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友有多少个?会不会牵连半个朝廷?做一个小仙女真的是不能杀人啊,必须感化坏人感动世界。” “只要石崇没有当着我的面杀人,我就可以假装不知道。” “只要石崇没有杀与我有关的人,我就可以假装石崇杀人是有苦衷的,比如石崇其实非常爱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嫁给了皇帝,最后相思而死什么的。用爱情洗白一个英俊的有才华的门阀贵公子最有效了,几乎就没有人洗不白的,若是再找几首思念死去的女子的情诗什么的,石崇就算杀再多的婢女,吃再多的婢女,保证会有无数女子站出来为他辩驳。” “要是石崇实在作死,当着我的面杀婢女劝酒,最好是杀了我认识的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石崇,有了这个报仇的理由,针对性极强,天下门阀子弟也不会因此与我为敌对不对?” “只要我流几滴泪水,天下百姓还会感动我的仁慈善良纯洁,歌颂我杀石崇是为民除害什么的。” 胡问静诡异的笑:“多么小仙女的算计啊,绝不会脏了自己的手,永远干干净净纯洁耀眼。” “恶心吧?很恶心很恶心很恶心。为了能够达成任务,为了能够回家,恶心也必须忍,就算那是一坨狗屎也要笑着吃下去。” “可是,胡某就开心了?就睡得着了?就感觉世界在胡某的手中了?就要马上就要打通关的喜悦了?就有要回家的幸福了?” 胡问静眼神深邃,不仅仅透露着痛苦,还有绝望。 “可惜,胡某一点点都不开心,一点点都睡不着,一点点都不觉得喜悦和幸福。” “胡某只有绝望。” “这镜子里灿烂的小仙女是我吗?” “换一件漂亮衣衫的人依然是我,换了思想的我还是我吗?” “纵然回到了家,那真的是我回到了家吗?” “决定我是我的,是这家衣服,是这个身体,是这张脸,是dna,还是我的思想?” “我思故我在,我的思想完全不同了,我还在吗?” “胡某很是惶恐,做个小仙女胡问静就不是胡问静了吗?” “胡某痛苦无比,胡某要死了,要死在胡某自己的手中了,要消失不见了,要被另一个胡问静取代了。” 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心中一沉,仅仅从胡问静的自称从温和的“我”变成了嚣张跋扈的“胡某”就听出了胡问静从不想杀他们到下定了决心要杀了他们。到底什么东西,或者是哪个王八蛋改变了胡问静的正义和正常的心? 胡问静果然冷冷的道:“可是,胡某现在不同了。” “人最大的痛苦是求而不得和高估自己,胡某痛苦和绝望的更远就是胡某求而不得,以及高估了自己。” “胡某怎么可能成为小仙女?胡某怎么做得了小侠女?胡某怎么可能拯救世界?” 胡问静平静的笑了,仿佛每天通宵复习,努力想考一百分的功课终于考了60分后的如释重负。 “胡某不可能拯救世界的,胡某就不是好人,胡某到这个世界后每一个铜钱都沾染着鲜血和恶臭。” “拯救世界,带领所有人幸福生活,为华夏崛起而奋斗是伟人做的事情,自私自利的恶霸杀人狂胡某怎么可能做得到伟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胡某想明白了,胡某不该高估自己,胡某是做不成伟人的。” “这个狗屎的世界不是胡某造成的,这个狗屎的未来不是胡某谱写的,胡某为什么要主动承担责任?” “这个世界自然有小仙女拯救,有玛丽苏拯救,胡某浑身冒着黑烟,怎么有脸抢小仙女和玛丽苏的任务?” 高台之上,胡问静面对天地张开了手臂,一脸的幸福。 “当我看清我是黑的,当我看清我不是小仙女玛丽苏,当我看清我不想拯救世界,当我不在意未来是不是血流成河,我超脱了,胡某和自己达成了和解。” “胡某终于获得了快乐和幸福了。” 胡问静幸福的欢笑着:“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胡某不在乎。” “什么拯救世界就是胡某的天命,胡某不在乎。” “什么拯救世界就能得到巨大的回报,胡某不在乎。” “什么拯救世界就可能回家,胡某都死了,一具行尸走肉回家关胡某p事?” 胡问静真心的笑着:“胡某不在乎回家了,谁还能够阻止胡某随心所欲?” 她畅快的笑着,转头看着司马腾和一群王侯,和善的道:“胡某与好些人数说过,这个肮脏的世界的人只有两种。” “穿着华丽的衣衫,弹着焦尾琴,旁征博引讨论世界的存在意义、吃着用人乳煮的肉、一顿几万钱的尊贵无比的豪门大阀子弟。” “以及可以为了劝酒就杀了,看不顺眼就杀了,想吃肉就砍了尝鲜的、刀子架在脖子上都不敢反抗的两脚羊。” “本座为什么要让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本座为什么不创造第三种人,杀光了豪门大阀的子弟,杀光了不愿意反抗的两脚羊呢?” 胡问静眼中光芒四射:“本座决定开开心心的毁灭世界。” “既然这个世界注定要毁灭,为什么要毁灭在你们这些垃圾的手中,为什么不毁灭在本座的手中,为什么不绽放出美丽的毁灭的花朵?” “本座决定了,本座要在这个世界实现英特耐雄纳尔。” 胡问静温和的笑着,眼睛中,脸上,身上都散发着伟大的英特耐雄纳尔的光辉:“胡某要在这个狗屎的世界尝试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实验。” “夏、商、周、秦、汉、曹魏、蜀汉、孙吴、缙,人类的文明一直在追求两个伟大的社会:公平的社会和自由的社会。” “本座为什么不可以提前一千六百年尝试建立一个公平的社会呢?英特耐雄纳尔必将实现!” “曹操想要建立一个唯才是举的社会,可惜他失败了,谁让他走得不够左呢,竟然想要联合门阀共同执政,这根本是投降主义!想要成功就要走极左的道路,消灭一切门阀,消灭一切资本的力量。” “本座一定要比曹操更加的左!哈哈哈哈哈!” “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温润如玉,什么白衣飘飘,什么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本座统统不在乎了!杀错了一个门阀中的正人君子又怎么样,本座可以杀错一万个正人君子!” 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早已放弃听懂胡问静的言语了,小地方出来的人用俚语解释事情,谁能听得懂?就不能讲洛阳雅言吗? 司马腾和一群门阀子弟看着胡问静猖狂的大笑,浑身发抖的大笑,眼睛发绿的大笑,有人慢慢的叹息,轻轻的叹息声像波浪般席卷所有门阀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