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 不合适。 王隽觉得这三个着实让人不舒服。 转瞬一想,季烟说得不无道理。 他嗯了声。 声音似有若无的。 季烟猜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毕竟就在家门口,确实要小心些。 尤其都是要说再见的关系了,万一被季砚书撞见,又或者季砚书听说了什么,到时她又要苦恼该怎么跟母亲解释。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季烟觉得自己考虑得实在周全。 尽管王隽淡着一张脸,她也看得顺眼。 她昨晚传来的衣服被弄脏了,好在王隽夜里已经顺手放进洗衣机清洗烘干。 闻着淡淡的洗涤剂味,即将到来的离别愁绪一晃而散。 季烟又嗅了嗅衣服,在王隽递过来卫衣外套时,她仰起脸,冲他笑着:“这洗涤剂什么牌子的,味道很好闻。” 素净的一张脸,因为弯弯的一双眼,多了几分朝气,犹如窗外的晨曦。 王隽给她穿上卫衣,拉好拉链,而她至始至终看着他,眼里透着几分笑意。 这一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王隽盯着她看了看,伸出手,就快要触碰到她脸颊时,他又停下。 而季烟则是奇怪。 她抬起手,将他悬停在脸侧的手握住,贴在自己的脸颊,略是奇怪地说:“这次是你没回答我了。” 他恍然回过神,眉眼微敛,淡声问:“喜欢洗涤剂的味道?” 她点点头:“很喜欢,就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 他说:“我回去买了快递给你。” 她眼睛一亮,像得到了一件大宝贝:“那感情好呀。” 她的快乐一向这么简单。 极容易被满足。 从酒店出来,两人站在路边,季烟不让他再送了,也不愿意坐他安排的车。 她说:“这边我比你熟,不会丢的。” 他也不坚持,捏了捏她的手指,说:“下午回深城?” 她嗯了声。 他沉吟数秒,抬眸盯着她:“我过去接你?” 好像又绕回去了。 季烟愣了愣,问:“你下午回去?” 他不作声,但明显是这样。 她心里泛了蜜似的,甜甜的。 这一瞬,她终究是有在他的计划内的。 她很满意。 季烟说:“那就在陈家祠外面那条道上等我。” 上一回他就是在那边等她的。 他漫不经意地问了句:“东西多吗?” “不多,就几件衣服。” 他又淡淡地嗯了声。 正好叫的网约车到了,季烟坐进车里,摇下车窗和他挥手:“下午联系。” 回去路上,季烟拨通江容冶的电话和她说了这事。 电话里,江容冶恨铁不成钢地说:“咱能不能有点志气,都要说拜拜了。现在他给点甜头,你又不管不顾扑上去了?” 季烟倒是想得开:“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他多少有点在乎我,没有那么无情。” “怎么的,那点在乎能当饭吃吗?”江容冶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美梦,“你想和他长长久久,他只想睡你,你是理想,他是现实。” 你是理想,他是现实。 江容冶最后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哗哗地泼在季烟脸上,当即把她泼了个清醒。 作者有话说: 昨天红包已发读者后台,请注意查收。 明天依旧2更,然后分手。 第23章 23 “你是理想, 他是现实。” 如此直白的一句话困住了季烟,将她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一点喜悦灭得干干净净的。 下午她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深城,季砚书问了句:“我和你爸送你去高铁站?” 季烟摇摇头, 兴致不是很高:“不用, 我叫了车。” 沈宁知说:“真不用我们送?” 她嗯了声,说:“也不远, 很快的, 你们俩这些天也累了, 好好休息。” 闻言,季砚书和沈宁知对视一眼,遂又淡定地别开眼。 四点左右, 季烟在家门口和父母道别。 季砚书再一次叮嘱:“工作忙归忙,自己的事也要上点心。” 季烟点点头:“知道了。” 沈宁知则是说:“吃好喝好, 钱不要舍不得花, 真舍不得了,跟爸爸说,爸爸给你转。” 以往对钱敏感性很高的季烟,这会蔫蔫地嗯了声:“会的。” 多少有些敷衍。 等人走出拐角, 季砚书很是惆怅:“她昨晚出门前不是还很开心的吗?怎么早上回来就跟霜打了一样, 没点精神气。” 沈宁知说:“哎, 也不知道舍不舍得给自己花钱,我刚刚是不是该干脆点,把卡给她。” 两人担心的问题可谓南辕北辙。 季砚书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屋, 留着沈宁知一个人站在门口, 忧心忡忡。 - 季烟一路拉着行李走到了陈家祠外侧街道, 隔着远远的, 她就看到了王隽的车。 而他正站在车附近接电话。 她停住。 王隽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很强烈的一道视线。 他顺着直觉,侧目看过去。 四目相对。 季烟怔愣,王隽扬眉。 半晌,王隽和电话那边的人快速说了句“回深城再说”,挂掉电话,朝她走过来。 走到人面前了,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拉过她的行李箱,问:“怎么了?” 季烟堪堪回过神,盯着被他拉过去的行李箱,说:“我看你在接电话,没过去打扰。” 他不置可否,拿了行李箱放到后车座。 这边季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回去一路无疑是有些沉寂的。 到了服务站停靠的时候,王隽忽然问:“待会送你回家?” 季烟喝了口水,忽地听到这话,再看他沉沉的一双眼,她一边旋上瓶盖,一边说:“好,我还要回去赶个方案,谢谢你。” 谢谢你。 王隽久违地,又一次在季烟这边听到了这三个字。 疏离的,淡漠的,仿佛他们两年前刚有交集的那段时间。 她面色淡淡的,没一丝喜悦。 明明早上离别前,那会她的开心清晰了然。 王隽迟疑了会,想问她怎么了,是工作方面的困扰,还是昨晚没休息好,又或者家里怎么了。 念头乍起,瞬间,又被他按下。 随时都会结束的关系,问这个,有点像恋人间的关心,属实越界了。 想罢,王隽看季烟靠着椅背,微微发呆,他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 一直到季烟小区楼下,沉默了半路的氛围再次被打破。 季烟看着窗外,喃喃说:“到了。” 王隽嗯了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