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我要当大款,开大公司!” “那我就给大款打工!” “那大款就买好多好看的衣服给你!” “打工仔表示对大款的品味不敢苟同!” “阿嚏,阿嚏……”郑天揉了揉鼻子,“你,你骂我!” 另一个人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了,只看得到,他摘下了脖子上带的灰色围脖,“大款,大老板,你可得找个体贴的秘书。”说着把围脖围到了郑天的脖子上。 “就是你了!”郑天一把揽过对面的人,然后小心翼翼地,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的鼻尖。 梦醒过来是半夜的时候,他发现围脖就在枕边,于是拿到手里,揉捏了两下。一个围脖,已经戴了将近二十年了,柔软得不成。那人曾经想要把围脖扔掉,还说:“你哪找的这种土得掉渣的东西。”他早就不记得了。 第二天到了单位,小秘书仍在扎纸衣,这次是男款。郑天没有上前问,回到座位,拿出一本新买的时尚杂志,翻了起来。 中午小秘书给老板收拾桌子的时候,见杂志上好几页都夹上了书签。上面画了不少勾勾叉叉,杂志上也被圈圈点点,写着:不配、土、妾,等等评语。 郑天觉得自己这两天神经兮兮的。他下午旷了班,买了一堆彩纸回家。 却无从下手。 那人说过:“潇洒固然重要,但冬天一定要穿得暖和。”每到冬天就形象全无地把自己包成个粽子。 这些年……都不知道要烧衣服给你,你会不会冻到? 好在今年赶上了。 昨夜没睡好,郑天做着做着就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醒来的时候,纸片已经撒了一地。 像是都扎完了,小秘书已经不再忙活了,给郑天沏了一杯热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和郑天聊天。 午间的阳光正好,郑天握着茶杯的手心暖暖的。 “不知道今年的暖气什么时候来。有人说今年冬天会很冷,怕冷的人恐怕要难熬了。” “明天就是十月一了,对吧?”郑天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道。 “就是明天。” “想要烧衣服的话,要在什么地方?” “亲人经常生活的地方还有熟悉的地方最好。要是不认识的话,烧的时候要念叨,告诉他来这里取衣服取钱。” 正好赶上一个周末,郑天驾车北上。 天擦黑,就见路边着起了一滩滩火堆。 找到了一个小街区,郑天把车停在了路边。 每个街角都有三五组人在烧纸,远远看去,像是点了一盏盏的灯,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突兀。 郑天下车走了过去,见一个大婶刚要开始烧,便上去问,有些局促,“大婶,烧衣服,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大婶捡起了一根前端已经被烧黑了的木条,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这个圈要在你亲人下葬的方向留个口,如果不知道,就向东北方向留个口。烧纸要在街角,不然送不到。” 然后掏出纸钱堆在圈里,拿火柴点燃了。 “烧的时候要念亲人的名字。”说着拿木棍拨起纸钱。火焰马上窜高。 “谢谢。”郑天退到一边,表示不再打扰大婶给亲人烧纸。 “妈,您好好收着。妈,天冷了多穿点,别着凉……妈,钱您收着,别舍不得花……妈,过节了,闺女看您来了……妈,您想要什么,就托梦给我……” 郑天坐回到车里。 等夜深了,街边再没有烧纸的人了,他才提了一包纸出来。 起了微风,灰黑四处飞扬,空气中都是纸的焦糊味。 郑天把垂下来的围巾又缠上了一圈。 捡起别人用过的一根木棍,在街角的空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在冲向东北方向,留了一个口子。 把纸钱倒了出来,堆得老高。 打火机打了几下,总是打不着。最后终于着了,冷风一吹,几乎要灭掉,连忙拿到纸堆里。火立刻撩了起来,郑天被烫到了,连忙收回了手。 明黄的纸钱被火舌舔过,马上褶皱起来,热度从蓝色的火根瞬间窜高,明亮耀眼,很快就把一张圆圆的小纸片蚕食得只剩下焦黑。 一堆纸码得太多了,火马上烧得老高,像一堆壮丽的篝火。热气扑人,郑天不禁退了两步,但又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热源。 他又从另外一个袋子里,掏出了几件衣服,粘的歪歪扭扭的。 一件件扔到火里,突然想到他应当说些什么。 但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 直到火逐渐弱了下来,眼看就要熄灭,只有一些没有烧透的纸钱上,残留一些星火,像一圈圈红色的线。 郑天蹲了下来,对着那堆仍散发着热度的纸灰轻声说:“亲爱的,人间这么冷,你那里呢?” 第7章 长尾巴 跟我念,长yǐ巴~ 苏白和王良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婴儿时代就是邻居,幼儿园同班,小学同桌。 王良身上一堆臭毛病,从小就不安分。幼儿园的时候欺负苏白欺负得厉害,上了小学才稍微收敛了点。因为他还要找苏白抄作业。 于是王良常常抱着作业本登门拜访。王良进了人家,进了房间,总是想不起来关门。苏白说他很多次后无果,只得恨恨地说:“你尾巴也太长了。” “什么?”王良一边吃着人家的零食一边把手上的油抹在了人家的作业本上。 苏白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他。 上了初中仍旧是同桌。王良的个子开始猛窜,瞬时飙到了一米七,在一帮豆芽菜里已经很拔尖了。再加上那张小肉脸长开了,剑眉星目,越发显得英俊。便有不少小女生情窦初开,写了情书让苏白帮忙递上。 苏白自然是拿了人家的好处,和王良两人一边读信一边吐槽两句。 苏白说:“我看这个挺好,文采不错,人长得也漂亮。” “谁都没我们家苏白好!”王良搂着苏白的脑袋蹭了蹭,继而又问:“长得什么样?” 苏白果断送客,指了指门口,“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王良捏着情书扬长而去,自然又没有关门。 第二天王良和那个女生就出双入对了,还带到苏白面前显摆,“媒婆,我们请你吃饭!” 苏白撇过脸去不理他。不仅如此,苏白一个星期都没理他。作业也不给抄了,电话也不接了,上学不一起走了,上课无论王良又抓又打又挠皆不做回应。王良在苏白窗口前喊楼,苏白连窗户都不带开的。 王良终于被苏白妈放了进来,笔直冲到苏白的房间,狠狠把苏白扑到在地,“干嘛不理我!干嘛不理我!”无理取闹得像个小孩。 苏白被闹得没了脾气,推又推不开,只得拍拍他的背安抚他。 王良委屈得不行,“苏白你太可恶了,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