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目光已经黯淡无光。 “你……”夏侯般气到无奈,“你怎么……” 楚祯不好意思地笑着,“看来我是那里的常客,带我去吧,我想去找那个……叫我——飞飞的人。” “不行!”夏侯般一口否决,甚至站了起来。 “为何?” “虞净舟他千叮咛万嘱咐我要保护好你,我不能再……不能再……” “不能再什么?”楚祯不解。 夏侯般说不出口。 要他如何当着一个已经忘却半数前尘往事的人面前,说他是害他如今模样的人。 就在夏侯般痛苦纠结之时,楚祯突然沉沉道。 “我知道我时日无多,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求你。” 夏侯般的心猛地被石锤击打一般,闷痛。 在夏侯般的记忆里,楚祯从未有过如此示弱的时刻,甚至周帝那里得来了许多可解百毒的良药,楚祯都从未求过夏侯般。 就连楚谦被扣宫中,楚祯前去面见周帝,都未曾说出“求”这个字。 如今…… “好!”夏侯般答应道。 夏侯般话音刚落,楚祯方才无助的神情荡然无存。 此时,夏侯般才后知后觉,楚祯在耍他。 “你!你……”夏侯般看着这样的楚祯意外失了神,“你真的忘记了很多吗?” 后半句话,夏侯般未当着楚祯的面问,他望着楚祯扶着墙慢慢踱步至庭院背影,喃喃自语。 出门前,夏侯般几乎将楚祯从头裹到脚,甚至给楚祯贴了几缕假胡须。 在楚祯尚年轻的面容上,说不出的违和。 楚祯却高兴地摸来摸去。 “我事先跟你说好,你要找的人,并不在乐怡船。”夏侯般拦住楚祯走向马车的步伐。 “那他在何处?” 夏侯般一下子哽住,他答应了夏侯虞,断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他的去向,若楚祯问,便…… “我也不知,你只需知晓,他会回来。”夏侯般一口气说完,长松了一口气,那样子,生怕旁人不知他是在扯谎。 楚祯眉眼弯弯,微笑着,并未反驳。 他只答道:“好,我知道了。” 马车慢慢行进着,这一路走了多久,夏侯般便与陈侍卫嘱咐了多久。 待他们行至乐怡船前,又见当年红绸之题。 楚祯眯起眼睛,方要询问是何题,便被夏侯般从侧门,带入了乐怡船中。 一位姑娘出现在楚祯面前,模模糊糊的,只能看清是个婀娜多姿的美人。 只见这美人方一见到楚祯,便抑制不住转身抹泪。 “姑娘莫哭。”楚祯从容道。 姑娘一愣,望向夏侯般,夏侯般沉默点头。 “楚公子,我是艳春。” “艳春姑娘,我记得你。”楚祯笑着说。 夏侯般轻叹一口气,似玩笑似恼怒地说:“你倒是能记得该记得的人。” 几人未哄堂大笑,之间气氛却也缓和了不少。 楚祯与夏侯般被安排在了二层阁楼上,下面演的,是那曲《蝶恋花》。 “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可怜春似人将老。” 唱词悠扬婉转,楚祯听在心里直觉熟悉,依稀能跟着曲调哼唱两句。 楼下艳春姑娘舞姿优美,唱腔高昂,几起几落,皆有听客高声欢呼,鼓掌叫好,更是无数银钱往台上抛。 楚祯侧耳倾听。他庆幸自己的听觉尚未丢失,倒也能听见这美妙动人的声音。 自入了乐怡船,楚祯便觉此处熟悉异常,尤其是二层看台,他恍惚记得,有一人拉住了他即将下坠的手,他的额头甚至出现了曾经有东西滴上去的温热。 楚祯无意识摸向眉心,那人的身影马上就要记起,倏地,身后一阵桌椅翻腾。 夏侯般立刻挡在楚祯身前,将楚祯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一阵喧闹过后,夏侯般悄声对楚祯道:“无事,是吸食乌子叶的人在闹事。” 楚祯了然点头,配合地将自己身形缩了缩。 接下来,一个声音陡然闯进楚祯的耳朵。 “放开我!我要回去找我娘亲!” 楚祯腾的一下站起,不顾夏侯般的阻拦,循声冲到声音的来处。 那人见自己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缓缓抬头望去,一声“哥”差点脱口而出。 陈侍卫见不对,立刻捂住那人的嘴,将他拖进隔间,夏侯般与楚祯随后进入。 长安不得安宁,暗流涌动,身处长安权利中心的乐怡船自是同气连枝,发生如此躁动已是见怪不怪之事了。 莫说目光跟随了,乐怡船的看客们连耳朵都未分给这边一只。 “哥,哥你没死,太好了……哥我好想你。”楚祺一把鼻子一把泪。 楚祯不动于衷,只是盯盯地看着哭泣的楚祺。 夏侯般方要同楚祺解释楚祯或许已不记得他了,就听楚祯开口道: “谁让你抽乌子叶的?” 楚祯的声音在发抖。 楚祺浑身一凛。 “不是的,不是的哥……”楚祺跪着,往楚祯那边挪,抓住楚祯的袖子,“哥,我真没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自己。我听你的话了,我没碰乌子叶,哥你相信我。” 楚祯一把甩开楚祺,“多久了?” “我……我……” “说话!咳咳……”许久不咳的楚祯,被楚祺气的喘不过气,喉头涌上浓浓的血腥气。 “我说我说!”楚祺怕楚祯身体不舒服,连忙说:“我不知道多久了,只知道在苗疆的时候身子便不爽利,总想着回长安,回来便有了症状……” “苗疆……苗疆是乌子叶的故乡,你!” “不是不是!我在苗疆真的没碰,我不爽利时还想过找巫婆婆瞧瞧,哥,如果真的是我主动要抽的,我不会回长安才开始碰的!” 楚祯顿觉头脑晕眩,心口闷痛。 他踉跄后退几步,扶住墙。 陈侍卫搬来椅子,让楚祯坐下。 楚祯:“岑姨娘知道此事吗?” 楚祺:“娘亲她……也是回长安后才知道的。” 楚祯:“你回长安后,乌子叶都是谁带你去的。” “我……”楚祺犹犹豫豫,却见楚祯恨铁不成钢的目光,赶紧道:“都是来乐怡船,每次都有人将乌子叶的袋子放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方才我寻不到,才与座位上的人发生龃龉……” 说着,陈侍卫已将袋子拿给夏侯般瞧。 上面没有任何印记,只是这布袋的料子摸着却异常熟悉。 夏侯般思索不清,递给楚祯。 刚一触手,楚祯便发觉此料子好似在哪里摸过。一番思索过后,楚祯将袋子翻了个底朝天,果不其然,露出了袋子里面的“孙”字。 “孙道知?”夏侯般惊呼。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