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说,“爸,要不你就把车直接从这里开下去,我们一起去死吧,一了百了,我不会再让你把我绑起来关起来了。” 发动机轰轰作响,最终车憋了火。 李生石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探下头来说:“再见了爸。” 他沿着路边,一路自己走下去了。 他听到那辆车还不远不近地在他身后辍着,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李渭?哥?好巧啊。” 李渭猛地站住,看着眼前穿着长袖T恤的大男孩。 李生石以为他会扭头就跑,已经准备好一跃追上去,却不想李渭这样看了一会儿,也对他笑了。 李生石的笑渐渐僵在脸上,他看到李渭的喉结滚动,看到他重重地咽了口水,看到他的笑容下也满是破绽。 “你接下来要干嘛?” “去菜市场逛逛,你呢?” “一起吧,走。” “想吃什么?” “嗯。”李生石笑着应他。 听到这样不伦不类的回答,李渭走着又扭过头来看他,也又看着他笑了起来。 ———— 虽然先前通过电话,这多年之后的久别重逢仍是让李渭受到了惊吓。 两人一起去了菜市场,李渭像不要钱一样买了许多菜和鱼肉。 李生石问他:“哥,你现在都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 “为什么想要来这里?” “暖和。” “不是在躲我吗?” “也是。”李渭说。 李生石笑了笑,问:“为什么,你不想见我啊?” 李渭没再说话。 菜市场离李渭现在的住所很近,是个公寓楼的顶层,很小的一居,但能从窗户出到天台,天台上摆着桌椅,还架着晾衣杆,上面夹着几件新洗的衣服,在春日的暖风中不断飘扬。 李渭热了剩饭,炒了两个菜,端到天台上吃。 “我一直好想你,哥,”李生石说,“我一直在找你。” “嗯。” “你不想见我吗?” “现在不想。” “那要什么时候?” 李渭又不说话了。 饭后,他们开始接吻,和煦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像飘在柔软的云间。 李渭这些年好似过得不错,虽又黑了,但也不那么瘦了,身上长了些肉,显得有点壮实。李生石就啃咬那些肉,用手揉捏和撕扯着他的皮肤,像要将他扯烂。 在天台上被剥光,李渭本反抗了两下,推搡的途中摸到了李生石手腕上的崎岖,拉开他的长袖来看,是狰狞的疤痕。 于是他便任李生石为所欲为了。 “哥。”李生石说,“我爱过你,恨过你,我离不开你。” 李渭抚摸着他布满泪水的脸,他苍白得像一具行尸。 李生石撕裂了李渭的身体,将自己的愤怒刺入,李渭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身上蹭满了尘土。 在这之后,李渭也将李生石按压在地上,进入的时候李生石痛到发抖,浑身痉挛着搂紧了李渭,拉着扯着撕挠着他的身体,李渭低下头来不断地吻他,在他耳边说:“我爱你,我也想要和你在一起,但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我会等你……” “那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李生石不断流着泪,他的世界轰隆着,他的哥哥也一同破碎和坍塌。 再次睁开眼,李生石浑身仍旧剧痛着,身上各处插满了管子,手脚被绑在床上。他听到浑浊的滴答声,看到雪白的房顶。很快,他看到了他爸,在他床边不断地说着些什么,他听不太清楚。 他怎么又一次回到地狱来了? 全文完 第3章 《菲尔托赫》 一 死寂的黑暗之中,东方一道狭长的红光割裂天空,菲尔托赫向着日出的方向破风飞行。 自得知克里希的城堡受到攻击,他已经持续飞行了整夜。这该死的贵公子,偏偏要住在埃塞罗特大陆的另一端,如果他真因他未能及时赶到而被人类讨伐,那全都是他自找的。 说什么“我要在四季如春的温暖的地方生活”,难道他的火山还不够温暖吗? 猛烈地扇动着黑色的翅膀,菲尔托赫越过层峦的山峰,他嗅到了海的味道,又见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 海岸边的悬崖之上,高耸着一座洁白的城堡,美丽的波索特,如今火炬一般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冲破天际,明亮的火光使得初升的明日都黯然失色。 见鬼! 想都没想,菲尔托赫向着城堡俯冲而下,投身进火光之中。 黑色的巨龙落在钟楼的塔尖上,猛烈的气流将火扑得暗淡,但火舌很快反扑般席卷回来,将黑龙吞噬。 “菲尔托赫!是菲尔托赫!”城墙过道上穿着盔甲的人类士兵大声呼喊。他们有的拿着火把与剑,焚烧和破坏,有的在搬运值钱的物品。 汹涌的烈焰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一跃而出,那是一个银色短发、皮肤黝黑的青年。他身着漆黑的软甲,火焰包追随着他将他包裹起来,又在风中燃灭消逝。 十余名人类士兵迅速重整集结,举着盾与剑将他包围。 菲尔托赫微低下头,即刻,一股热流自他而外地散发开来,热流所过之处剧烈地燃烧起来,木制的枪杆、人类的毛发与血肉,甚至是金属的盔甲与骨头。作为一条成年黑龙,菲尔托赫的火焰绝非一般火焰能够比及,它席卷一切、燃烧一切,瞬息之间将一切化作焦炭。 被火焰吞噬的人来不及尖叫或挣扎就接连倒下,赶来的士兵见状四散逃去。 菲尔托赫背后展开一对黑色的翅膀,扇动下将他带到一个士兵的面前,他伸手掐住士兵的脖子,将他提离地面,问:“克里希呢?” “死了,他已经死了,我们的领主杀死了他!” 菲尔托赫双眼一暗,黑色的火焰从那人的脖间恶疫般地发散看来,将之由内而外地燃烧起来。 他在哪里? 菲尔托赫望向崖边的巨塔塔顶,他喜欢高的地方,十几年前决裂之前他来过这里,这个愚蠢的魔族法师为自己所建的高塔。他将自己的寝室建在塔顶的阁楼,这里的确四季如春,整整一层无窗无墙向外开敞着,任温暖的海风在层间穿梭。从高大的石柱向外望去,四面八方的风景一览无余,一侧是蔚蓝的大海,另一侧是广袤的群山。塔顶的正中是圆形的床,穹顶的天花被他施了法,映衬出克乌恩岛上的夜空,他们曾比肩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一同回忆起克乌恩岛上的种种。 但很快,他们便又就某事起了争执,菲尔托赫气急败坏,宣布彻底终结这段友谊,便从开敞的窗洞一跃而出,飞回自己的老家。 他真的死了吗? 他怎么可能死? 菲尔托赫纵向飞到塔顶,向内望去,曾经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