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教徒,只有那些盲目的教徒才会将本来毫无关系的两者联系起来,方便为他们自己的欲·望找到一个借口。” 在微生晨解说的过程中泽塔彻底失去了气息,希贝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样气焰嚣张的一只虫族如今这么轻易地就死在了一把来自于十七世纪的匕首上。 但泽塔死亡后梦境却并没有消散,包裹住旧宅的黑暗物质褪去,露出了窗外的庭院,如果不是他们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回来了,他们都以为真的杀错人了。 希贝还是维持着一副小女孩的模样,走到摔碎的花瓶旁捡钱几根树枝捏在手上,刻意忽略了一整只恢复记忆的尴尬黑猫,看向段寒。 段寒还一直注视着泽塔的尸体,似乎在缅怀,但好像又觉得很痛快地大笑,笑够后才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怎么离开,但你要帮我召唤出段烟的灵魂,就现在。” “这里也可以,但……”但有什么意义呢? 希贝看着段寒坚持的眼神没有说完,带着众人走到了地下室里段烟的尸体旁,她让人将段烟的尸体搬离,就着众多召唤阵里最完整的一个,点燃蜡烛开始召唤。 虽然没有变回原来的模样,但她已经能完美控制魔力的输出,用了断了几根树枝才完成整个阵法。 地下室的温度本就不高,还带着润润的水汽,此刻一阵风吹过,更是让人觉得浑身发凉在烛光的映照中,阵法里缓缓浮现出一道虚影,只不过她的穿着与他们并不相同,而是蜃蜇星的作战服。 年纪并不大的少女慈眉善目,眉目温柔地看着周围,希贝感叹她与之前见过的指挥都不太相同。 狄朔推了希贝一把,说道,“你自己看,这和之前那个光的反射和折射有什么区别?我怎么不能怕了?” 希贝并没有回答狄朔的风凉话,沉迷于看热闹。 段烟明显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在看到段寒后表情明显变得惊喜,“小寒。” “姐姐。”段寒伸出手想去触碰段烟,但在最后却又收回了手。 “这里是哪里?”段烟没有察觉到段寒的异常,“你要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好。”段寒有些哽咽,重重地咬住嘴唇,抑制住声音的颤抖,“以后我慢慢给你说。” “段寒,在你和她说之前,先和我说一下吧。”希贝打断姐弟两人的寒暄。 “你们是谁?”段烟有些迷茫地问道。 “段烟前辈,我们是军校生,在参加军校联赛,你受了重伤,现在才醒,你继续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有点话问问段寒。”希贝拿着手上的小树枝不经意地晃了晃,示意段寒跟着她走。 一行人从地下室出来,而段烟的灵魂则留在地下室里等待着他们,直到走出地下室后希贝才说道,“段烟的情况有点特殊,因为是召唤特定的鬼魂,所以她的记忆可能会停留在死亡前,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最好也不要让她知道,否则可能会留不住她。” 希贝摊了摊手,示意该段寒说了。 “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说,或许他们可以先去楼上的书房里呆一阵子。”段寒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希贝身后的几人。 “那我们去楼上看看书吧,等下来离开这个世界可就没有这些稀奇玩意儿看了。”微生晨拽过一脸吃瓜表情的师由仪,“够了,没有东西吃你也不能靠吃瓜为生吧。” “希贝还小,你不怕她被欺负吗?”师由仪被半拖半拽地拉走。 微生晨吼道,“她有魔杖的时候,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希贝:“……” 希贝看着他们渐渐走远,段寒刚打算开口,就看见已经走远点况北晨回头摆着手跑回来,把蹲在希贝身边的光明正大地偷听的黑猫给抱走了。 “不好意思哈,把他落下了。” 况北晨已经很好的接受了他哥哥变成了一只便宜黑猫,脚前脚后地跟着别人跑,现在恢复记忆了还是一副便宜样,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希贝看着被抱走的黑猫,第一次觉得况北晨太单纯了,明明刚才段寒都要说了。 这次看到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段寒才说道,“这次确实是你们幸运。” 希贝挑眉,不太赞同,明明是她头脑风暴得到的胜利,耗费了那么多脑细胞,怎么就是幸运。 段寒看出她的不爽,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在你们进入其他人的梦境的时候况南歧就已经不在你们当中了,这件事情完全出乎泽塔大人……泽塔的安排,怕你们生疑他只能自己化形代替况南歧。” “在其他人的梦境中时,他不仅要巩固你们的梦境,还要在无止境的梦境里寻找况南歧的位置,再加上最后选择梦境的时候选中了你的梦境,他的精神力消耗太大,造梦的时间又匆忙才有许多地方顾及不到,他也是看见那只黑猫的时候才知道,况南歧变成了猫。” 况南歧从一开始就不在这件事,希贝也才知道。 毕竟希贝一直以为泽塔是有预谋地代替况南歧,没想到他也是将计就计,“那这和我们没有离开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段寒看向远处,精神力扩散,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偷听,才缓缓说道,“我们会进入这个梦境,不是因为泽塔,而是因为你的药剂,泽塔只是想利用梦境顺势杀掉你们,他本想以自己的梦作为基础,这样对他更有利,但你的梦太过于强势了,和他不相上下,他只能将选择权给你们。” 所以,当时那两扇门不是她和况南歧的,而是她和泽塔的。 “所以我们就很幸运地选中了我的梦?”希贝习惯性地把小树枝在手指上绕了两圈。 “幸运?大概吧。”段寒嘲讽地笑道,“现在离开梦境的方法还是一样,杀死造梦者,造梦者还没死,谁也不能离开。” 所以段寒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希贝,只有杀死她,泽塔才能更容易控制梦境。 小树枝落在地上,希贝第一次手滑,没有握紧魔杖,但她也没第一时间去捡,段寒似乎觉得有趣,又开始笑,只不过这次笑得很小声,似乎是怕惊扰到地下室的“人”,“我不会对你出手,毕竟只有想醒的人醒不过来,我从来就不想醒,所以我才愿意和你合作,在那个时代的话,就算召唤回姐姐,她也会排斥我,在这里我们就永远也不用想那么多了。” “但你呢?你的同伴知道要杀死你后这场梦才算结束,他们会对你动手吗?” 段寒的每一个字都让希贝的心更沉一份,沉甸甸的心在胸口都快跳不动了,但嘴上也不放过他,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你姐只是不知道她死亡的事情,但你和她的争吵她还记得,你们争吵的原因是什么?不会是因为她知道你是虫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