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就连找补的话语都失去力气般死在了舌尖上。 被拒绝了啊…… 如果就这样留在原地,是不是就能从这个锈蚀的世界里苏醒过来? “但同样的,想去往哪一方,也不需要得到许可。所以,太宰君,你现在是需要我帮助吗?” 川岛半蹲下身体,抬眼去看少年的神情。 或许是他的错觉,此刻的太宰就像最开始捡到的幸运一样。小小一团缩在车底,既畏怯驻足,又期望有谁能走近它,向它伸出手。 低头的太宰依稀听到前方传来人声,仿佛穿过密度极大的深海,被水波搅碎得留不下完整信息。 他说了什么?是在对他说话吗?算了,无论是什么都无所谓…… 太宰胡乱地点点头,情绪如漏气的气球般从孔隙里快速钻走,留下一池死水般的虚无。 “这样啊……”川岛未来呢喃。 如果还没有染黑,十四岁,的确处于救助范围之内。 哪怕这样的求助很有可能只是因为剧本组病迷糊了,清醒后会翻脸不认的那种。 “太宰君,我可以解开你头上的绷带吗?”川岛试探出声。 少年眨了眨露出来的那只眼睛,茫茫然地看他一眼,找不到焦点似的。 川岛沉默,看来不用问了,已经烧傻了的样子。 太宰似乎听到了一声不真切的叹息,朦胧的阴影忽然靠近了些,发丝被轻轻拨动,亲昵的触碰几乎令他头皮发麻。 他僵硬在原地,像是被捏住后颈的幼猫。 数秒后,眼前的绷带松散了,久不见的光亮强势侵袭入眼睛,让人几乎要生性地淌下泪来。 冰凉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贴上额头,又掠过闭上的眼睛下滑到脸颊,一触即分,仿佛荒原上吹拂而过的微风。 世界安静了一瞬,比微风更加可恶的冷静声音响起:“太宰君,你好像快要病死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话音刚落,先前还强撑着一分神智的太宰瞬间掉线,身体宛如关机的机器人软绵绵地倒在川岛的怀里。 少年连呼吸都炙热得烫手,从没照顾过病患,向来都是被照顾的市长大人握住手中的绷带,难得有些茫然。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镇定地拨打了急救电话。 等到救护车到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蒲公英雨伞下,青年穿着单薄,背靠灰墙,曲起一条腿,静谧得宛若一副田园画。 他专注地用叠起的绷带去接顺着伞骨下坠的水滴,又收回拧去绷带上多余的水分,然后盖到少年的额头上。 少年倚靠在他身侧,身上覆盖了不合体型的宽大风衣,感受到凉意后眉头舒展了几分。 此情此景就像是相互依偎的大猫在给小猫舔毛。 “先生,请问哪位是病人?”急救人员跳下车厢,小跑到他们面前,亲切微笑询问。 川岛指了指旁边的太宰,刚想开口就先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尖晃晃头,像是打开漏气后在汽水瓶里翻滚撞壁的玻璃珠,大脑传来闷闷的钝痛。 指向太宰的手丝滑地又转向点了点自己,市长大人诚恳地说:“我们两个都是,谢谢。” 第35章 反转 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在空气中漂浮,但又掺杂着几分陌生的花香和苹果香。 太宰慢慢转头,从拉开一个缝隙的医院床帘朝外看,入目的床头柜上插着柔软鲜亮的花束,桌面散落着多余的枝叶。 玫瑰、雏菊、白百合和满天星错落有致地组合在一起,同样一身病号服的黑发青年握住剪刀,将玫瑰的尾部除去,专注地将花枝放入中心。 果篮搁置在窗台,仅仅咬了一口的苹果坐在柜面上,顶着清晰的齿印,米白的果肉因为氧化而泛起锈色。 什么呀,竟然还有心情研究插花。 太宰从床上坐起,熟练地拉高枕头靠上去。他抬手扯开帘子,又拔掉手背上输液管和留置针,这才懒懒散散地开口吸引川岛未来的注意力。 “把玫瑰去掉会比较好看吧?” 川岛未来扭头看他一眼,没吱声,转动花瓶歪头思考数秒,然后从善如流地将大部分玫瑰拿走,留下最为含苞待放的一枝。 他拾起多余的鲜花和枝叶,连同不喜欢的苹果一起扫进垃圾桶,这才转向太宰,分出点状似真诚的关心。 “太宰君,感觉好些了吗?” “糟透了呢~不仅进了最讨厌的医院,还要和其他人分享房间。” 太宰晦暗的鸢瞳望向他,鼓起脸颊孩子气地抱怨,“所以说,为什么你也进医院了啊?而且贵为市长,竟然还不配拥有一个独立病房吗?” 果然清醒后就翻脸不认人了,面前这只渣猫。 川岛未来从抽屉里拿出病历本,递给太宰:“所以要看吗?只是淋雨发热而已。医院里床位不够,单人间已经全部改为多人间了。” “就算是市长,在这种时候也不应该行使特权。” 发现太宰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什么,也不打算接病历本的样子,川岛未来收回手,随意地把本子又丢回抽屉里。 他拖过一旁的椅子,然后慢条斯地坐下,右腿叠在左腿上,姿态闲适。 “看来太宰君已经完全清醒了,那么我们也可以稍微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太宰治先是沉默,低垂的鸦睫掩盖了眼中复杂的思绪,然后露出一个虚假的笑:“为什么未来你不猜一猜呢?” “明明有所怀疑,却还是伸手了吗?” “难不成是出于市长对公民的责任心,才勉为其难这样做?那真是让人感动到几乎要落泪了。” 何止是翻脸,简直是浑身炸毛对着他呲牙伸爪。 勾着他衣角喵喵叫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幻觉,在此刻的太宰身上看不到分毫。 “或许就是责任心吧……”青年浅浅叹息,澄澈金瞳褪.去温情,冷漠地说:“那么解释一下吧,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作为三周目以来斗得旗鼓相当的对手,相信太宰治会冲动不如相信世界有鬼。 既然决定见证森鸥外的继任,那就是事实上与其成为共犯,只有这层联系才能使太宰和森鸥外互相信任。 留在港.黑的前置铺垫都已经彻底完成,只差一些功绩就能顺利加入,却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弃暗投明…… 果然无论怎么想,都没有说得通的由。但是那个状态下的太宰,又的确让他升不起怀疑的念头。 假如那是故意示弱,崩坏等级简直和太宰拉着森鸥外殉情差不多。所以他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判断:应该是真的病傻了。 虽然不清楚太宰为什么拉住了他,但现在这个情况,更像是幡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