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恢复正常的房间里躺满了刚刚进入副本的高阶玩家的尸体。这时,门后缓缓探出一大朵——葵花花盘。 那花盘以一段根茎支撑,相当美丽灿烂。 只是,花盘上并没有瓜子,而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克系竖瞳眼睛。所有眼睛都是黑色的,只有最中间那只,呈现一种纯净的美丽湛蓝。 陶岫觉得实在有点密集恐惧症发作,却还是弯了眼眸,十分友好地道:“你们好。” 那只花盘动作一顿,所有的眼睛齐齐像陶岫看去、同时亮了起来,男声和女声同时响起来:“哇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竺已经麻利地脱了外套,“啪”地一声将那个花盘包进了衣服又丢进背包,他难得露出嫌弃的表情,道:“老板,请你以后千万别给他们俩好脸色!” 陶岫:“哈?” 竺想了下家里那位沉睡的可怕人物,道:“这俩货有花痴症,只要陌生同类朝他们笑一下,他们就会疯狂爱上对方!” 顿了下,他似乎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经历,非常崩溃地补充了一句:“被他们缠上可烦了!” 陶岫:“.…..” 他的同类真是什么类型的都有。 并未对此多纠结,他看了眼地上的高阶玩家,道:“你们先带他们回家,我去楼上找乔伯父处这里的残局。” 竺和小八很听话地道了声“好”。 于是陶岫便向电梯走去。 …… 等到乔栋找专门人员带走李行、又处好残局已经是深夜,他特意找人将陶岫送回了家。 回到家后,小八竺和椰子已经睡着了,那只花盘也不知被竺安置在哪里,陶岫根本没看到。 他放轻动作完成了洗漱,接着打开了杂物间的门、舒服地喟叹着扑上了霍斯的床。 他再自然不过地抱住了男人的腰,用脸颊轻蹭了下男人的颈窝,像记日记一样倾诉道:“今天有点累哦。” 一道小小的意识在陶岫脑海中温柔又稚嫩地绽开:“妈咪辛苦啦~” 陶岫将手轻轻覆在微微隆起的腹部,唇角弯起,道:“宝贝,你也辛苦了。”毕竟他的小朋友也算跟着他奔波一晚上,他(她)那么安静乖巧,一点都没抱怨。 小朋友有些害羞:他这次没有帮上妈咪什么忙的。好没用吖QAQ 他现在甚至没有能力表达这么复杂的意思。 陶岫像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温柔地道:“你的存在就已经让我很安心了。” 小朋友:“好、好爱妈咪~” 陶岫:“我也爱你。” 说着他看向那张俊美无铸的睡脸,看了半晌,他才有点无奈地轻声道:“也爱你……” “可惜,那个抱枕里不完整的你消失了,你现在大概也听不到,很吃亏哦。” “我可不会再说第二次。” 陶岫舒服地揽上男人的脖颈,闭上眼睛道:“话说,抱枕里的你到底算你的什么啊,它用了什么力量才达成今晚那样的效果的啊,我是真的好奇。” 说罢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你怎么可能回答我…….睡觉啦,晚安。” 青年的呼吸很快变得绵长。 …… 黑暗中,霍斯蓦然睁开了深沉美丽的猩红眼睛。 第28章 临近凌晨沉沉的黑暗里,哪怕有种被注视的错觉,陶岫依旧睡得很安心。 他似乎做了个梦,这个梦模模糊糊的,他看不清画面,只能听到清晰的声音。 他听到了乔伯父带着探究的声音: “霍斯先生,最后,恕我冒昧。我想问,您认为、陶岫先生是怎样的存在。你们又是何种关系。” 接着,那个让陶岫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愉悦又傲慢地响了起来,仿佛是对乔栋的回复:“我的小家伙儿可以倾覆空间,他当然很强大,强大到连我也被他征服。而我也当然会永远待在他身边注视着他。” …… 陶岫只是做梦都被这不实的夸赞和直白的情话弄得有些羞耻,他下意识往男人的怀抱深处靠了下,就想这个男人在外面到底都在瞎说什么! 还有霍斯什么时候去见的乔伯父啊! 而他怎么又会突然梦到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对话呢? …… 沉睡的陶岫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眉头因着潜意识里的疑问微微蹙起。 正在这时,一只根骨分明的大手再自然不过地按上了青年的眉心,温柔又强势地在那里按摩着。 陶岫对此毫无所觉,甚至轻轻蹭了蹭男人的掌心。 男人用那双猩红的眼睛偏执又深情地注视着自己怀中的青年,却异常地不眨一次眼皮——就仿佛,只要合上眼睛,他就要再等漫长的时间才能亲自注视和拥抱他的爱人。 不眨眼皮让他很不习惯,他便毫不客气地抱怨自己的一部分:“啧,那只蠢玩偶实在太弱了。” 说着,他想起什么,抬起根骨分明的修长手指,碰了下陶岫柔软微张的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细细的唇纹,接着,那只大手顺着陶岫清瘦的身体游|移着,最后隔着睡衣、轻轻覆在青年微微隆起的腹部。 霍斯猩红的眼睛看向那里,亮得惊人,连呼吸都几乎乱了一瞬:那里面、就是融合了他们骨血的孩子。 他此时正在和青年一起沉睡。 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哑哑响起、蛊惑动人:“宝贝,你要好好听他的话,知道么?不要让他太辛苦。很快、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似乎是被这声音惊扰,霍斯怀里的青年眉头蹙得更紧,他不清醒地嘟囔着:“这梦什么鬼……还有昨晚…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做到的……” 霍斯再次注视向青年,他微笑着喃喃道:“亲爱的,我好好解释给你听就是了。” 那梦本来就是他醒来后向青年解释的一部分。 他知道,如果给青年留下一个无法解的悬念,肯定会耗费青年的心神。 于是,霍斯将一个冰凉的吻轻轻映在青年额上。 信息以一种精妙的方式进入了陶岫的大脑,他闭着眼睛,轻轻“唔”了一声,更加依恋地向霍斯靠近,沉睡的大脑开始迟钝地消化那些信息。 霍斯眼皮不眨一下地抱着青年,将那些信息与青年同步拆解了一遍:就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里,他会抱着青年在沙发上看电视。 霍斯满意地笑了,他覆在青年腰腹处的手动了下,感受着因为他突然苏醒、那里发生的微弱胎动: 他们的小朋友现在还没发育完全、无法使用更强大的力量,他抽出的那缕意识实在太薄了,甚至不到本体意识的亿亿万分之一。 所以那只玩偶真的很弱很弱。 它无法使用更多更强大和更本质的力量,比如它不能使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