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拒绝一二?。” 心里明白皇帝的意思,所以闻初尧无形中对他所做的那些肮脏事就更为排斥。 如?今皇帝已然是放权,他登基也不过就是走个流程的时间,所以那些自作聪明的,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便也尤其得多。 物尽其用,由皇帝开?口,他能少去很多的麻烦。 闻初尧忍不住有几分走神,想到了?柳殊。 想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事情。 他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他与?柳殊的结局,定然…也是不一样的吧。 …… 月光如?水,夜色深浓。 云层将白日里的热浪团团围起,敛去大?半的暑气,唯余月光之?下,蝉鸣蛙叫的动静。 东宫内,一切静谧而美好。 柳殊早早便等着闻初尧来。 先前冲动应下了?他的话?,如?今她越想越有几分心虚,故而那日之?后,索性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那幅画的补充与?润色之?中。 本是为了?避开?闻初尧些,可谁知这人也像是突然又忙起来了?一般,如?此,两人倒是诡异地岁月静好了?起来。 半晌,殿门外传来宫人们的请安声,柳殊定了?定神,下一瞬,就看?见?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自家的太子妃盛装打扮,正坐在桌前候着。 浅绯色的上襦,布料里大?约是掺杂了?些许闪亮的银丝线,幽幽烛光下,女子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以至于闻初尧第一眼没有瞧见?桌案上的酒盏,他周身的冷峻在此刻消弭,顿了?两瞬,才挪回视线,眉梢微挑道:“要喝酒…?” “你坐。”柳殊倒是一反常态,先给他倒了?一杯,“生辰,不就是得高兴嘛。” 她压下了?心中的那些想法,面?上神情温和,“我听说……漠北人有下落了??”她今日午间刚回来,松萝她们便兴冲冲来说了?这个消息。 其实,柳殊也知晓,这是闻初尧想让她知道的,故而,她今日索性直接把酒给备好了?。 “这儿还有面?,你尝尝。”边说着,边把吃的往他的方向推了?过去。 闻初尧打量了?她半刻,无声地点了?点头,冷不丁儿地出声,“过几日…孤可能会出去一趟。” 不待柳殊反应,他便飞快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仿佛只?是偶然提及,接着自然地夹了?一筷子尝了?尝,问,“自己?做的吗?” 见?柳殊犹豫着点点头,才施然发表评价,“味道不错。” 柳殊心里有鬼,自然是顺着这人的,再者,她依稀觉得,这会儿… 眼前人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甚至是……莫名的低落。 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踌躇半晌,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过生辰…怎得瞧起来也不高兴呢?” 闻初尧没刻意按捺情绪,或者是,他干脆就是想叫柳殊看?出来,当下得成所愿,不由得抿了?抿唇角,“妘妘既然备了?酒,不如?陪孤喝上两杯,如?何?” 柳殊一怔,没多思考便点了?点头。 但很快,她便后悔了?。 这酒颇烈,她的酒量本就算不得多好,一来二?去,待她隐隐约约反应过来时脑袋已经有几分发昏了?。 大?约是醉了?,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柳殊心里惦记着事情,强撑着晕晕乎乎地上了?榻,整个人瘫软在被窝里。 结果还没眯一会儿,就又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劝着,叫她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柳殊迷迷糊糊地“嗯”了?声,下一刻就想转身背对着,隔绝掉这股讨人厌的声音,谁料刚一扭动就被一只?大?手结结实实按住了?,“喝了?醒酒汤再睡。” 对方的手劲实在不小,无奈,她只?好强撑着掀开?眼皮,看?到在床头的修长身影,含糊地问了?句,“闻初尧……?” 对方好脾气地应了?声,手下的力气也缓缓放松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柳殊的错觉,此刻,她甚至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哄的意味,像是对待小孩子一般,轻柔和煦。 闻初尧的心情好像又变好了?……? 知道倔不过,她索性也不挣扎,手肘一撑便想坐起来。 但脑袋又有些昏,一下子没能掌握好分寸,眼看?要摔倒,谁知下一瞬却被男人一整个轻揽住。 柳殊顿了?下,旋即决定顺应心意,顺势接过闻初尧手上端着的醒酒汤小口地喝了?起来。 女子的面?容上满是醉酒后的淡淡酡红,樱唇被汤药这么一浸润,无形中显出几丝别样的诱惑感,落在闻初尧眼底,他的喉结无声地动了?动,“这么乖?” 柳殊:“…嗯。” 见?她这么乖,闻初尧反倒没有再进一步动作的意思了?,他思索了?会儿,见?柳殊喝完醒酒汤,顺道去接那碗盏。 接着便把柳殊安置好,顺势去牵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唇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妘妘乖,等你生辰到了?,孤…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生辰礼吗……那是不是很贵重…?”柳殊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头,不自觉就想拒绝,“太贵重了?……不好。”她还不起。 “不贵重。”闻初尧淡淡否定,凝视着柳殊轻轻抿着唇的模样,眸色渐深。 她大?概是喝多了?有些不适,也可能是为了?表达拒绝,小脑袋轻轻地左右摇摆着,嘴里念念有词,“够了?。” “礼物够多了?。”她指的是两人和好后,闻初尧送来的那些玉器首饰。 比起先前光挑他肺管子猛戳的时候,此刻的柳殊,脸颊染红霞,吐息带酒晕,眉目间更添姝色。 闻初尧忍了?忍,干脆微微别开?了?视线,继续道:“那些不过是稍表歉意,但…这个礼物不同,这个礼物只?有你能配得上。”他的目光别有深意,“也的确是…为你特意打造的。” 一座奢靡的宫殿。 一座…… 华丽的牢笼。 第59章 苟命第九十五天 闻初尧看她那副醉的迷迷糊糊的模样, 心里一时又是好笑又是发酸。 前几日拿簪子刺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喝多了酒,神态间倒是染上了几缕柔软, 他的眼神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些。 其实柳殊今日早早布置的时候他便有这种预感—— 时隔多日, 她?再一次为他洗手作羹汤。 这实在是太容易叫人联想到一些其他的情愫上去, 例如,爱意。 心里的那股不安与焦虑感被神奇地安抚后, 闻初尧本?以?为他便不会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事?实上, 那股患得患失的情感仍是再一次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