕴发亮的双眼,心跳顿时漏了两拍。 “夫君还有事瞒着我。”她用的是肯定的口吻,卫辞心虚的移开视线,没等他开口,宋蕴便语气冷淡道:“瞒着也罢,夫君的事我向来插不上手。” 卫辞瞬间慌了心神,连忙道:“娘子,我不是有意如此,那闲鹤书生是我闲暇时杜撰的伪名,世间除却欧阳晟无人知晓!” 果然认了! 宋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卫辞,还没言语,卫辞便将从前的事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来。 “夫君的想法极好,可你如今志在仕途,写话本子必然会误了正事,”宋蕴轻轻笑了笑,“夫君且放心,银钱的事不必担心,千丝坊那边还有不少分成没送来,也快了。” 卫辞想了想:“既然以前那些话本只在兹阳售卖,京城必定没有,我可以一字不差的默出来,再次卖与书铺。” “欧阳掌柜不在意?”宋蕴诧异道。 卫辞摇摇头,叹道:“欧阳兄早就把书铺关了,卯足了劲儿想要再考科举,近来已在兹阳县的盛阳书院做了教书的夫子,没空再卖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