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几乎将有心事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傅羿岑将他的想法看得透透的,慢吞吞吃完饭才出了门,还特地让袁岳去替自己办事,将他也支开了。 周忍冬刚松了一口气,却又涌上浓浓的不舍。 他垂眸叹气,抹去眼角的湿润,从柜子里翻出那个破旧的小包袱,偷偷摸摸跑到跟谷霍约好的地方,一路意外的顺畅。 到了山下,远远的就看到一道鲜红色的身影。 周忍冬耷拉着脑袋,来到他面前。 谷霍见到他,扬了杨嘴角:“走吧。” 周忍冬吸吸鼻子,“嗯”了一声,紧紧攥着小包袱,脚步挪得特别慢。 他不想离开。 可是……若不离开,谷霍跟傅羿岑不死不休,他们都不会有安生的日子过。 “快走吧。”发现周忍冬的犹疑,谷霍停下脚步,伸手正要握住他的手腕,却被一颗飞来的石子打中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抬头一看,傅羿岑握着长剑,沉着脸,步履沉重地走来。 周忍冬寻声望去,顿时瞪大了眼,心咯噔一声,慌得不行。 第五十三章 不如……让你跪到走不动吧 “将军……” 周忍冬张了张嘴,半晌才喊出这两个字。 傅羿岑仿若没听到,含着怒火的眸光直勾勾射向谷霍,像两把化为实质的刀,想即刻刺穿他的胸膛。 谷霍一如常往般漫不经心,勾了勾唇,挑衅傅羿岑:“冬儿愿意跟我走,你难道要阻拦吗?” 傅羿岑的目光看了过来,周忍冬攥着拳头,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原本打算悄悄走,这样看不到傅羿岑难过的样子,自己也会好受点。 到了这时,他才知道无论任何形式,只要是离开傅羿岑,他都不可能好受。 现在简直心痛得不行。 见他就在眼前,恨不得扑上去,抱住他亲一口,赖在他怀里不走。 可是,他必须忍着。 否则前面的一切就功亏一篑。 傅羿岑却半分问他的意思也没有,直接拔出长剑,聚起内力朝谷霍攻击。 谷霍也不是吃素的,手一挥,闪着寒光的剑出鞘,迎上傅羿岑的进攻。 两人身手不相上下,一来一回,均用尽全力。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置对方于死地,使出的内力也是十成足。 周忍冬没想到他尽量避免的场面最终还是发生了,心里急得不行。 喊了几声不要打了,却淹没在长剑相击的巨响中。 谷霍功力奇怪,傅羿岑不了解,长时间对战于他无益。 必须阻止他们! 周忍冬一咬牙,闷头往他们两人中间冲。 傅羿岑和谷霍都远远的看到一道身影冲过来,而他们的内力强大,周忍冬一旦冲过来必定受伤。 此时他们正在胶着中,一时无法收住内力。 眼见周忍冬满脸焦急,就差几步便踏入他们的攻击范围,谷霍皱了皱眉,转动脑袋想办法。 这时,傅羿岑却微微蹙眉,不假思索收了手。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黄沙。 周忍冬只觉得皮肤稍微有点刺痛,再一抬头,谷霍“噗”喷了一口鲜血,而傅羿岑拄剑而立,仿佛毫发无损。 “谷霍!”周忍冬大喊一声,视线从傅羿岑身上转移过去,拔腿往他那边跑。 谷霍嗤笑一声,抹去嘴角的血迹,握住周忍冬的手,挑挑眉,看向已经没有精力抓他们的傅羿岑。 真想不到啊! 傅羿岑竟是真心喜欢他的小主人。 他宁愿收了内力,引着自己的冲向他的身体,也不愿周忍冬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方才……自己用的功力可没有掺和一丝水分,傅羿岑此刻怕是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 谷霍动用了控制不住的内力,现在也不太好受。 他不敢再耽搁,握住周忍冬的手腕:“走吧。” 周忍冬眯了眯眼睛,正要狠心离开,却听到“轰”的一声。 他猛地回头一看,只见傅羿岑吐了一口血,手已经撑不住剑,身体直直跪倒在地上。 “将军!”周忍冬瞪大了眼,本能地挥开谷霍的手,义无反顾朝傅羿岑奔赴而去。 谷霍伸手却连他的衣袖也拽不到,就被心口传来的绞痛弄得倒吸一口冷气。 周忍冬跪在傅羿岑面前,抱住他,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半阖着,身体软绵绵的,好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将军……”周忍冬擦去他嘴角的血,颤抖地握住他的手腕,强迫自己静下心给他把脉。 内力紊乱,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 “怎么回事?”他嚷嚷着,咬牙把泪水往下咽。 傅羿岑看他害怕,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握住他的手,仿佛用尽全力,恳求道:“别走……冬儿,别离开我……” 周忍冬紧紧抱住他,呼吸急促:“不走,我不离开了,对不起……” 谷霍猛地咳嗽,移动几步,打算强行将周忍冬带走,却听到不少脚步声往这边来。 他咬了咬牙,忍住胸口的痛,气得低骂一声,转身往外面跑。 柳思逸带人赶来,扫一眼狼狈的两人,指挥侍卫往前追,留几人将傅羿岑抬回去。 傅羿岑已经撑不住,眼睛紧闭,手却紧紧握住周忍冬,怎么拉扯都不愿放开。 柳思逸叹了一声:“先一同回去吧,我差人去请小毓了。” 昏迷中的人一心想要留住他,下手力气巨大,周忍冬的手腕很快被捏出红肿,他却咬牙忍着,连哼哼一声都没有。 柳思逸摇了摇头,看向谷霍离开的地方,眸光一暗。 看来,要帮傅羿岑想个办法处理掉这些翡国余孽了,否则他们永不安宁,楚毓……就永远要牵挂他们。 哼,不开心! 他的神医媳妇只能牵挂他…… 另一边,袁岳办完事回屋去找周忍冬,发现他已经不在,以为他提前去山上照顾病人,转头就跑了上来。 到了半路,他看到一个红衣男子倒在路上,捂着胸口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你怎么了?”袁岳立马掏出面巾捂住口鼻,小心翼翼问,“你是得了瘟疫吗?” 谷霍转过头,狐狸眼一抬,只见面前站了一个白玉瓷般的少年。 他眼睛又圆又大,一眨一眨地打量他,目光清澈,似乎还带了几许关心。 谷霍冷笑一声。 关心? 这世上哪有人会关心他? 袁岳看他半晌不动,撸起袖子,蹲到他面前,凑近瞧他的脸色,却被男人好看的脸迷得晃神几秒。 原以为公子和楚大夫都是一等一的好看了,没想到这位受伤的哥哥与他俩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你要做什么?”谷霍终于开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