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还买了一堆烹饪书学着做饭。庄山看出来了,宁东认准了一个人之后就真心对他好,不计较。虽然有的时候他神经大条能给人烦死,说出话来给他噎死,不过他是个实心眼儿。他喜欢的也就是他这点,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幸运,也有那么一天能够得到他的真心。他也要真心实意地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他。 庄山真心感谢过敏反应。 全文完 第42章 哑 我是个哑巴。 其实我声带没有问题,也不是聋子,没有什么天生疾病也没害过弄坏嗓子的病。我是小时候被人拔去了舌头,话倒是还能咿咿呀呀地说上两句,就是十分难听,所以我干脆沉默。 我现在的恋人是大我将近二十岁的男人。他不嫌弃我哑,相反地他很喜欢我安静。可做爱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会想尽方法给我弄出声来,我呻吟或者难听地吼叫,流露出痛苦和丑态来,他便无比兴奋,他享受和欣赏我的丑态。 他很少和我接吻,但接吻的时候一定会用他的舌头拨弄我剩下的那截舌根。他还喜欢我给他口交,在口交的时候用龟头挤压我的断舌。由此推断他一定是对残疾有什么特殊的情节。 我找的第一个恋人也是个老男人,不过其实我们算不上恋人,撑死了是一夜情。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老男人,满头白发,躯体干枯皮肤褶皱。我之前对他有所耳闻,他会玩,又狠,所以我才找上了他。 我那时候刚进圈子不久,缩在迪厅门口,手里一张纸被攥得皱皱巴巴的。我见他出来便跺了跺站得发僵的脚堵了上去,把纸条递给他。我想差了,晚上外头光线昏暗,他怎么看得见我写的什么。我话说不出来,递上了看不见的讯息,所以我还是哑的。 他打开纸条发现上面只是写了字,便没有认真去识别。他搂了我,问了我一些话,我都抿着嘴唇不出声。我那时候自卑得不成,给他递纸条已经耗费掉我所有勇气了,差点就落荒而逃。最后他给我带回了他家。 我们那天去的也不是他家,是他租的一间厂房。我有点印象,这里以前是个药厂,后来市区发展得太快,药厂污染严重便搬到郊区去了。买了这块地的开发商破产了,地就一直搁置着,还能用的厂房对外租,大部分都荒芜了。所以那晚整个园区里好像就我们两人。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点点头。他问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我又点点头。那说那好,在这里你叫多大声都不会有人听见。 厂房里的空间巨大空旷,稍稍挪动脚都会有回音。我那晚哭得很惨,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叫出声来。 他后来带我出去过几次,介绍了一些朋友给我,但没再碰过我,大概是嫌弃我没有舌头。我第一次和他自卑,但往后慢慢就放得开了,因为没有舌头还慢慢有名起来,他们都叫我小哑巴。我和他们关系都不错,他们愿意把心里的话说给我听。或者是他们寂寞的时候就会找上我,我假装和他们互相安慰,感激他们的同情和施舍。虽然那时候我已经不觉得自己比他们缺什么了。 到后来我认识的那些朋友有些结婚了,有些出国,我现在的恋人是唯一一直单着的,又一直想要我,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从来都是一个供人选择的玩物的角色,所以我自己也没什么选择别人的余地。幸而我的恋人也十分和我的心。他的包容性也强,我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必想、不必顾虑。同时他脾气坏,动不动就打人,上了床尤其狠。 我很喜欢他这一点。我倒不觉得自己是受虐狂,可能是因为根深蒂固的想法,我觉得痛与快是要并存的。如果没有了痛苦在,那做爱这件事也可以免了。没有人施予我痛苦的话,我一个人也挺好。 我们在床上和生活上同步率都挺高。他爹妈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因公殉职,一直跟姥姥过,姥姥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去了,就再也没人管他。我家这边情况不太一样,但结果相似。我父母健在,但他们都不管我。我有个弟弟,他们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再加上我的残疾,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纵容。但他们不知道我喜欢男人的事。我们祖上没有同志基因,从上到下都笔直笔直的。到我这应该也不算是基因突变。我想多半是跟我小时候让我没了舌头的那件事故有关。 这件事故持续了很多年。 我小时候是正直的三好学生,未来光明无限。大概二三年级的时候,父母带我去外地过暑假,回来的火车上我被人拐走了。 具体是怎么被拐的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有人说你父母出事了快跟我来。我那时候脑子一懵就什么都想不了了。等清醒过来我已经被运到了陌生的山区里。我被卖给了一对年长的夫妇。这事情对我来说已经年代久远,再加上那时候山区里还不开化,记忆和煤油灯似的恍恍惚惚地不清楚。 那家男人姓李,别人都叫他老李,他婆娘不能生育,就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孩子。山里穷,他们也穷得厉害,所以买了我,我年纪大了,怕养不熟,因而不值几个钱。他们买我为了养儿防老,更多地也考虑我没几年就能下地干农活了。他们逼我叫他们爹娘。我想是我那时候不够听话,导致我被拔去了舌头。 我被他们囚禁了五六年,有一阵子他们往我脚上栓了铁链子,有时候也拴在脖子上,到哪都牵着。后来我哑了,也顺从了,他们才放松警惕,我给老李打伤了,逃了出来。 逃亡的过程十足惊险,整个山区都是他们熟人,自然不会放我这个花了大把票子买回来的娃娃跑了。我发了疯似地,脖子上还挂着大铁链子跑过了一片片的山,到了一个人多的镇上,被一个下班回家的警察捡了。 等我回到家,才发现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父母见我回来自然狂喜,但那时候他们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他们又要了一个孩子,我有了一个小弟。弟弟小我九岁,我掰着手指算了算,我失踪一年多他们就有了弟弟,不再找我了。长大以后我知道还有十月怀胎,这样算起来弟弟是我失踪半年就有了的。我母亲是个软弱的女人,趁着年轻再要一个也无可厚非。 我知道我哑了,就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了。父母找老师给我补课,又送我上普通学校,但我可能是那几年被老李磕傻了,学习也一直都没跟上。 老李被拘留起来之后,我知道我不能让自己的样子更残破,所以便没有把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说”出去,老李到最后只判了半年,他婆娘为了逃罪,在警察追捕的时候跌倒在田埂里,摔断了脖子,对我来说也算是个慰藉。 经历了这些事,我父母对我的孤僻表示出理解,给了我最大的自由。我读了好些年书,最后只考了个二流大专,念完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