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他了?” 纪峋耸耸肩,挑眉道:“哥哥,我这么善良友爱,你觉得我会打人?” “......”像。 阮北川暗自腹诽,转身往学思楼走。 没走两步,就发现纪峋一直跟在他身后,阮北川脚步一顿,回头看人,“你顺路?” 他印象中这个时间段的学思楼只安排大一的公共课。 “嗯。”纪峋懒道。 “?” 这人顺哪门子路?思修法基不是大一的课程? 阮北川:“......你挂科重修?” 纪峋拖长尾音,“也行。” “......” 踩点走到教室门口,阮北川刚进去,就看见坐在靠窗最后一排的吕茶冲他挥了挥手,他点了下头,快步向吕茶走去。 吕茶占了个三人连排的位置,他坐中间,打算把靠窗的座位留给阮北川。 阮北川对此并无异议,对他来说坐哪儿都一样。 但某人却颇有异议。 授课老师还没来,阶梯教室里乱哄哄的。 纪峋单手扣着阮北川不让人进,自己则曲起指节在吕茶摊开的课本上敲了敲,懒声道:“这位同学,占星手册说我今天得坐中间,你能让让么?” 阮北川:“?” 吕茶一愣,沉默地看向被纪峋抓着不让进来的阮北川,忽然看透了纪峋的敌意由来。 说实话,他还挺喜欢阮北川这种类型的猛1,脸好身材好,笑起来跟小太阳似的,而且根据某个定律,大概率X大活好。 那天的CP活动结束后,吕茶给阮北川发过两条消息,想试探一下阮北川的意思,可惜阮北川没回。 吕茶扪心自问,并不觉得哪点比不上纪峋,而且论取向优势,他觉得自己应该比纪峋胜算大。 毕竟没有哪个猛1喜欢强受......吧? 而且,他可是绿茶。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吕茶垂下眼,静等三秒,掀起眼皮先看向阮北川,再小心且胆怯地看了纪峋一眼,怯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学长喜欢这个位置,学长不会生气吧?” 正常来说,没有人抵挡得住他吕茶的绿茶大法。 但,纪峋不是正常人。 “噢。”纪峋眉眼稍扬,慢条斯理地伸出中指,抵住吕茶的思修课本,往里一推,懒洋洋道:“我还挺生气的,你往里让让?” 吕茶:“......”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吕茶不傻,知道往里坐就意味着他和阮北川中间将隔着一个情敌纪峋。 他轻轻“啊”了一声,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是学长,我也想坐中间。” 被迫围观的阮北川:“......” 他不明白一个座位而已,到底有什么值得两个人这样剑拔弩张。 眼看两人大有争个水火不容的架势,阮北川不耐烦地蹙眉,伸手往桌上一拍,“闭嘴!我坐中间。” 吕茶和纪峋同时顿了下,异口同声道: “好呀。” “不行。” 阮北川:“......” 操,谁爱管谁管。 见小学弟冷漠地扭开脸自闭,纪峋扬眉,居高临下地敲敲桌子,冲吕茶慢腾腾地说:“学弟,做人得尊老爱幼,你说呢?” 吕茶张了张嘴,发现竟然无法反驳。 正好上课老师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四周立刻安静下来,吕茶一咬牙,只好捞起书包往里坐。 纪峋如愿坐到中间。 阮北川坐在最外侧,拿出课本摆在边上,讲台上的老师扶一扶眼镜,慢悠悠地翻开了点名册。 上课老师是个快退休的老教授,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缓缓气,然后身子微微后仰,眯眼看着点名册开始念名字。 “李明明。” “到。” 这堂课阮北川通常用来赶作业,他从书包里摸出速写本,点开手机相册,随便找了张风景照,按照老师的要求勾着笔仔细描摹。 ...... “阮北川。” “到。”阮北川一心二用分神听老师点名,闻声立刻举手应答。 十分钟后,老师点完名开始上课,阮北川回忆了下,似乎没念到某位声称在重修的同学的名字。 他曲肘碰了下纪峋的手臂,纪峋放下手机,撩眼看过去。 “怎么没你名字?”阮北川压低声音。 纪峋笑了下,身体偏过来,抵着阮北川的肩低声道:“因为,我来陪喜欢的人上课。” 操。 温热的鼻息轻轻浅浅扫在耳廓,又痒又麻。 阮北川呼吸一窒,半边身子都麻了,下意识握紧手里的碳素铅笔,绷着脸往旁边挪,下一秒,腰间一紧。 纪峋藏在桌子底下的手轻轻搭在阮北川腰上,另只手撑着下巴偏头看他,嗓音带笑:“摔下去算谁的?” 妈的,这人有必要把游戏玩得这么......逼真吗? “我的。”阮北川坐得笔直,梗着脖子道:“松手。” 说话间,搭在他腰上的手撤了回去,阮北川轻轻吐出一口气,放松肩背勾起笔画图。 纪峋眸光扫过小学弟泛红的耳尖,勾着嘴角解锁手机回消息。 自上课铃声打响之后,许三图的消息就没断过。 [示意图如下]:你完了,马教授第一个就点你的名。 [示意图如下]:我说你肚子疼去校医院了,马教授明显不相信,但谁叫你图哥我能说会道,快说谢谢图哥! [海纳百川]:谢谢图哥。 [示意图如下]:最多撑到下节课,再不回来就真挂科了! [海纳百川]:我尽量。 [示意图如下]:恋爱脑! [海纳百川]:嗯,已经不想和没老婆的人说话了。 [示意图如下]:操!人答应你了吗!骚死你算了! 纪峋不置可否,准备打字回复,余光就瞥见吕茶绕过他,偷偷摸摸地给阮北川递了一张纸条。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肩膀往旁边偏了偏,眼尾往下扫。 吕茶问阮北川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纪峋不轻不重地“啧”了声,扭过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吕茶,懒散道:“他不能跟你吃饭。” 吕茶:“为、为什么?” 正在纸条上写字的阮北川笔尖一顿,下一秒,就听纪峋说:“因为我不舒服。” 吕茶无语凝噎,“啊,学长好可怜,但我们吃饭和你不舒服有关系吗?” “你可能不太清楚。”纪峋慢腾腾地挑了下眉,“阿川呢,得照顾我。” 吕茶:“。” “......”阮北川看了纪峋一眼,实在没看出来这人哪儿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没忍住问:“你哪不舒服?” 纪峋语调没什么起伏,淡声道:“我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