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纪峋的腰。 “我不知道八岁的阮北川缺了什么,”纪峋闭了闭眼,下意识收紧双臂,语气似认真又似漫不经心,“但十八岁小孩有的,十八岁的阮北川都会有。” 静了许久,阮北川听到纪峋郑重而清晰的声音:“阿川,你在我这儿,永远是偏爱。” 安静至极的包厢里,头顶的水晶灯有些刺目,阮北川恍惚了一瞬,心跳蓦地很快。 这、这算是表白吗? 应当没有人会把一个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玩得这样真情实感吧? 阮北川微微仰头,盯着纪峋优越的下颚线条,有那么一瞬间,那句话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他想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但,阮北川还是忍住了。 万一是他自作多情,那他和纪峋岂不是连舍友都没法做了。 莫名的,他想起揭穿纪峋骗局的那一晚,纪峋也说过同样的话。 再勇敢的男孩,面对暗恋对象,也会变得胆怯。 阮北川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许三图和陈桥的大嗓门。 “他俩去西天取经了?什么厕所得上那么久啊。” “桥啊,这你就不懂了吧,说不定正背着咱们躲在什么地方亲热呢。” 听见这话,阮北川脸噌地烧起来。 他忙不迭推开纪峋,像个初次和情人偷//情的没经验毛头小子,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猝不及防被小学弟推开,纪峋扭头不爽地盯着包厢门磨了磨牙,可望见小学弟红苹果似的脸蛋,那点不爽又奇迹般地烟消云散。 小怂包。 脸皮真薄。 然后,薄脸皮的小怂包就抿着嘴唇朝他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纪峋心跳乱了一拍,眸光自然地落在阮北川紧抿的嘴唇上。 看起来很软,亲起来......应该也很软。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喝了两杯白的,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的缘故,纪峋没由来地有些口干舌燥,他捻了下指腹,头一次移开视线,没敢和阮北川对视。 现在亲上去的话,小学弟会羞愤到撞墙吧。 陈桥和许三图的声音渐渐远去,阮北川悄悄松了口气,想着再待下去纪峋的父母和许三图他们该起疑了,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梗着脖子说:“那什么,我先出去,你、你等会儿再回来。” 话落,迟迟听不见回应,阮北川奇怪地掀起眼皮看过去。 纪峋眉梢轻扬,表情似笑非笑,眸中噙着一点零散的笑意,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纪峋勾了下嘴角,意味深长道:“哥哥,你这样,我总觉得我们在偷///情。” 话落,小学弟刷地瞪圆眼睛。 阮北川想撞墙。 这人说的什么话! “你、你......”他瞪着眼睛,想说这样说不对,但结结巴巴地支吾半天,只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纪峋闻言,没忍住闷笑出声。 怎么这么可爱啊。 “你笑个屁!”小学弟凶巴巴地瞪着他,掷地有声地威胁道:“老子、老子先走了。” 说完就捂住冒烟的脸蛋,同手同脚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学弟,纪峋惋惜地喟叹一声。 早知道就抓过来亲一口。 —— 阮北川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从厕所回来的陈桥和许三图。 两人看见阮北川,不怀好意地相视一笑,一左一右勾着阮北川,说:“哟,瞧这小脸红得嘞,干吗去了啊?峋哥呢?” 阮北川被两人的目光这样盯着,浑身不自在,挣了下,拒绝了两人的勾肩搭背邀请,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说:“打电话去了,什么也没干。” “真的?”陈桥明显不信,“那你脸红什么?” 阮北川镇定道:“热的,今天三十度。” 许三图目露怀疑:“热的?学弟,我也热,我怎么不脸红啊?” “不知道。”阮北川咽了咽口水,莫名生出一种高中生早恋被家长抓包的错觉,“行了,快回去吧,叔叔阿姨该等急了。” 说完拔腿就跑。 “哎!” 陈桥和许三图见状,也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去。 他们仨走进包厢,纪长风结完账出去打电话了,包厢里只有古琴和纪恬两个人。 “阿姨。”三人礼貌道。 古琴笑了笑,抚着纪恬的小脑袋,柔声道:“回来啦,阿峋呢?” 陈桥和许三图立刻扭头看着阮北川,那眼神仿佛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阮北川心虚地别开眼睛:“他、他马上就来。” 就离谱。 他和纪峋明明只是抱了一下,而且陈桥和许三图也没看见,他到底在心虚什么?! 这样想着,阮北川挺直腰板,睨了一眼旁边的两位“法官”。 古琴将三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笑容温婉,“阿峋这孩子从小就性子慢,做事磨磨蹭蹭的,懒的不得了。” 话音刚落,纪峋就推开包厢门进来了,他先看了阮北川一眼,然后看向古琴,懒散道:“妈,说我什么坏话呢?” “说你做事磨蹭。”古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妈妈什么时候说过你坏话。” 纪峋懒懒一笑,“那可太多了。” 几人听见这话都笑出了声,古琴嗔他一眼,“贫嘴。” 几人边说话边往外走。 天将将擦黑。纪长风妥帖地安排了司机送他们回学校,纪峋跟着纪父纪母一道去拜访客人,阮北川三人则坐上纪家的专车回江大。 纪长风安排的车是辆卡宴加长版,后排足够宽敞,三人都选择坐在后排。 路上,许三图和陈桥一边摸着汽车坐垫,一边感叹纪长风和古琴平易近人,阮北川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心里仍然在想纪峋那句疑似表白的话。 头一次坠入爱河的恋爱菜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个狗屁。 于是下车后,恋爱菜鸟找了个借口单独溜走,给他的狗头军师哥夫方丛夏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方丛夏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气喘吁吁地说:“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阮北川怀疑他哥夫在搞黄色,但没有证据。 不想耽误他哥和他哥夫的性/福生活,阮北川开门见山把今天的事,外加之前纪峋骗他的事言简意赅讲了一遍,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良久,方丛夏“嘶”了一声,发表重要讲话:“川啊,哥怀疑你这心上人是个海王。他这勾人手段,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波塞冬来了都得喊他爹。” “你太单纯了,哥怕你被他骗身骗心。”方丛夏分析了一通,严肃地下结论:“况且,你不是说他之前就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