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结为道侣,双修的内修之法,和民间行房事相同。书里也许只写了男子当如何对女子,但……但这些东西是爱抚,是调情。我们……我们要懂得灵活变通,你也很舒服不是么,怎么能说是把你当成女子羞辱呢?”她几句话就把他的记忆拉回到了那个夜晚,她的双唇在他肌肤上舔吻,会带来酥麻的快感,直击心脏。谢辞尘眼神晦暗,“所以师尊那夜,只是为了取弟子的元阳印记?”白栀点头:“是。”说谎!谢辞尘语气越来越冷,“可弟子元阳尚在,体内也并无元阴标记。师尊,还想再编些什么?”“怎么可能?”白栀一脸震惊。她眼神里透着的茫然和慌乱不像是假的。看着还在跳跃的好感度,白栀拉着他就往缥缈峰藏书阁走:“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你也知道本尊从前只知提升修为,对道侣和双修之事一窍不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现在去查。”她似乎真的很着急,手心里都湿乎乎的出了汗。细嫩柔软的手心贴在他的皮肤上,还能感受到她因为过于紧张而从手心里传递过来的“突突”的脉搏跳动。谢辞尘始终冷着脸,跟着她到缥缈峰的藏书阁门口,止住了脚步。白栀拽不动他,询问的回头。谢辞尘冷道:“师尊,有阵法禁制。”她从不让他靠近这里,门外设的阵法禁制强度可怕,他几年前尝试过偷偷进去,被那阵法打得近乎魂飞魄散,去了大半条命。白栀恍然想起,但在脑海当中搜寻许久都想不起用的到底是什么术法,索性一咬牙,抬手给谢辞尘身上套了个保护罩,双手大旋掌心上下相对,口中咒术起,直接将阵法击碎了!一阵巨大的威波起,阵法破灭间尘土飞扬,庭院中的花瓣都被打得在空中乱舞。白栀被灰土呛得重咳几声,一身狼狈,但好似早就习惯了似的,不假思索的念了个除尘诀将身体清理干净。谢辞尘:“……”“走吧。”白栀推开门。里面少说也有上千本书,分门别类的落在书架上。谢辞尘跟在白栀后面进去。每一个书架上方都有一股纯白色的烟,在白栀靠近时会逐渐凝聚成发光的字。他们的视线一一看过去。剑术,鞭法,洗髓,不同的功法。《突破大法一百零七式》,《成为天下第一的九十九件必做的事》,《学会这七十二种修炼方法做自己灵根的主人》……呃。这……全都是如何提升实力的,一本有关双修的书都没有。……不愧是卷王。白栀回头,便看见谢辞尘眼里的光都快溢出来了似的看着这些书籍,察觉到白栀的视线,立刻收回目光,波澜不惊道:“师尊不知藏书阁中没有相关书籍么?”“忘了。”白栀抿了抿唇,“你可以拿一本回去看,去挑吧。”谢辞尘没动。“不要算了,出去吧。”“……要。”极别扭的一个字。“去挑吧。”谢辞尘走到书架边,在好几本面前转了许久,才指向其中一本:“弟子想要这一册,可以吗?”白栀顺着看过去。《快速提升修为的三十种诀窍:最受欢迎的新手入门技巧》。仙界的书名,起的还真是有够直白。白栀素手轻点,那本书便从书架上飞出,落在她的手心里。她视线向旁边看了一眼,将那一本也抽了出来,两本一起递给谢辞尘:“循序渐进,不可冒进,避免走火入魔。”“弟子多谢师尊。”好感度:-84(恨)“三个月,能学得完吗?”谢辞尘看着手里的两本书页,不知道里面的内容难易,毕竟是白栀的东西,她天生灵胎,根骨奇佳,看的书也与寻常修行者的不同,有些不确定。又听见白栀道:“三个月后,来领新的书。若能在三个月内学成,可额外再挑一本。”“是。”他声线仍是冷的。可眼底跳跃着不易察觉的欣喜。好感度:-83(恨)见他现在心情好,白栀问:“元阳印记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谢辞尘脸色骤冷,防备的看着白栀。她因为被拆穿,演这么一出,想杀了让他知道真相的人灭口吗?