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又开始抽疼,气的。 陈桥推过来一张A4纸。 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三行字,全篇都在控诉他无理由拉黑兄弟的可耻行为,以及隐瞒兄弟恋爱的缺德行径。 阮北川:“???” 谁恋爱?谁缺德?谁无耻? 阮北川心说你伙同别人梅开二度坑老子的事儿都没跟你算账,你特么竟然有脸生气? 他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在纸上用力写下一个巨大无比的“滚”字,并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力透纸背。 陈桥一下就被纸上的巨型“滚”震住了,加之他兄弟奇臭无比的棺材脸,顿时气下心头。 根据经验,他兄弟现在应该很想鲨人。 捂着绝不做刀下亡魂的信念,陈桥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扒拉着A4纸的边缘,以生平最快速度把纸抽了出来,然后翻了个面提笔给他峋哥告黑状。 上午十点,下课铃响起,徐老师没有拖堂的习惯,准时下课。 老师刚宣布下课,阮北川就飞速拎起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阶梯教室。 纪峋见状,立刻把桌肚里的一大堆早餐扔给陈桥,压低帽沿追了出去。 所幸下课时间楼道拥堵,阮北川被堵在三楼转角,纪峋两步走过去,跟在他身后。 借着楼道拥堵前进速度缓慢,他掏出手机回复许三图两分钟前发来提醒他下节高数要点名的消息。 刚回了个OK过去,纪峋发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吕茶居然挤在阮北川旁边,这会儿正弯着眼睛和阮北川轻声慢语。 纪峋不爽地“啧”了声,刚准备伸手过去挤开吕茶,就听见吕茶惊喜道:“哇!我也是这个老师哎!我们下节课一个教室耶!” 纪峋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掏出手机打字。 [海纳百川]:不去了。 [示意图如下]:?你不怕挂科? [海纳百川]:挂科有追老婆重要?噢,你没老婆不懂。 许三图:“.......” 妈的!这是什么品种的恋爱脑! 第38章 肾虚2.0 回复完许三图的消息,纪峋收起手机,一抬眼,就看见吕茶趁着拥挤的人潮和阮北川越贴越近。 不知道是站不稳还是想借机干点别的,就这么两步的距离,吕茶走得歪歪倒倒,还得阮北川伸出手来扶他。 纪峋:“......” 不愧是绿茶。 可惜就在他回消息这两分钟里,他和阮北川之间已经隔了三个人。 纪峋有心无力,他自己也和前后左右摩肩接踵,半点挪动不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江大占地面积大,大多数教学楼之间的距离都有些远,而课间休息时间又只有十分钟,往往下课铃一响,江大校园内必定出现打工人赶车经典早高峰奇观。 这会儿楼道里都是忙着转场上课的学生,拥堵程度能赶上地铁站的早高峰。 人太多,楼道空气沉闷,眼见吕茶整个人都要赖进阮北川怀里,加之洁癖作祟,纪峋心里那点烦躁和不爽一瞬间达到顶峰。 他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目光定在阮北川放在吕茶手臂上的手,不咸不淡地磨了磨牙。 好在一分钟后,堵在一楼的人流渐渐散开,人潮开始移动。 纪峋被推挤着往前走,终于在二楼转角处逮到机会,仗着手长脚长的身高优势,他抓住前面一对情侣低声耳语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越过两人,见缝插针地挤进阮北川身后。 这会儿吕茶已经站直了,只是肩膀和手臂仍然和阮北川紧挨着。纪峋扒拉麻袋一样,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吕茶的肩膀,轻轻一推。 惯性使然,吕茶不由得往旁边晃了下。 不过周围人多,难免有无意推搡的情况发生,吕茶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哪位同学不小心碰了他。 然而当他想再次贴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和阮北川中间抵上一个圆柱形的桶状物。 只要他试图靠近,那玩意就会毫不留情地杵他一下。 “???” 吕茶满腹狐疑,缓缓低下头,那玩意是一瓶六百毫升的脉动饮料。 视线往上,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松松地抓着脉动饮料的底部。 而手的主人,赫然是前几天校园集市热帖的主角。 纪峋眼里不带情绪,冷淡地看着他,眼神仿佛写着一行大字——滚开点。 吕茶:“......?” 纪峋这张脸面无表情地俯视他人的时候,还挺能唬人,冷意十足的压迫感简直有如实质。 吕茶本能地后退半步,犹豫两秒,还是主动打招呼:“学长,好、好久不见。” 哪知这位热帖主角丝毫不买账,神色懒散地掠他一眼,闲闲的:“你谁?” 吕茶:“......” 感觉到旁边的视线,阮北川摘下耳机,一扭头,却对上吕茶惊恐中夹杂着胆怯的目光。 阮北川:“?” 他顿了下,不解道:“你怎么这个表情?” 吕茶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转动眼珠,看向阮北川身后的纪峋。 阮北川眼皮一跳,顺着吕茶的视线回过头,纪峋站在他身后,眉梢轻扬,低眼瞥他。 视线交汇,这人勾了下嘴角,吊儿郎当地说:“好巧。” “......” 巧个屁。 阮北川绷着脸转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陷在纪峋怀里。 前后都是人,纪峋一只手随意搭着楼梯扶手,另只手握着脉动饮料瓶,有意无意地护在他身侧,凭一己之力把阮北川和周围人隔开,圈出一片“净土”。 好巧不巧,吕茶就是那个被隔出去的人。 阮北川不是太理解纪峋的脑回路,虽然楼道人多,但总不至于挤到非得贴着走路吧?! 他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刚往前挪了一步,后脖颈就被人很轻地抓了一下。 纪峋冷淡中充斥着散漫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我恐高,能贴一下么?” “......?” 不到三米的楼梯你特么恐高? 阮北川心里缓缓飘起一排问号,心说我是能治恐高还是怎么的,思及此,他声音漠然:“我治不了恐高。” “你能。” “......” 我能你大爷。 两分钟后,三人顺利下到一楼,距离下节课上课仅有五分钟,阮北川扭过头,刚想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他拉开距离的吕茶说话,就见吕茶长睫一抖,紧张地搂着怀里的课本,小声说:“我、我先去占位置。” 说完,吕茶就看见鬼似的迈开脚步飞奔离去。 阮北川:“???” 什么情况? 他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纪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