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幸运绒毛蓬松,猫瞳明亮,此刻正在用爪爪上下踩踩,不时还好奇地给社长一个眼神,似乎跃跃欲试想跳到他大.腿上。 乱步抱紧社长的手臂,十八岁的少年长相还很稚嫩,瞪大眼睛一脸紧张,眼瞳是枝头嫩叶般的盎然绿意。 “社长绝对不可以答应!!就算用猫来诱.惑也不行!社长是我的,绝对不会分给那些小屁孩!” 川岛注视着这位名侦探,知道对方不戴眼镜就会屏蔽各种试图钻进脑海的推。 他低头看一眼自家的猫猫,又看看乱步,然后对福泽谕吉微笑开口:“原来社长先生喜欢猫呀,那么要抱一下吗?” 在川岛身边就信心膨胀,没怕过两脚兽的幸运国王闻言细细地叫了一声,施恩般伸出了一只爪爪按在了社长大人的膝盖上。 猫!是活着的,没有逃跑的猫! 嘶!社长瞬间瞳孔地震,一把抓住乱步试图赶走猫咪的手,刷一下从衣袖里迅速掏出进口的小鱼干,面无表情地询问:“这个,它吃吗?” 幸运凑上去闻了闻,然后张嘴咬住,把福泽的手当做餐盘优哉游哉地享用起来。 乱步看着福泽四处乱飘的小花花,嫉妒得脸都气得鼓起。他将敌意瞄准猫咪饲主,激愤控诉:“竟然用美猫计,大人真是太无耻了!” “那些孩子饱受才能之苦,而您将乱步君培养得很出色,所以我才会诚心邀请,这并非一时冲动的决定,还请您再次考虑一下。” 川岛看向因为跟社长一起被夸奖而突然得意起来的乱步猫猫,又加上了适度的引诱和吹捧。 “除了幸运会定期散步,学校也雇佣了很出色的甜点师。而且如果乱步君加入的话,一定能充分发挥那些孩子的才能。因为乱步先生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对吧?” 乱步扭头,试图抵挡敌人的糖衣炮弹:“我是不会屈服的!社长也不会!” “这样啊,那再加上一年份的甜品券呢?” 乱步疯狂挣扎,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我才不会接受这点好处呢,至少要两年!” 川岛愉悦双手合十:“成交!” 沉迷吸猫,忽然就被代表了的福泽社长:又是想打孩子的一天,但是猫猫真的好乖啊~ 第34章 感冒 工作占据了川岛一天中大部分的时间,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过太宰了。 和太宰治的再次重逢,是在烟雨蒙蒙的巷口,少年捂着染血的腹部,倚靠墙壁而立,视线透过雨雾久久而沉默地注视着川岛。 爬满灰墙的青苔染绿了一小块的绷带,也蹭在了黑色西服之上,少年却一无所觉般孤独又固执地伫立原地,就像一株快要腐烂,却也开到极盛的花。 川岛前行的步伐渐渐缓慢,直至停驻。 他撑着绘有巨大蒲公英的黄色雨伞,童稚且可爱的风格与一身白色休闲服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被救助的小孩的馈赠。 川岛未来眨眨眼,这条路是他从救援中心回家的必经之路,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时间点看到消失已久的太宰。 少年似乎消瘦了一点,他沿着墙壁缓缓滑落坐下,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盖过雨声:“好久不见了,未来。” “好久不见,太宰君。”川岛顿了顿,目光在对方伤口上停驻了极为短暂的瞬间。 少年脸颊泛红,眼睛也湿漉漉的,就像离群后迷茫的小动物。这个状态川岛很熟悉,他知道会有多难受。 刀伤导致的失血过多叠加发热,即使额头滚烫四肢也会如坠冰窖。太宰应该在温暖的室内静养休息,所以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 川岛思考片刻,抬腿走到太宰面前,弯腰将雨伞向对方倾斜,遮挡了部分风雨。 “需要我帮你找森医生吗?” 尽管二人的结识契机被他打破了,但后来他依旧听到了一些传闻:见证老首领遗言的少年,是个缠着绷带的自.杀爱好者。稍微求证就知道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太宰抬头看他,被雨水打湿后,结成一簇簇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被淋湿的蝴蝶羽翼。 “不需要哦,放着我不管,也会很快有别人找到的。”少年轻飘飘地说,将自己形容得如同是个谁都可以牵走的物件。 听起来确实可以转身就走,川岛未来心想,反正森鸥外会把人捡走的,而且看护病人也是对方的老本行。 虽然将以往的恩怨牵扯到第四周目不太道德,但人类的本心也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事物。 如果太宰还是会再度成为最年轻的干部,那如今顾念擂钵街的旧情,不掏枪往人脑门上来一下永绝后患,已经是他在尽力克制自己了。 三刻构想无法带来和平,互相钳制对抗的组织本身就是灾难的源头。 对横滨的所谓热爱,又有多少分是野兽圈地盘的排外行为呢? 于是,无论哪个周目都惦记着扫黑除恶的市长先生踩着台阶就下去了。 他对着太宰点点头,看着惨兮兮的流浪猫,伸手把伞放进太宰手里,合起少年的手指让他攥紧,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那么我就先走了,太宰君再见。” 少年抿唇,鸢色眼瞳流露出些许脆弱。忧郁的流浪猫被困在了滂沱大雨中,路过的旅人为它撑起了一把伞,但它却不想要这个。 眩晕,世界如同滚筒洗衣机一样旋转,嗡鸣声好像是从脑海深处迸发,最后嘈杂得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艰涩的喉咙是否发出了声音。 他用一个宛若无底空箱的灵魂去装载意义,一切晦暗的明亮的事物如流星划过,却留不下分毫。 手沉重得几乎握不住被风吹动的伞,明黄的亮色在眼前左摇右摆,蒲公英要被风卷走了呢,最后果然…… 无论在哪里,都找不到他想要的事物…… 但是身体却不听话地自己行动了。 川岛转身迈步的刹那,轻微的力道扯住了他的衣摆。他低头去看,少年仅仅是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风衣的一角,只需要再往前多走一步,就能轻易甩开。 “我还没有杀过人哦。”太宰治没有抬头,声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语,将他认为可以算作筹码的事物堆上赌桌。 “杀人和救人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就算这样,市长大人也觉得留给森医生最好吗?” 从得失角度而言,钻石自然是收入自己掌心最好。 但是—— “无论去往哪一边,是太宰君你的自由。” 将期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话,或早或迟,都会有失望的那一天。 手中的衣服被轻轻抽走了,抓了个空的指尖停滞瞬息,随后无力地垂落在其主人身侧。 被拒绝了吗? 太宰闭上眼,对生命的倦怠连同高温一起,几乎将他焚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