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称呼,阮北川略略皱眉,打开手机,就看见十分钟前尚且是“热”的818贴子现在已经变成了“爆”。 点进去一看,不是猜测纪峋的性取向,就是讨论纪峋的隐形富二代身份。 想到纪峋悲惨的原生家庭,再看一眼帖子里的酸鸡跳脚发言,阮北川怒上心头,披个马甲就开喷。 [你爹我是大猛1]:楼上那个酸鸡347,你哪只眼睛看见jx炫富?jx在酒吧陪酒,你在床上睡大觉!jx捡垃圾,你在酒池肉林!jx被家暴吃不饱,你和你爹共享天伦之乐!你了解jx吗!凭什么说他炫富! 一分钟后,阮北川的评论底下多了一串跟帖。 [仇富仇出神经病来了?jx被家暴吃不饱陪酒捡垃圾?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兄弟,我为你的精神状态担忧,虽然我也仇富,但你你你用不着这么变态吧!我都开始同情jx了!这是什么品种的酸鸡啊!] [这叫得不到就毁掉?] [截图保存了,第一次看见活的臆想症。] 臆想症?这特么明明是纪峋的真实生活! 阮北川气得头皮疼,刚准备挨个喷回去,就见帖子页面卡顿了一下,三秒后屏幕上跳出一个大大的404,退出来点标题,却提示“该帖子已被删除”。 集市管理员把帖子删了。 没喷到人,阮北川非常不得劲,那边纪峋也挂断电话向他走来,眉眼间流露出和偷拍照上一模一样的烦躁。 “家里有事。”纪峋说,“我先走了。” “哦。”阮北川想了想,“注意安全,不行就报警。” 纪峋勾了勾唇,“嗯,谢谢哥哥。” 目送纪峋离开,阮北川看见咖啡厅中央拿着话筒准备讲话的部长,不耐烦地“啧”了声,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咖啡厅后门走去。 刚走出来,他手机就振动起来。 阮北川顺手接通,陈桥满是震惊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 “阿川,校园集市那跟峋哥相关帖子你看了吗?” “看了。”阮北川烦躁地掏掏耳朵,心说多大点事,不就是个造谣贴吗。 下一秒,陈桥就吼道:“卧槽!我怀疑你遇到杀猪盘了!峋哥呸!纪峋那个骗子,他竟然不是酒吧的陪酒牛郎!” “刚刚我和江回去他家,路过友爱酒吧,撞见之前那个性/骚/扰的猥琐男闹事,酒吧经理让他滚,说纪峋根本不是46号!更不是酒吧的员工!!!” 第33章 最好不要骗他两次 阮北川顿时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爹你怎么回事儿?十八一枝花,你这听力儿子我无力吐槽。”陈桥跟在身后进了家门,轻车熟路地往门口的竹椅上一趟,大喇喇地说: “就之前你和纪峋闹进过警察局的猥琐男,今天下午去酒吧闹事,被酒吧经理轰出来了。那经理说纪峋不是他们酒吧的员工,让猥琐男哪凉快哪呆着去。” 不知哪家店铺在搞活动,整条商业街都被震耳欲聋的广场舞神曲笼罩,阮北川伸手揉了下耳朵,沉默了好几秒,“你说纪峋......他不是酒吧的陪酒牛郎?” 陈桥服了,他兄弟这反射弧都能拉伸到外太空了。 “啊,不是。”陈桥抬眸瞥了眼拿着医药箱出来的江回,漫不经心地摸摸鼻子:“你别说,我第一次看见纪峋搁酒吧里站着的时候,就觉得这人不简单!卧槽,顶着那张脸,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去搭讪,也太他爹的奇怪了。” “但我觉着稀奇的是,纪峋这小子既然不是酒吧员工,他那会儿为啥穿着酒吧的特殊陪酒服啊?” “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跟他交流的,但我寻思你一个陌生人,说要跟他干牛郎的那档子事儿,他不拒绝也不说明,从善如流地跟着你就走了,这小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是啊,纪峋如果不是牛郎,为什么不说明? 他就,这么,缺钱? 阮北川沉默地攥紧手机。 “操!差点忘了!”陈桥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你跟他办事儿那会儿,除了钱,没、没被占什么不该占的便宜吧?” “......没有。”阮北川声音气闷。 “那就好!”陈桥松了口气,舒心地靠回去,“哎我承认纪峋的颜值没毛病,也算是个绝世大帅比吧。但我兄弟你也不差,咱可千万不能吃亏!” 江回听着这话,掀起眼皮看了陈桥一眼,几秒后,他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抓起衣服下摆。 陈桥背对他坐着,仍然在讲电话:“但我还是想不通,你说纪峋也不缺钱,他图啥啊?牛郎这名头难道是什么上流社会的新时尚?我不理解。” “你怎么知道他不缺钱?”广场舞神曲太炸耳,阮北川走去了马路对面,挑了个阴凉地蹲下。 “他缺个屁!他爹可是纪长风!是小说里那种不好好上学就得回家继承家产的富二代啊!”陈桥越说越起劲,“哎对了!听说他还是个直男。啧,阿川你可真牛逼!兄弟我就服你!” 毒辣的太阳光线透过树荫缝隙在地上投下一堆铜钱大小的光斑,阮北川只蹲了五分钟不到,就出了一身汗。 他心不在焉地从背后的花坛里揪了根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稚嫩的草尖绕圈。 纪峋在说谎吗?还是陈桥听错了? 良久,阮北川烦躁地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摸出烟点上,咬在嘴里含混不清道:“你耳朵好使么?” 言下之意你确定没听错? “操,阮北川你忒不厚道!”陈桥噌地坐起来,“兄弟我担心你被杀猪盘,第一时间告诉你秘密情报!你特么居然质疑我的听力?” “哎我操,气死我了!”陈桥越想越气,“你要不信自己去酒吧问那经理,我要是骗你,我、我下半辈子骚0变1!” 阮北川:“......” 好美妙的诅咒。 他揪下一根草,面无表情地回道:“啊,那可真是吓死我了。” “......你不信问江回!” 陈桥说着回头找人,只见江回上身赤//裸,背对他坐在沙发一角,白皙但布满青紫伤痕的后背不设防地撞进陈桥眼底。 他右手捏着一根沾了消毒水的棉签,正艰难地往背后的伤口上怼。 陈桥低骂一句,连忙站起身,匆匆对电话那头的愚zl.s阮北川说了句不信拉倒,火速挂断电话大步朝江回走去。 “你怎么不叫我?”陈桥接过江回手里的棉签,放轻动作摁上去。 泛红溃烂的伤口沾上消毒水,激起一阵火辣的灼痛,江回长睫一抖,乌沉的眸子直勾勾把陈桥看着,“小伤,我自己可以。” “都化脓了还小伤?!”陈桥皱眉,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