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时岁顿时来了兴趣,“还没问呢,往生堂是准备来须弥开设业务吗?”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这次纯属是个意外。”眼看是要详聊,胡桃寻了个稍微整洁的地方坐下,解释道,“当时往生堂正好开始买一碑送一碑的打折活动,这对须弥夫妇来璃月旅游,听了璃月‘生同衾死同穴’的浪漫古语,就来往生堂下单了。” “啊这。”听到这个解释,时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老早就知道往生堂买一赠一的活动,一直觉得很神奇,没想到这对须弥夫妇的下单理由,也挺神奇的。 呃,或者说,除了他以外,还有人愿意为这个活动下单就挺神奇的。 他玩笑道:“那看起来往生堂可以开发新的客户群体了,比如在情侣夫妻之间销售。” “呀!”胡桃猛地握拳拍掌,一脸惊喜地看向时岁,“时岁你不来往生堂真是可惜了!” “生同衾死同穴?”散兵似乎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低声重复了一次,“……浪漫?” “阿帽也这样觉得吧?”胡桃看向散兵,若有所思道,“看起来这个销售活动在外国友人里格外吃香啊。” “嗯。”听见胡桃的问询,散兵点头肯定道,“我当然也是想和老师生死同寝的。” “难道不是格外好骗吗?”时岁扯了扯嘴角,不敢相信这两人竟然就这样聊了起来,他一脸震惊道,“喂喂喂,我可是说笑的。” 按照这个方法去销售,不管怎么看都会被揍的吧? 他可没有想要让对方挨揍的意思。 “唔……因为确实很不错呀。”听见时岁的话,胡桃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时岁就连开玩笑都这么有水平,不愧是教令院的顶级学者嘛,是吧,客卿?” “嗯,的确如此。”看见几人朝着自己望过来,钟离淡定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在璃月古语里,这句话的确是形容夫妻感情深厚,生死同室,堂主想要借此来推广也无不可。” “啊?怎么连钟离先生你也这样说。”或许是震惊到不能再震惊了,时岁反而平静下来。 他摩挲着手指开始琢磨:“难道我还真是什么销售天才不成?” 还不等他琢磨清楚,便突然听见从一旁传来的笑声,一听声音便是胡桃。 “好啊,你果然是在戏弄我。”时岁顿时明白了过来,先是愤愤地看了胡桃一眼,又转头望向钟离,“钟离先生怎么也看我笑话。” “还有阿帽你!”这人怎么也跟着胡闹,明明以前都是很乖巧的性子,才不会掺和这些。 时岁气呼呼地一一看了过去,却正好对上散兵认真的眼眸,“老师觉得我在开玩笑?” “啊……”时岁被这句话问得有些发懵,更被对方眼中的认真看得眩晕。 他悄悄捂住自己的心口,糟糕,这种眼神哪怕再看一万次,他恐怕也免疫不了一点。 大概是,余生都会为此心动的程度吧?明明是个问句,时岁却早已在心中给出了答案。 “我的确是想要和老师生死同寝。”散兵认真道。 “咳咳。”时岁赶紧干咳两声,遮掩自己过于剧烈的心跳,“但是你……” 是人偶啊。 已经活了五百年的人偶啊。 “我倒是更希望你可以在我离开之后,有其他的人生。”时岁向来清楚这一点,也从不逃避这一点。 阿帽是人偶这件事,他知道得并不算早。 但在此之前,他就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寿命悠长,已经活了五百年,而在此后,对方还会有更加漫长的生命。 名为时岁的存在,不过只是占据了这漫长生命中的一小段。 或许在千百年后,也会成为一段回忆,如同最初对方作为倾奇者在踏鞴砂的生活那样。 希望也能一样美好吧,时岁如此盼望道,至少回忆起来对方能嘴角含笑。 流泪这种事,不适合发生在阿帽的身上。 “时岁!”散兵的眼神立刻有了变化,他急急地喊了一声时岁的名字,却又停了下来。 因着他这声呼唤,时岁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但最终散兵什么话也没说,仿佛这只是单纯的一声呼唤。 这倒是让时岁有些诧异,他其实已经做好对方会生气的打算了。 这种话对于刚确认关系的伴侣来说,不管怎么样也是会生气的吧,尤其是他在共享了对方的过去之后,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说起这个的原因之一,可有些东西不可能因为不提及便不存在。 他等着散兵开口,散兵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这般安静倒是叫时岁无端端地生出几分心慌来。 “呃……”感受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胡桃左瞧右瞧了好半晌,还是没能看出这两人到底怎么了。 “生死无常嘛,有生肯定就有死。”她眨了眨眼睛,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别说普通人了,璃月人以前都觉得岩王帝君他老人家能长长久久陪伴璃月,谁知道他也有离开的一天?” 说到这里,胡桃双手握拳,语气也跟着激动起来,“说起来,岩王帝君他老人家的身后事还是钟离客卿陪同旅行者派蒙操办的呢,是吧,钟离客卿?” “唔,堂主记得没错。”钟离微微颔首,像是在赞同胡桃的话。 “就是嘛,岩王帝君他老人家都……”时岁刚要附和,话未至半,却又在散兵凛冽的眼神中咽了下去。 现在的确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 要不是碰巧聊到了这个,他是绝对不会提起的。 他也曾经很自私地想过,就这样糊糊涂涂地过下去好了,糊糊涂涂走到对方不得不面对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大概他已经进棺材了吧。 虽说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可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到阿帽难过的样子啊。 提前有心理准备的话,到时候阿帽就不会太难过吧……也许? 感受到散兵越来越低沉的气息,时岁不确定地想到。 他试图开口安慰对方:“嗐,也别提前预支难过嘛,至少我还是能活个百八十岁……” “哈,时岁,你不会是——想要丢下我?”散兵冷笑一声。 时岁瞬间彻彻底底闭上了嘴巴。 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诡异。 “嗯……我想你们或许是有什么误会。”钟离左右看了看,突然出声道。 “钟离先生……” 时岁尴尬地摩挲着手指,他下意识觉得钟离这是在给他搭台阶,可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和阿帽没什么误会,正是因为没什么误会,所以才会有这样尴尬的气氛啊。 “钟离先生,你不用这样的,这件事情我们会自行处理的。”时岁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