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齐释青断了一臂,散了门派,无颜苟活于世,本想投湖自尽,却被渔夫阴差阳错救起。从此改名换姓,加入了你们吹锤帮,就为了有一天能够复仇!” 意外得知盗刀岛掌门真名是“赵铁牛”的第五君,又一次被水噎住,因此小声地咳嗽了一阵。 “吹锤帮啊……”第五君慢吞吞地往嘴里塞切成块的芥蓝,“那个门下弟子全是彪形大汉的门派吗……”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把这桌上四个人的相貌逡巡了一遍,在记忆里给他们对上了号。 吹锤帮帮主,名为李玉成,是个有纹身的光头。 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应该是李玉圆,是帮主的亲弟弟。 还有一个……哦,那个毛发很旺盛的大汉。 盗刀岛掌门赵铁牛对面坐的就是一个头发和体毛都很茂密的人,第五君没看清他的脸。正在这时,他抬起胳膊去够桌上的肉,忽然一股极其浓重的体味从他的腋下传来。 第五君:“……” 没错了,这个人是熊思林,毛发浓密,狐臭能当作武器熏倒敌人。 第五君屏住呼吸,在心里想,原先吹锤帮只有三个当家的,现在李玉圆称赵铁牛为“二哥”,显然赵铁牛凭年龄阅历和盗刀岛的刀法成为了二当家的。 这可真是太巧了,就在银珠村边上,碰到了吹锤帮和前盗刀岛的四个金刚。 只见赵铁牛、李玉成、李玉圆齐齐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远处隐隐有食客窃窃私语:“你闻见什么味儿没有?是不是这家的泔水桶倒了?” 吹锤帮帮主李玉成破口大骂:“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穿无袖的衣服!你那腋毛给我夹紧了!” 熊思林有点委屈地坐好,赵铁牛皱着眉头,给他盘子里夹了一个酱猪肘。 “谢谢二哥!”熊思林冲赵铁牛咧开一个能吓哭幼童的笑容,夹着胳膊低头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李玉成对赵铁牛道:“我原先以为贤弟只是一个江湖散修,刀法如此了得,却没想到你竟然是盗刀岛的掌门,在我吹锤帮让你做个二当家的,实在是委屈你了。” 赵铁牛举起酒杯,敬李玉成:“大哥,不敢。当年我是条落水狗,大哥、还有两位弟弟对我都不嫌弃,赵某心中感激不尽。我到现在都记得入帮仪式上,大哥对我说的话。” 赵铁牛殷切地望着另外三个人,掷地有声道:“那时,大哥对我说,入了吹锤帮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仇必报!” 在啃猪蹄的熊思林放下了猪蹄,在挑肉片的李玉圆放下了筷子。 吹锤帮帮主李玉成对着赵铁牛的酒杯,迟迟没有举起自己的杯子。他笑着按下赵铁牛的手,“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赵铁牛仰头,一饮而尽,满面慨然。 半晌,桌上无人说话。 李玉成扫了一眼赵铁牛的断手,问他:“贤弟,那你是打算……” 赵铁牛拍案喝道:“报仇他丫的!!” 李玉圆:“……” 熊思林:“……” 李玉成抿了抿唇,思忖片刻,继续问:“贤弟是打算,找齐释青报仇?” 赵铁牛瞪大眼睛,理所当然地说:“昂!” 见李玉成闭起嘴巴,似在犹豫,赵铁牛愤恨道:“我等了整整两年,才等到这个鳖孙出关!” 顿了顿,他精神昂扬地环视桌上的另外三人。“如何?!大哥,二位弟弟,我们好好计划计划!” 帮主的弟弟李玉圆这时讲话了,他一开口,脸上的横肉就跟着拉长,显得格外凶悍。 “二哥,出来前,你只对我们说,要去银珠村干票大的。” 赵铁牛一抬下巴,“怎么不是?我告诉你们,齐释青早在几年前就在银珠村留了人,还开了数家商铺,财源滚滚,我们就得从银珠村下手,杀杀他的锐气!” 熊思林默默戳着猪骨头,小声说:“此事……” 赵铁牛斜眼看过去:“怎么?!你不乐意?” 吹锤帮帮主李玉成语重心长地说:“贤弟,玄陵少主刚刚出关,现在许多事情尚不明了,贸然惊动,是不是不太妥当?” 赵铁牛转过头来,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响。“大哥,你说的这话我就不太明白了。” “银珠村这一票若真是能干下来,地皮、银票就全是我们吹锤帮的了,有什么不好?若真是跟齐释青留下的玄陵弟子打起来,我们吹锤帮弟兄这么多,难道还怕他们么?!” 听到这话,熊思林把手在裤子上抹了抹,胳肢窝一个没夹住,就泄出来一股刺鼻的狐臭。 “二哥,你这话我不爱听。”熊思林说,“难道若真的打起来,吹锤帮弟兄们的性命你就不管了?” 赵铁牛被这一股致命酸臭顶得五官都扭曲了,他一摔筷子:“我怎么不管了?!我说的是我们吹锤帮根本不惧他玄陵门!” “铁牛!”吹锤帮帮主李玉成大喝一声,“安静!” 赵铁牛却被李玉成这护短的架势给激怒。 “怎么着大哥?”他歪着脖子,语气挑衅,“觉得我说得不对?” 见李玉成没有回答他,赵铁牛咧开嘴,“还是说,大哥、还有二位弟弟,都不想给我报仇?” 作者有话说: 祝盆友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66章 葬昔冢(十八) 李玉圆伸出两只手,想打圆场:“哥哥们都冷静,冷静。” 赵铁牛直抻着断臂,屁股都快抬离凳子了,僵了好几秒才又坐下。 吹锤帮帮主李玉成看了一眼李玉圆和熊思林,垂眸思索片刻,对赵铁牛说:“二弟,今日是你头一回跟我们说你跟玄陵门的私仇。” “我们只当你是要来劫富济贫,才随你出来的。” 赵铁牛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第五君面前的盘子里只倔强地留了最后两块小芥兰,他用筷子来来回回地抚摸它们,支棱着耳朵。 他听见李玉成深吸一口气,对赵铁牛说:“二弟的私仇,恕吹锤帮的兄弟们不能参与。我这个帮主说了算。” 第五君壮着胆子去看他们那一桌,这四个壮汉彼此互相瞪视着,气氛十分焦灼,根本顾不上旁人探究的目光。 赵铁牛愣了半晌,好笑地“呵”了一声。他挨个看过去李玉成、李玉圆,还有熊思林,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终于,他笑了起来,嘲讽地摇头,“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有仇必报’就是句空话,我来吹锤帮两年终究是个外人,你们才是真正的铁板一块!” “我当你们是兄弟,只问你们一句话。” 赵铁牛咬着牙,问他们三个:“我的手,是齐释青断的。我的门派,是因为齐释青散的。我跟齐释青有仇,我要报仇,你们来不来?” 第五君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