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个问法,“我很担心你。” “哥。” 周颂宜盯着他的眼,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我完全不记得了。还有,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周自珩拧了拧眉:“你说。” “其实,我不是你的妹妹。也不对,我还是你的妹妹,只是确切一点的来说,我来自未来。” 她索性摊了牌,“只不过,我已经死?了。”对上他紧蹙的眉,“你放心,不是意外。自然老?去,活了87年了呢。” 这一段话,无?异于天方夜谭。 周自珩没吭声,却也没打断她的话语,目光古怪地看向她。 从前,周颂宜觉得自己好像还有许许多多的时?间,留在这个世界里。 可最?近,自我意识变得越来越薄弱。周自珩的这段话,于她而言无?异于是敲响了警钟。 也对,她原本也就不属于这个时?空的。 现在,只不过是让一切都归了位而已。 留在这个空间里的时?间,究竟剩余多少,她也不知道。 在有限的时?间里,曾经那些?觉得可以慢慢弥补的事?情,在这一刻,好像变得迫切、来不及。 最?后,全部?化作一段陈述。 周颂宜眼神郑重地看着他,“在未来,我和靳晏礼结了婚。我们很相爱,婚后,孕有一女?。而你,也和沈滢姐幸福的过完了一生。” “我没有。” 到?底是17、8岁的少年人。听到?这儿,这一刻,不是去辨认她话里的真假,反而臊红了脸颊。 反驳道,“颂宜,有些?话不要胡说。” “我没有。”她弯了弯眼睛,“不过,距离你们相识,还有一段时?间呢。” “总之,我们一家人在未来过得很幸福。” “但有件事?,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周颂宜抿了抿唇,随后叹了口气,“是关于舒樾的。” 想起现在才刚上小学的周舒樾,“舒樾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这件事?情本该烂在肚子?里的,大家谁也不知情。可他大二那年,因为救助一个溺水的孩子?,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 “我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偷偷听见了爸爸和佩茹姨的谈话。” 当时?,周自珩站在病房里,看着陷入昏迷的周舒樾,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却在他清醒之时?,将情绪尽数收敛。 拿出做哥哥的气势,“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救人,也得先考虑自己。” 如?果救治不及时?,这个结果光是想想,大家就是一阵后怕。 兴许,早就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周舒樾真正地看作一家人了。 时?光回溯。是重生,还是浮生一梦。无?论是哪一种,周颂宜都不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太过僵硬。 周自珩心头过不去的坎,背负的责任,是时?候该卸下来了。 她语气温吞,“舒樾的父亲,和爸爸曾是非常要好的合作伙伴。只是后来某天,爸他临时?有事?,有一份文件拜托周叔叔送去,但没曾想过,自己乘坐的汽车,被人做了手脚。刹车失灵,在糟糕的路况中,迎面撞上了大卡车。避之不及,导致伤势过重。在救护车到?达之前,人就已经不行?了。” “当时?舒樾的妈妈正怀着他,因闻噩耗,预产期提前了。当时?医疗远没有未来那般发达,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没能下了手术台。” “是我们家亏欠了他们。” “妈之所以和爸离婚,也是因为两人之间没有感情了。她已经不爱爸了,有了心仪之人。”想到?这儿,周颂宜的眼圈通红,“早年前以为雪崩后遗症,我选择性地遗忘掉了许多事?情。” “后来记忆慢慢找回。我想起了滑雪那日,她曾经亲口对我说的话。”周颂宜耸拉着头颅,“很抱歉,这么些?年,我都未曾想起来。” “你……” 周自珩断了声,许久才找回自己的身影。他讷讷,对于这段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慢慢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语含心疼,“还好吗?” “我没事?。”周颂宜摇摇头,“我知道,我说的这番话,或许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都是真的。” “哥,我也不知道我在这儿的时?间,还能剩下多少。但在我走之前,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帮帮我。” 第65章 if 昨夜淅沥淋撒过一场春雨。玉兰树下的水洼, 还未蒸发。 柔白的月光洒下,像一块小池塘。而月亮,从一块池塘走向另一块池塘。 房间中, 吊顶的灯打开?着。书桌上,凌乱摆放着书本?、作业。 只不过写作业的人, 心不在焉的,已经在草稿纸上画了好几个圈了。 不多时,胡桃木制成的房门, 传来规律的三声叩门声。 周颂宜像是跃出池塘的鱼儿?, 在这一刻重新游回池子里,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起来了。 在对方推门而入之前,率先?从椅子上起身,替他打开?了门。 “怎么样?” 她将椅子抽开?, 递到周自珩面前, 示意他坐下说话。 “根据你给?的信息, 我的确在苏州的一所中学找到了他。他的家庭状况不太好。而且,”说到着,周自珩顿了片刻,望向她的目光复杂了几分, “你和我说的那些,都属实。” “我已经让人联系徐致柯的母亲。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我会?让爸资助到他上大学。至于他的母亲,检查身体以及未来的手术费用, 我都会?替他们缴纳清楚的。” “你……”如果曾经是不可置信, 持有?怀疑的态度, 那么在此?一刻,事实远胜于所有?的言语。荒谬、怪诞, 但却是真?实发生的。 联想到周颂宜前夜对自己说过的话,他突然感觉自己喉咙间干涩得厉害,“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 周颂宜盯着周自珩的眼?睛,郑重地点了下头,继而弯了弯唇角,“都是真?的。” “虽然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但不管怎样,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你的妹妹。” “你会?什么时候离开??”周自珩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希望这件事,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情了。”她牵起周自珩的手,“哥,答应我。” “好。” 周自珩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此?刻的情绪,努力地去?消化?所接收到的信息。 注视着这个和从前大相径庭,却又保留所有?小习惯的妹妹,终于没忍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