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闭上眼,张开嘴,任那个热情的孩子在他嘴里涌动。 他又推了李生石一把,把李生石推到墙上,一手摁住了他的脖子,收紧之后又很快松开,摩挲一般揉捏着。李生石侧过头来蹭他的手,李渭便又吻了上去。 李生石又开始有些抖,靠着墙下滑,李渭伸手把他抄起来,捡起地上的挎包背在肩上。 “哥……”李生石拉住他的胳膊挽留他,忙说:“那个,我是喜欢你,但没想过这么快,什么都没准备,但我还是挺高兴的,这样就知道至少你不反感我……但是你别老躲着我行吗?” “嗯。”李渭说。 见李生石还没松手,他又说:“我开始学车了。” “哦。”李生石松了手,问:“以后都不送快递了吗?” “嗯。” “那接我电话行吗?或者有时间了回我微信也行。” “嗯。” 李生石笑了笑,李渭便走了。 他走出楼道,跑着下楼,越跑越快,在小区的路上狂奔起来。 气喘吁吁地回到家,他关上房门,拉开拉链,倚在门板上用手弄。 他想他一定与其他人都不一样,是最恶的那一类。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人是他才对。 晚上李渭收到微信:“哥,我炖了排骨,忙完了过来吃吧。” 李渭按灭手机,来到那人家门口,门缝渗出光来,他按下门把手,发现门没锁,就推门进去了。 李生石正在炒菜,回头看了一眼李渭,说:“哥,快好了,洗手准备吃吧。” 李渭走上前去,从后面搂住他,在他的后颈重重地嗅。 李生石手忙脚乱地关了火,刚转过身来,就被李渭热切地吻住了。被李渭吻和抚摸着,他也浑身软了下来,趁着被扯下衬衫的时候问:“唔……到卧室……行吗?” 李渭一哈腰,把李生石扛到背上,到了床上,他把李生石压在身下,看他灯光下白晃晃的身体,不由得低下头去,咬他,啃他。李生石还是没有准备,就任由得李渭高兴着弄,但这次李渭柔缓了许多,他身上的痛少了一些,与爱慕的人相交的快就多了一些。 过后两人汗津津地缠抱在一起,李生石往起爬,李渭问了声:“干嘛?”李生石说:“弄饭。” 李渭跟他起来,看他光着身子光着脚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又想抱上去,又想把他抗到屋里去。似乎察觉到他这样的目光,李生石回过头来朝他笑笑,说:“马上就好了哥。” 李生石手艺不错,两人一顿饭吃得风卷残云。 吃完之后两人又到了床上,后来在李生石的坚持下,洗过澡一起睡了。 早上醒来,李渭看到两人黑白分明的交缠到一起的躯体,捡了一条李生石的手臂起来,手指交叉在一起,这种反差就更加明显了。 他的手黑而粗糙,瘦但是皮肉绷得很紧。李生石的手则是白皙润嫩的,手指修长,手肚的肉饱满臌胀。李渭摩挲着那几个又软又弹的指肚,李生石醒来之后也反握紧他的手。 李生石说他刚见到李渭就觉得亲近,他说他从小就总觉得一直有些失落又奇怪,总觉得有什么缺失,他说:“哥,我现在什么也不缺了。” 李渭想他一定是个怪物。 这个怪物现在只有吸食这个孩子的血肉才能活下去了。 (六) 李渭辞掉了送快递的工作,每天早上骑着小摩托把李生石送到学校,到他学校旁的小餐馆打工到下午,去学车回来接李生石回家。 到了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他们停下来,一起去买些菜。回来之后李生石去做饭,李渭就拿一本书一本字典,跑到阳台慢慢看。 吃完饭他们会坐在一起聊一会儿,之后李渭就回到自己住的那。但如果两人做了,李渭就会留下来过夜。 那之后李生石准备了润滑和套,一切都变得润泽而且水到渠成。他们一起试了很多东西,李渭会弄他的乳头,有时候把他捏得叫出声来。先是李生石试着用嘴给他弄,然后李渭也这样帮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年轻和热情。 他们聊了以后的事情。 李渭说他想租车开个两三年,如果攒下钱来看看能不能做点小生意。要是生意有起色,他想把爷爷奶奶也接过来,方便以后老了看病。李生石说他本想念完本科继续到国外深造,不过前些日子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导师,于是说好了在本校读他的研。 李渭便算起了附近租房的房价,心里定了目标,四年之后要能租得起这边的小两居。 李生石几乎没出过市里,听李渭讲他家乡的样子很是向往。李渭说等到了寒假带他过去看看,但是那边很穷很苦。 一天,李渭早起光着上身在厨房弄吃的,刚端了东西出来,就听见客厅有动静,进来一个中年女人。 那女人见了他,愣了一下,很快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 李渭也认出那女人来,他从那个男人的朋友圈见过她的照片,记忆非常深刻。他将手里的粥和煎鸡蛋放到桌上,低下头来不吭声。 “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找上小石的?”女人一边尖锐地问着,一边越走越近。 “妈?你怎么来了?”被吵醒的李生石走出卧室,女人又把矛头指向他问:“你怎么认识的他?他在这儿住?你给他钱了?” “没有啊,我……一朋友,偶尔过来住。” “你一朋友?”女人冷笑了起来,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 意识到什么不对,李生石咽了咽口水,不再说话了。 他猜想之后的话是他不想听到的,于是去卧室拿了李渭的衬衫让他穿上,说:“你先回去吧,我跟我妈说。” 女人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挡住李渭说:“回去,回哪儿?” 她又对李生石说:“我管不了了,让你爸跟你说吧,是他年轻时造的孽。” 李生石愈发地手脚冰凉,他看着头低到整个人都有些佝偻的李渭,想听听他说些什么。 他妈吵嚷着打了个电话,不多会儿他爸也赶了过来。 他爸进了家门,见到李渭,只说了一句话:“你他妈的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到哪里去。” 他毫无反抗地被拉着胳膊,从这个家里拉扯出去。那男人一路押着他回租房收拾了东西,毫无停歇地,迫不及待地,男人开着车,往他们的老家开去。 李渭记得李生石最后的表情,错愕,费解,还有愤恨,还有某种了然。 他太了解这种了然了,因为他穷,他命贱,那些人看着他都有这种高高在上的带着同情的了然,仿佛掌握了他所有的行为逻辑,他曾经的以及以后的命运。 他回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