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 “……胡问静最喜欢在夜晚偷袭……深夜之中我们疲惫了,以为远离了金锁关就安全了,放松了警惕,胡问静就会在此刻出 兵偷袭我们……我们就会崩溃,无数人自相践踏,死于非命,数万胡人被数百缙人在背后像一条狗一样的虐杀……” “……而你们要做的,就是不点火把,没有营帐,潜伏在黑暗之中,等待胡问静的偷袭大军经过。” “胡问静一向自以为骁勇无敌,不懂运筹帷幄,喜欢冲锋陷阵,所以一定会亲自带人追杀我们,这是我们杀了胡问静的最好机会。” “你不要在胡问静经过的时候偷袭他们,也不要在胡问静走远了之后出来切断他们的退路,你只需要潜伏在哪里,一声不吭,任由胡问静从你的面前经过。” “你的身后有更多的潜伏队伍,他们的任务才是埋伏偷袭胡问静。他们会带着绊马索,利用黑暗干掉胡问静的骑兵,会带着弓箭,射杀举着火把赶路的胡问静的骑兵。” “他们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胡问静。” “若是胡问静没有被潜伏队伍围住,逃了出来,一定以为之后的道路安全无比,这个时候才是你击杀胡问静的最好时机。” “若是胡问静被围困了,金锁关的士卒出来解救,那么你的任务就是偷袭金锁关的援军,然后切断胡问静与金锁关的联系……” 那个匈奴将领细细地回想着刘渊的嘱咐,热血沸腾,他将这些言语和计划同样传达给了手下,千余手下同样热血沸腾不能自已。他们承担着最重大的任务,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可以完成。 千余人静静地趴在地上,他们的身下没有一丝的被褥,甚至没有稻草,冰凉的土地将寒冷传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冷得发抖,却只能死死的咬住牙齿。 有人低声道:“头领,我们会冻死的。”其余匈奴士卒也是这么担心,大冬天没有任何遮盖取暖物就这么趴在比冰块还要寒冷的土地上,任由寒风吹拂,天亮之后肯定成为一块硬邦邦的冰块。 那匈奴将领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严寒的威力,可是该死的刘渊不知道!刘渊这辈子都没有挨冻过,刘渊知道会冻死人,却只是在书面上知道或者看到过冻死的尸体而已,在刘渊看来在野外埋伏一会会偷袭敌人完全是最简单最轻松的事情,与冻死有个p的关系?那匈奴将领根本不敢反驳和打断刘渊的计划,并且希望其余头领能够考虑到具体执行的艰难,给与一些被褥稻草取暖物什么的,没想到其余部门一概不知,只逼迫他们执行刘渊刘单于的命令,一来二去就成了如今这该死的局面。那匈奴将领还能说什么?难道说我们确实会冻死,但是为了匈奴为了刘渊我们冻死也无妨?他只能说:“大家忍忍,缙人很快就要出来了。”然后用这辈子最虔诚的态度期盼金锁关内的缙人赶紧出来追击,胜也好败也好,大家早点完事早点回家,谁忒么的愿意做冰柱。 “缙人一定会上当,我们一定能杀了缙人的头领!” 每一个匈奴士卒都死死地盯着金锁关,坚信他们将会拥有美好的明天。 漆黑的山道上,如此静悄悄地潜伏着的匈奴人队伍大约有五六支,都是匈奴人中最强壮最精锐的士卒,莫说胡问静出战的人数大概只有几百人,而且掉入了陷阱,惶恐不安,士气大跌,就算胡问静带了同样人数的士卒,并且在白天与这些勇士对阵硬杠,这些匈奴勇士也有必胜的信心。 一对一,谁怕了缙人了?但是缙人你快点来啊!再不来老子要冻死了! 寒风呼啸,匈奴将领趴在寒冷的地面上,努力蜷缩着身体,远处的金锁关灯火亮堂着,闹哄哄的,似乎就要出城了。那匈奴将领很是理解这些缙人为什么还没有出来,金锁关的城门被厚实的泥土封住了,想要挖开被西北风吹得像铁一样硬的泥土哪有这么容易。 “再等等,缙人就要出来了。”那匈奴将领对趴在身边的匈奴士卒耳语道,那匈奴士卒用力点头,向另一个匈奴士卒耳语,好消息一个传一个,潜伏的千余匈奴人个个都知道了缙人即将出来,精神大振,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金锁关。 夜色越来越黑,月亮高高地挂在头顶,山道上的火把星海渐渐地消失不见,可金锁关内的人就是不出来。一阵寒风吹过,那匈奴将领浑身都冻僵了,手指头几乎不能弯曲。他愤怒地望着远处的金锁关,那群缙人王八蛋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蜿蜒的山道的更远处,刘渊与几个单于坐在篝火边,有峭壁挡着视线,他们看不到金锁关,也听不到远处的动静,但他们毫不在意。 刘渊举起了酒杯,道:“今夜过后,这关中就是我们的了。”其余几个单于大声地笑着,大口喝酒,大碗喝酒,交谈着关中的地盘该怎么分配。 刘渊微笑着,心中却在谋算洛阳。胡问静是洛阳的大将,掌管着洛阳的军事,胡问静死在了金锁关定然会引起洛阳和中原的震动,司马越等人会不会借机攻打洛阳?刘渊心中有些惋惜,他没有想到胡问静会亲自来洛阳,若不是他曾经见过胡问静,都要怀疑金锁关上的女将会不会是胡问静的手下。若是他早知道胡问静会亲自来关中,那么他就不会如此安排。 刘渊微微皱眉,洛阳震动,军心不稳,卫瓘一定会借机进攻洛阳,看来他要尽快安排其余儿子与王浑王济父子打好关系,然后夺取并州。刘渊想到王浑王济父子,从内心感谢曹操的安排,若不是曹操把匈奴人限制在并州晋阳作为安居,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太原王氏子弟,怎么会认识王浑?刘渊微笑着,琅琊王氏很了不起,太原王氏同样了不起啊,在朝廷中当官的人无数,只是如今却受到了胡问静和贾充的打击,快要没落了。 刘渊冷笑着,或者他可以吸收太原王氏的人为己用的。有太原王氏的人投靠自己,并州乃至中原的缙人都会认为他是英雄,积极地投靠他的。 刘渊惋惜着:“可惜,可惜。”若是早知道胡问静会被他杀了,那么他一定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说不定此刻已经进入了洛阳了。 一个单于对刘渊举起了酒杯:“干了这杯酒!” 刘渊笑着举杯饮了。他望向四周,无数匈奴人挤在篝火或者火把边取暖,这该死的山道中的树木太少了,想要多做几个篝火堆都做不到。刘渊大声地对着因为寒冷而颤抖地匈奴人大声地叫着:“坚持住!明天我们就能进入关中,住在缙人的大房子里,吃着缙人的酒菜,抱着缙人女子,睡着缙人柔软的床!” 一群匈奴人大声地欢呼,想想明天美好的未来,浑身充满了力量。 长夜漫漫,寒风刺骨。刘渊饮下了杯中的美酒,此刻胡问静是不是已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