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尚书都想更进一层,失败后郁郁寡欢,需要微服私访散心吗?老子还想爬到六部做尚书呢! 谢州牧咳嗽一声:“本官认为……” 任恺恶狠狠的瞪他:“无耻之徒!” 谢州牧和一群官员淡定无比的看地上的蚂蚁,你倒霉遇到了假刺杀,又不关老子的事情,凭什么要老子倒大霉? 胡问静看向了任恺,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任恺的嘴角露出冷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毛丫头,竟然说动了这些蠢货。”斜眼不屑的看着一群官员,重重的拂袖。 “你是不是想要说朝廷会认为这是老夫安排的苦肉计,故意陷害贾充?”任恺仰头哈哈大笑。“老夫一生以君子之道严格要求自己,难道还会有人不知道老夫的人品?” 他陡然沉下脸,冰冷的看着胡文静:“任由你巧舌如簧,老夫就不信你能说动老夫吃下这坨狗屎!” 胡问静鼓掌:“太对了!任公人品高洁,天下肯定不会认为这是你的苦肉计的,以任公的地位和人品绝不会做无耻之事。”任恺得意的捋须,胡问静还是有点眼光的。 胡问静继续道:“……顶多就是觉得奇怪,头一天全天下都知道任公被政敌刺杀,侥幸脱险,后一天任公通告天下,遇刺一事纯属误会,何以如此前倨后恭?” 任恺恶狠狠的盯着胡问静,你丫知道前倨后恭是什么意思吗?但是他却无法说出话来呵斥。因为他理解了胡问静言语的含义。 整个大缙朝都在议论朝廷重臣吏部尚书任恺被人刺杀,朝中大佬乃至皇帝肯定都一万分的震怒,各个衙门此刻只怕是严令追查凶手的公文堆到了天花板。几百年前两个国家打仗,抓了对方的统帅后客客气气的关押,收了赎金之后放人回去,如今几百年过去了,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朝廷,政斗竟然要你死我活了?这简直是文明的倒退,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肉体毁灭政敌的风气万万不可开,不然人人自危,谁还敢当官,谁还敢为人民服务? 大缙朝上下同仇敌忾,士气如虹,一定要抓住刺杀任恺的幕后真凶。而任恺遇刺的幕后真凶又会向谁?定然就是太尉贾充了。 论仇怨,论时机,论地点,哪一条都指向贾充,不是贾充还能是谁?纵然贾充是本朝太尉,纵然贾充是皇帝面前第一红人,纵然贾充权势滔天,也万万抵不过整个朝廷官员的反击。 可就在朝廷官员为任恺出头要干掉贾充的时候,被害人任恺忽然宣布是误会,刺杀根本不存在,朝廷百官会怎么看?贾充会怎么看?皇帝会怎么看? 只怕定然会以为任恺怕了贾充,在刺客的匕首下吓得尿裤子了,想到贾充就发抖,看到匕首就脚软,贪生怕死,恨不得跪下来求贾充放一条生路。 任恺想到此处,浑身发抖,一辈子的清名岂能被竖子玷污? 可栽赃到贾充身上,就不玷污清名了吗? 任恺的手抓住了窗框,是如此的用力,手指关节都发白了。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是也? “天下百姓愚昧,哪里知道任公的伟大,只会说被政敌刺杀能不能找到证据看运气,能不能反击政敌看能量,不敢承认被政敌攻击就太没种了。呜呼,一群该死的无知的愚蠢百姓,竟然不知道任公的高洁。”胡问静甩袖子,没成功,招手,把小问竹抱在怀里,用力甩她的袖子。小问竹眨眼,欢快的不停甩袖子 任恺的身体都开始摇晃了,脸色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又发黑,窗框都要被他捏出指纹了。 胡问静严肃的对任恺道:“大缙百姓人人误会任公,对任公而言是大好事,当官嘛,不怕被人骂被人误会,就怕没人惦记,臭名也是名,哪怕被全天下的人耻笑,好歹是闻名天下了,哪一天浪子回头,立 马就震惊了全天下的人,定然会有名人雅士写下雄文名传千古,有书为证,任尚书,年六十,始发奋,明忠义,晓廉耻,日扶老太太三百人,终于成一代冤大头,饿死街头,百姓皆哭,斯人去矣,吾敲诈谁?哦,后面几句不算,总而言之,任尚书定然是会名传后世,万世瞻仰。呜呼,羡煞旁人也。”柠檬小说 任恺死死地看着胡问静,呜呼你个头! 任恺的随从们担忧的看着任恺,老尚书嘴角开始冒白沫了! 任恺闭上眼睛,呼吸声像比一百头牛喘气还要巨大,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冷冷的笑:“危言耸听!这种小伎俩就能让老夫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太小觑了老夫了,老夫偏不答应!老夫一生清白,纵然是死也要清清白白!” 胡问静好心的提醒:“你嘴角的白沫越来越多了,要不要擦擦?那个谁谁谁,一点都不机灵,快点替他擦掉啊,已经眼珠子凸得像金鱼了,还要学金鱼吐泡泡,你以为你今年三岁啊?” 一群官员死死地盯着任恺,眼珠子就要掉了,混蛋啊,你想要清白就要坑死老子吗?众人冷冷的劝着:“三思而后行!”“老尚书醉了,还不扶他去休息!”“不好,老尚书被打到了头,快请大夫!”总而言之你想死就去死,恕不奉陪。 一群随从死命的扯任恺的衣袖,犯得着为了一件小事搞得身败名裂吗?有随从小心的提醒:“尚书,这是大势所趋,切勿逆天。”众人疯狂的打眼色,坑死这么多豫州的官员无所谓,但是不能坑死自己啊,要是你作死揭穿真相,贾充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定会狠狠地踩上几脚,别说你自己要提前退休,你的儿子你的孙子统统要回家种韭菜。 任恺脸色铁青,百感交集,看一群随从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老子怎么就有一群这么蠢的随从!老子当然知道不能作死!可是,老子喊了一辈子的礼义廉耻,忽然放下,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你们好歹给老子一个台阶啊。 胡问静长叹一声:“天地悠悠,诸君都是正人君子也。”小问竹欢快的用力甩袖子。 一群官员怒视小问竹,小孩子别闹。 胡问静站起来团团作揖,正色道:“诸位都是正人君子,身怀浩然正气,胡某纵然再不肖,岂敢有辱诸君名节?诸君都误会了胡某了。”她重重的叹息,瞅小问竹,小问竹欢快的甩袖子。 “胡某似乎说了许久狂妄之言,其实却不敢存了让诸君说谎之心。” “胡某只是揭开了诸君的一个思维盲区,为什么那三个刺客就一定是为了杀胡某而波及了任老尚书?” 胡问静看着众人,踏出一步,眼神中千言万语比大海还要深邃:“为什么就不是那三个刺客假装刺杀胡某,其实是想要刺杀任老尚书呢?” “为什么那三个刺客就不会是接了两张刺杀的订单,一次完成刺杀胡某和任老尚书呢?” “一箭可以双雕,一鸡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