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是…此事?作废。” “陛下金口玉言,本?宫也不能强求着太子娶亲不是…?”她?有几分无奈道。 荣宁心里的那股直觉更?深了些,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她?犹豫两息,还是接茬道:“可是…有什么变故?”她?说的隐晦。 但张皇后仍是捕捉到了话中微妙的不喜,直接道:“是殿下自己去求的,说是…太子妃会委屈。” 柳殊…? 霎时间,那张与她?相似的娇美面庞浮现脑海。 荣宁的语气有几丝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苦涩与敌意,“…委屈?那、那难不成因着她?的委屈,日后…表哥就?不再纳新?人了吗?” “这……这未免也太可笑了点?!”皇亲贵胄,哪个?男子的后院不是三两佳人相伴? 太子哥哥为人清正,也不是这么叫她?胡搅蛮缠的! “陛下开口,本?宫也没办法…想来,那柳家女也是算准了这点。”张皇后叹了口气,颇有些为难道:“本?宫喜爱你这个?晚辈,这才把你叫来透透底。” “陛下属意太子,精力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等这次打完仗回来,大约……就?会传位了。” 只要一沾上柳殊,保准就?没什么好事?。 荣宁努力按捺下心中的不喜,调整了下表情,温和道:“娘娘喜爱荣宁,是荣宁的福气…荣宁自是会保守秘密的。” 几息后,见张皇后只是施施然端起茶盏喝起茶来,她?有些踌躇着开口,“娘娘您是婆母,那柳殊不过是个?妃子,咱们…就?真的任她?猖狂着…毫无办法吗?” “办法…?”张皇后缓缓放下茶盏,掀起眼皮望了过来,“寻常的办法也不过是望梅止渴。” 柳殊被表哥放在心上,荣宁也是知晓的。 思及最近听到的那些事?情,她?的语气也带上了几丝别样的意味,“也不知她?是使了些什么狐媚手段,惹得表哥这样看重她?……这往后可如何是好?” “一劳永逸的办法…本?宫自然是有一个?。”张皇后缓缓瞥了她?一眼。 带着些审视意味的打量,恍然间,叫荣宁有几分错觉。 像是……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都?被眼前的人给瞧了干净似的。 “娘娘请讲。”荣宁有几分狼狈地偏开目光,垂下眼。 未料,这次,张皇后却并没有顺着往下说,只是支着脑袋,徐徐望了过来,“县主…是真的不知吗?” 她?的语气带了几丝蛊惑的意味,“本?宫所想,合该……也是你所想啊。” 荣宁闻言抬头。 对上这双眼,她?有几分不自觉地结巴起来,“想、想什么…” “换句话说,她?占了县主你的位置,你难道就?不想…” “取而代之吗?” 荣宁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手指情不自禁地紧贴着桌角,试图寻找一个?支撑点,“娘、娘…莫非是要……”杀了柳殊? 她?的脑中突然冒出来几个?字,但下一刻,又赶忙隐藏好了情绪。 仿佛知晓她?正在想什么,下一瞬,张皇后便验证了她?的猜想,“夏日天气热,偶有失火……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轻啜了口茶水,目光闪烁,“县主觉得…该当如何呢?” 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诡异的是,荣宁的心中竟然没有丝毫惊讶。 她?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开口的,“荣宁觉得……”只那道应答却好似扣在了她?的心底间。 一如此刻她?心中的欲望,一下又一下。 清晰极了。 “…此事?。” “极好。” 第60章 苟命第一百天 过了?几日, 东宫里的氛围忽地就紧张了起来。 深夜,柳殊堪堪入睡,便被一阵动静吵醒了。 闻初尧似乎是刚从外头回来, 衣襟上虽满是夏日间的暑气, 可周身?的寒意不少?, 眉目间也是罕见的冷冽。 见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神情一怔, “孤吵醒你了?。” “…没。”柳殊小幅度地摇摇头, 瞥见闻初尧的表情, 小声?道:“你……要走了?吗?” 她想过他会出征, 但没想过竟然这么快。 闻初尧正在脱外袍,闻言, 缓缓停下了?解扣子的手,“明?日一早便走。” 对待这人, 柳殊心?里其实一直是复杂的, 理智告诉她, 帝王之爱不长久, 可情感却又时?不时?便会迸发,占领高地。 闻初尧待她的那些好,甚至是…他努力做出的改变,她也不是没看见。只是, 如今箭在弦上, 她越相处,越觉得, 这份好太重。 重到她无法?承担, 重到…虚幻。 连带着这一切,看起来也像是一个美好的梦一般…她一旦深陷其中, 定然是会被?叫醒的。 情感与理智的拉扯下,她这几日心?里也不安稳。 见闻初尧望了?过来,柳殊支吾了?半天,抿嘴道:“早去早回。”明?明?两人已经算是说开?了?、和?好了?,但她心?里的那股危险的直觉却不减反增。 好在她睡前散了?发髻,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能稍稍遮挡一二。 落在闻初尧眼底,只觉得柳殊许是因着这几日他不在她身?边而闹小脾气。 太子殿下心?中微妙地有几分欣喜,正了?正神色,“孤这几日是有事要忙,整日不是在与大臣们议事,便是在书房里批折子,没有多的时?间。” 柳殊奇怪地扫了?他眼,心?下腹诽。 她又没说他在外头乱搞,怎得还自个儿解释起来了?。 总之,他的那些漂亮话,她是从来没有指望过。 不过,她自那日生辰之后确实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对方?突然地忙了?起来,倒是省去她很多麻烦。 反正…画像已经被?这人收走,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这几日你乖些,在东宫内,孤的人会护着你的。”瞥见柳殊似是有话想说,闻初尧顿了?下,捏了?捏她的手,继续道:“同你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对我有别样的感受,更不是想要以?此要挟你对孤好。” “乖乖地等孤回来。”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从京城去漠北,路上最少?也得大几日,再加上那批人躲躲藏藏的劲儿,一切顺利,应当也得大半月。 闻初尧克制地收回了?目光,心?里因着柳殊的在意而起的波澜,在此刻又静静地平淡了?些许。 他已经想好要送柳殊什么礼物了?,待他回来,正好是九月多,届时?,便是柳殊的生辰了?。 若是赶得早,还能碰上中秋,应付完外人后,两人独处,定也是和?睦极了?。 光是想想,他便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