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钟离先生会出声为他打圆场,时岁又惊讶又感动。 听见时岁的话,钟离低笑一声,摇了摇头:“我是指在其他方面有误会。” 似乎也意识到这样说更让人难懂,他无奈解释道:“时岁,其实你不是人。” “啊???” 时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带着几分结巴道,“虽然我在这件事的处理上的确不太负责任,还没有考虑好这些就和阿帽在一起了,但也没到,没到人渣的地步吧……” 更不至于被开除人籍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听到时岁的回应,钟离忍不住沉默了片刻,语气诚恳道,“我并无此意,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啊这,听上去似乎也没有好上那么一星半点,反而更像是拐弯抹角的骂人了,还是相当文雅的那种。 好在时岁哪怕被开除了人籍,但该有的脑子还没被开除,他很快便领悟到了钟离的意思。 他不是人。 字面意义上的不是人。 “那我是什么?”时岁不由挠了挠脑袋。 但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他是好奇,单纯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呸,他怎么也开始骂自己了。 “唔。”钟离沉吟半刻,“我曾托狛荷屋送来岁时之晷……” “我是岁时之晷?” 时岁忍不住抢先说出,等到几人看过来的时候,他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呐,我的名字其实是钟离先生取的,时岁,岁时之晷,听着就很像嘛。” 他以前还好奇过钟离先生为什么会给他取这个名字,现在看来,唔,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 “是很像哦!”胡桃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时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确实看不出来,时岁居然不是人。” 原本听见时岁不是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 她接手往生堂的事物多年,对于生死阴阳,人与非人自有一套自己的感知判断,无论是七七还是白术,她都能或清晰或模糊地感觉到异常。 可是对于时岁……她与时岁认识多年,却从未想过时岁会不是人。 “哼。”听到几人的对话,散兵平静地看着时岁,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平淡至极的轻哼。 时岁顿时更心慌了,阿帽这样子真的很可怕啊。 “与你所猜测相差不多,却也有些不同。”钟离微微点头,像是在回忆什么,“准确来说,应当是层岩巨渊处千岩军的供物上的灵,岁时之晷只是其中一样。” 古物生灵,向来只听闻传说,却少有人见过。 但在初次遇见时岁的时候,他一眼便看出,这是承载着许多璃月人祝愿诞生的孩子。 逝去的千岩军对璃月后辈的祝愿,璃月后辈们对千岩逝者的祝愿,就这样汇集在了供物之上。 几百年的岁月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却已经足够孕育这样一个神奇的生命。 “所以,我还真的不是人啊。”时岁摩挲着手指,喃喃自语道,“寿命也真的不止百八十年?” 钟离肯定地点了点头。 “诶?没想到时岁还有着这样的来历呢。”胡桃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了时岁好几眼,这才若有所思道,“你怎么看起来懵懵的,也是,如果是我突然得知了这个消息,大概也会回不过神吧。” “啊,有一点点吧。”时岁点了点头,但其实更多的还是,“总感觉这样说出来有点平平淡淡啊。” “嗯?”像是不明白时岁的意思,钟离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 “唔,就是……”说到这里,时岁停顿了一下,努力措词,“像是这样的身世,放在戏剧话本中,一般都得主角遭遇秘境,陷入险境的时候再突然揭露吧。” 啊,当然,他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时岁悄悄看了一眼散兵,暗自叹息。 如果说话本中的主角是遭遇生命上的险境,他这便是感情上的绝境了,唉,一时也不知道谁更不幸。 听到时岁的话,钟离轻笑一声:“平平淡淡也没什么不好,或许这正是千百年来人们所盼望的生活。” “也没有说平平淡淡不好的意思。”时岁挠了挠脑袋,像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不干点什么,大概会觉得辜负了许多人吧。” 他并非不能接受自己“不是人”的这个事实,更何况这话还是出自钟离先生之口,叫人根本没有怀疑的可能。 老早就说过了,他是跟着钟离先生长大的,对于钟离先生的身份自然有所察觉,他一直猜测钟离先生其实是仙人来着。 那么他不是人也很正常……吧? 时岁的脸慢慢皱成了一团。 好吧,他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能接受的。 岁时之晷的来历他并非不知,但千岩军供物的分量实在太重,他实在有些承受不起。 但凡他是个其他的什么东西,哪怕是层岩巨渊上的一块石头,他也就认了。 可承载祝愿……时岁只想大喊一声,他何德何能哇! “时岁,你实在不必为忧虑。”钟离目光深远,不知透过时岁看到了什么,轻笑道,“不管是逝者,亦或是璃月后辈,对此并无过多奢求。” 平平淡淡,所见所闻皆是美好,正是他们对彼此的祝愿。 “这个祝愿,很容易让我产生混吃等死的念头诶。”时岁握拳抵唇,掩住嘴角的惭愧。 “此言差矣~”胡桃摇了摇手指,很是不赞同,“吃好喝好玩好也是一种生活嘛。” “唔,胡堂主说得很有道理啊。”时岁点了点头,“罢了,左右一时也想不明白,先去吃饭!哦,等等,我换件衣服。” “阿帽?”他转头看向还在一旁冷笑的散兵,露出讨好的笑,“换衣服吃饭了。” 在亲近的人面前丢脸也就算了,他可不想出门丢脸,太羞耻了。 散兵双手环抱,心中已然气急,却也舍不得给时岁一点难堪,只得冷着一张脸跟着走。 吃饭对于时岁来说,向来是大事,对于须弥的各个饭馆,他都是熟门熟路,又清楚两人的口味,挑选的食物自然不会出错,甚至沿途还能同钟离和胡桃介绍各家美食。 尽管时岁极力挽留,但在用过饭后,钟离和胡桃还是流露出告别的意思。 “钟离先生,我们这么久没见,你真的不再多留留吗?”时岁可怜巴巴地看向钟离,要不是担心散兵吃醋,他肯定直接上手去扒拉钟离衣袖了。 “我们还要在须弥待好几天呢,又不是吃完这顿饭就要走了,时岁你太夸张了吧。”胡桃的话语间还带着几分吃饱喝足之后的惬意。 钟离闻言也点了点头,时岁这才依依不舍地同两人告别。 “时岁!你们是来这里吃饭吗?” 就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