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可以直接射杀,但以防万一出?现失误将其惊动,坏了陈启他们的安排,她还是选择静静等待。 外面火光一闪,连玉手指一松,利箭飞射而出?,另一边的哨楼上?立刻响起尖锐的鸣哨声。 哨声在箭后,那人听到?哨声再起身,绝对躲不过这一箭,连玉自信满满,正要退出?帐篷。 只听,“砰”一声响,箭钉在了床板上?。再听那人的呼吸,人往外滚了一尺,恰好躲开了这一箭。 连玉立即回身搭箭,又射出?一支。 那人也不是个善茬,在听到?长箭钉上?床板的声音时?,立刻接着往外一滚,直接滚下床,掉在地上?接着往床底一滚,手一托,侧立床板挡在身前。 连玉的第二箭又钉在了床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她听到?,对方搬动了床板的位置,知道继续射箭已是无?用,遂将弓箭一扔,拔出?长刀。 反手一刀,削掉了帐篷的半个门帘,外面的火光映射进来?,喊杀声、逃窜声、救火声、惨叫声搅成一团,也涌了进来?。 连玉不做他想,借着这微弱的亮光,直接提刀,向床板之后那人扑了过去?。 此时?,躲在床板后的凤亭,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感谢源古尼神的保佑,凤亭将永生永世信仰您,侍奉您。 这凤亭能够躲过连玉的第一箭,还真是命不该绝,全凭的运气。 他在睡梦中憋得难受,要如厕,半梦半醒间,想翻个身,再撑一撑,天寒地冻地不想出?帐篷。 这一个翻身,让他恰好躲过了那一箭。 凤亭顶着床板,往旁边移动一下,从?床前的架子上?抽出?自己的佩剑。 这时?,连玉的长刀已经砍来?,他立刻拿剑一架,格挡住砍来?的刀,在连玉的重力刀势之下,被推着往后滑了一丈远,才堪堪停下。 刀剑相击,一阵星火四溅,在这段滑行之中,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脸,同时?大叫一声:“是你!”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凤亭就地一滚,反手提剑,削向连玉的脖颈。 连玉刀尖点地,一个凌空翻身,跃到?凤亭背后,人未落地,借着刀尖做支撑,一脚踹向凤亭的后背。她这一脚蓄足了力量,定?能将风亭踹飞十丈远,不死也得半残。 然凤亭却滑如泥鳅一般,感受到?背后的风势杀意,并不回头,直接往地上?用力一扑,长剑穿过腋下在背后旋转飞削一圈。 这一下刁钻歹毒至极,连玉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在这危机关头,她将体内力量快速转换至握刀的右手,身体一轻,脚上?力道已经卸去?。 右手顺势用力,往下一压,刀身被压弯,反弹而起,连玉便借着这反弹之力,腾空翻转,将自己抛了出?去?,堪堪躲过削来?的长剑。 人一落地,又立刻持刀杀来?。 借了这样一个空当,凤亭终于执剑跃起,摆脱了一直被压在地上?打的劣势。 两人一刀一剑,你来?我?往,打了几十个来?回,铿铿锵锵,火星四射,也没能分?出?个胜负。 外边的大火都?烧到?了中军大帐的边缘,两人还在打得昏天暗地。 其实到?了此刻,那仇人见面直冲脑门的热血,已慢慢降了下来?,两人都?想速战速决。 连玉是久久不见飞霜过来?,担忧她遇到?了高手有危险。 眼见这少年身手不凡,自己短时?间内根本?拿不下来?,就更加忧心飞霜的安危,但这时?她又分?不出?耳力,去?听隔壁帐篷内的动静。 凤亭看外面火光滔天,营地内士兵们乱作一团,也是心急如焚。 连玉听了陈启的计划,跟着过来?,也不是独独为了斩杀主将一人,还有更深一层的打算,是让敌军在火攻之下,群龙无?首,不能组织有效救援。 所以,此刻的她,绝对不能放任这个活蹦乱跳的敌军将领出?去?,拯救大军。 帐篷的一个角落已经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了整个大帐,连玉将对面的少年看了个清清楚楚,比上?次在崖州城墙上?看得更加清楚。 少年因着是在睡梦中惊起,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雪色内袍,这一场打斗下来?,半边锁骨和胸.膛都?露了出?来?。 颈间系一根黑绳,绳下坠一块赤红色圆形玉佩,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他的肌肤不是南诏人的黑,润泽如白璧,在那黑绳红玉的映衬下,甚至白得晃眼。 他的那张脸俊美如画,看不出?一丝一毫南诏人的特点,明明就是大周人的长相。 连玉嘴唇啧啧两下,心想,这若是对罗绮云使个美男计,池州城要完,岭南道也要完。 两人正举刀展剑,虎视眈眈,蓄势待发,凤亭见她眼神古怪地,在自己身上?从?下扫到?上?,又从?上?扫到?下,余光跟着往下一瞥,就看到?了自己露在外面的大片胸.膛。 一瞬间,他的脸红若烟霞,连脖颈都?跟着变成了粉色,整个人像是桃花堆里出?来?的一般。 他左手拢了拢衣袍,遮住一片春.色,用大周话骂道:“不知羞!” ……被先发制人了! 她骂人的词都?到?嘴边了,居然被敌人抢了先,真是窝火得很。 ———狗男人,有什么好自恋的,露个锁骨还遮遮掩掩。她又不是没见过,前世去?看泳装秀,男模们都?是直接穿个小裤裤晃来?晃去?的。 那胸.肌腹肌大长腿,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嗯,很适合罗大小姐。 这一切不过是脑海中一个闪念而已,连玉怎么可能落了下风,更何?况她骂人的话早就已经到?了嘴边。 立时?摆出?一派正义凛然的阵势,厉声骂道:“你个大周叛贼!人人得而诛之。” 这样一句话砸来?,就如同砸了猫尾巴一般,凤亭立刻像一头炸了毛的猫,不,更像是一头刚成年的炸毛狮子。 红着双眼,手中长剑寒光凛凛,直刺而来?:“我?才不是大周人,我?身上?流的是南诏王室的血。” “你看看你的肤色,你的脸,哪一点长得像南诏人,你确定?自己不是隔壁老周的种??”连玉嘲讽技能大开,也完全不影响她提刀迎战。 她这一段话骂得太长,凤亭没有听懂,但并不妨碍他知道那是骂人的话。 他张嘴回骂,却卡住了。他的大周话只学了皮毛,简单交流还行,遇到?骂人这种?涉及专业领域的,直接就卡了壳。心急之下,最后冒出?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南诏话。 连玉一听,他开始说鸟语,直接无?视了。 闭上?嘴,全力攻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