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缙官员,替代的依然是恶习难改的地方豪强或者败类,朝廷不但没有实现自己的目标,反而被地方蒙蔽了,百姓受到了更大的祸害。 “天下已定,胡某忍几年就够了。”胡问静想清楚了,撑死十年,荆州各地的集体农庄中的学堂就会出现成效,被洗脑的学子将会大批出现,然后可以逐步安插到各个地方。 胡问静微微叹息,大缙就是一群废物官员,打天下真是太容易了,可管理天下就难了,她只怕要把大量的精力花在如何蚕食地方上。 “胡某当了皇帝还是只能靠蚕食巩固权力,真是丢人啊。”胡问静仰天大叫。 周渝等人重重点头,治理天下急不得,荆州大本营都没能真正掌握每一个角落,怎么可能掌管天下。周渝劝道:“陛下何必着急,陛下年轻得很,十年不过一弹指而已。”一群官员用力点头,胡问静才十九岁,十年后不过二十九,历史上二十九当皇帝都算是极其年轻的了。 胡问静瞅瞅周渝,摇头:“十年?本座敢与你打赌,若是本座不做任何改变,继续如今的政策,十年后大楚境内烽烟四起。” 周渝莫名其妙,仔细地看地图,交州在华夏一直是隐形人,有它没它一个样,并州被大楚包围,且缺少粮食,分分钟就会内乱,华夏一统,又为何会十年后烽烟四起? 周渝小心地道:“陛下难道以为我等会造反?”她斜眼看胡问静,胡问静这不是看不起周渝等人的忠心,而是看不起她自己的拳头了,这大楚朝是胡问静赤手空拳打下来的,谁敢不服胡问静? 胡问静没注意周渝的鄙夷,抬头看着天空:“其实,未必有十年的。”她叹了口气:“人心啊,永远是不会满足的,快要饿死的时候只想有口野菜粥吃,有了野菜粥就觉得凭什么别人吃饭吃肉,自己只有野菜粥?有了大米饭和大块肉,又会愤怒别人有美娇娘热炕头,为什么自己是只单身狗?” 周渝看了一眼姚青锋,姚青锋悄悄摇头,她若是能够跟上胡老大的思路,她就不做武将做地方官了。 胡问静叹了半天气,对周渝道:“你镇守成都,公孙攒镇守江州,胡某要立刻赶回荆州。” “还有,命令益州境内做玻璃的工坊增加十倍的产量,朕需要大量的玻璃杯玻璃镜。” …… 司州平阳郡。 白絮看着公文,嘴角露出了微笑,天下终于定了,陛下将精力放到了内政上。她微微撇嘴,她很清楚自己的军事能力顶多就是中庸,唯一可取之处就是“稳”,以她的眼光看胡问静,丝毫不觉得胡问静拥有过人的军事能力,若是她斗胆评价胡问静,也不过是个中庸之将,唯一的有点是“勇”。大楚朝排名在前面的大将几乎个个没有过人的军事能力,反倒是排在后面的陆易斯的指挥能力让白絮佩服,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小小的斜线阵可以屡破强敌。 “陛下啊,这是终于到了她最擅长的地方了。”白絮笑眯眯地收好公文。“来人,命令岑缨缨立刻来见我。” 岑缨缨收到命令的时候,正在农庄中带领百姓准备收割粮食。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所有掉在地上的麦穗麦粒都要捡起来,不许浪费一点点!……秸秆要收拢在一起打包捆好,冬天要用它编草苫的……让养猪场和养兔场的人都来帮忙,抓紧时间收割麦子,若是下雨今年就白干了……什么?白将军找我?” 岑缨缨微微皱眉,难道是并州打过来了?不能啊,原本以为今春并州就会因为缺粮而打过来,可并州的胡人春天没动静,夏天没动静,秋天忽然杀过来抢粮食了?难道并州的胡人以为三日就能突破白絮的几十道泥土高墙?她有些叹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前卫瓘控制并州的时候,整个并州就像是个筛子,上上下下所有的消息一日后就会传到大楚朝,除了卫瓘冬天忽然去了羌胡杂居地之外,并州就没有大楚朝不知道的消息,可卫瓘带走了并州的官员离开并州后,这并州的消息立马就断了,靠几个细作根本查不到刘渊在做些什么。 岑缨缨一边担心着,一边匆匆赶到了府衙,见府衙内没有大战将临的气氛,这才放下了心。 白絮见了岑缨缨,笑道:“你以前是商人?有任务交给你。” 岑缨缨一怔,当了许久的农庄管事,她差点忘记自己的本职是商人了,血液中奸商的本质立马燃烧了,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问道:“贵客想要买什么?” 白絮微笑,道:“不是我要买什么,是陛下要买什么。” …… 一支船队沿着海岸向西而去。 小问竹扁着嘴:“大海一点都不好看,还有一股腥味。” 胡问静也不喜欢腥味,她无奈地道:“姐姐虽然是皇帝,但是对大海也没办法。”小问竹嘻嘻地笑,挂到胡问静的背上。胡问静摸着她的手,微微有些凉,急忙道:“来人,拿衣服来。” 岑缨缨小心地看着胡问静姐妹闹腾,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她的家人。她的家人其他地方对她都不错,就是屡次逼婚,她这才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四处经商。她轻轻地叹气,与家人关系闹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去见一面,或者等到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吧。 王梓晴以为岑缨缨见了胡问静有些紧张,笑道:“在陛下面前用不着太拘束。”她看了一眼胡问静,真不明白作为皇帝为什么还要在冬天即将到来的时候坐船出海,她忍不住对胡问静道:“若是你淹死了,我会照顾小问竹的。” 胡问静怒视王梓晴,别以为我没有听出浓浓的讽刺。 沈芊柠小心翼翼地道:“这船绝对不会沉的……” 胡问静叉腰大笑:“当然!”为什么别人出海会沉船?那是因为遇到了大风浪,距离海岸又远,自然遭遇了不幸,可是她如今像个白痴一般沿着浅海而行,海岸线就在望远镜之内,又有几百艘大小渔船跟随,怎么会遇到海难? 王梓晴轻轻地道:“ 胆小鬼!”就没见过沿着海岸线而行的船只,也不怕触礁。 胡问静眨眼:“你是看不起附近最有经验的渔夫吗?”旱鸭子胡问静怎么可能不知道浅海近海多有礁石?沿途不断地找当地的老渔民,又让渔船领路,绝对万无一失,唯一的问题就是明明有更近的航线,却不肯走,浪费了大量的时间。 “朕的命值钱的很!”胡问静拍小问竹的手,小问竹急忙抓了胡问静的衣衫抖几下,可惜这一身衣衫都是不值钱的粗布,再抖也抖不出气魄。 去泰捋须微笑:“陛下万金之躯,自然是不能有丝毫冒险的。”其实皇帝亲自出海已经很危险了,但是事关重大,胡问静亲自出马也能理解。 船队一路向西,胡问静仔细感受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