“你去问问他,到底要怎样才能将元阳元阴印记留在对方身体里。”“师尊不去么?”“……师尊虽然很强,但也是有羞耻心的。你去吧,本尊不好意思问。”她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这话这模样都让谢辞尘心底痒痒的,升起一股陌生的情愫。谢辞尘转开视线,站在原地半天不动。“怎么了?”谢辞尘沉默了许久,有些茫然:“弟子……不记得那人的模样了。”“是哪个峰门下的弟子,或者名字,记得吗?”毫无印象。那人似乎没说自己的名字。只记得大约是个男的。“每个峰上的弟子服颜色不同,他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白栀见他的反应也猜到了答案,略沉吟片刻,“罢了。本尊去云渺峰取药,顺便问问此事,你先回去看书吧。”白栀走后,谢辞尘回到小屋内,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两本书上,迟疑几秒后,还是走过去将它们打开。一册写着“春闺房事夜夜生欢”,另一册写着“双修之道极乐天”。谢辞尘随意翻了第一册几页,果真如白栀所言,只有房中术。第二册往后看去,除了男女床事,有少量的有关双修的内容。下腹处的小谢辞尘在yin词色图的冲击下,硬邦邦的立了起来。满脑子都是白栀。每一幅图上人的脸,都恍惚变成了她。他看得脸颊发热,几度羞愤的想合上书籍,却又不得不忍着狂躁的心跳继续看下去。……另一边,云渺峰。“本尊来寻三师兄取些丹药。”诉沉的二弟子云雀见白栀前来,一脸惊讶:“仙尊需要什么,派人来取便是。”从前白栀极少出缥缈峰,冷傲孤僻,不喜与人接触,这几日白栀仙尊出峰的次数比往年一年的都要多,不免让云雀有些疑惑:“近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引得仙尊亲自前来?”“许久不见三师兄,巧又有些事想问问。师兄在主殿吗?”“师尊正在主殿给朱雀师姐点惑授课。”白栀应了一声,在心底里盘算着要怎么问。脑海当中反复旋了数百个问句,一个都说不出口。看了看身侧跟着的云雀,“你可有道侣?”“弟子尚未结道侣。”“……”出师未捷。沉默着向前再走了几步,白栀又问:“本尊近来听说,单凭眼力就能看出元阳元阴印记是否尚在,你可知这是什么新奇的功法?”“不论是灵根还是印记修为,都需法宝催动才能一窥,弟子未曾听说过有这种功法。若真有此功法,只怕整个九州都会为之震动,应当只是弟子借着法宝玩笑的罢。”“哦。”原来是法宝。“仙尊,到了。”云雀福身离开。殿内的门正巧打开,朱雀额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双颊粉嫩,气息略微不稳的走出来,看见白栀时也是惊讶的一愣,旋即行礼问好之后,便离开了。白栀踏入殿中,诉沉正在打坐调息。他一身白衣,长发如墨,好像从来都没有剪过,站起来时头发大概到脚踝处,在最尾端将它们系起来,拢出一个绝妙的弧度。调息结束,闭着的眸子缓缓睁开,露出墨蓝色的深邃长眸,如海如渊。看见白栀时,那双眸子仍旧平静,脸上表情都未动分毫,淡声问道:“何事?”说罢,他缓缓起身,身旁的剑便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浮在空中,自然的落在他的腰侧,像被剑拖束着了似的,还会随着他走动的动作来回摆动。他的佩剑和头发上的束带都是白的,衬得那头黑发更黑。也将五官的轮廓雕琢得更明显。睫毛如鸦羽,不是自然上翘的,浓密纤长但更像扇子似的略微下压,若想看到他的眼睛,就必须透过那簇簇睫毛。在睫毛落下的影子下,窥见那双墨蓝色的、不起波澜的眸子。像墨蓝的宝石似的,墨色偏深,但一点都不会盖住内中的深蓝,两色融混在一起,这颜色生得极特别。嘴唇较其它男子来说偏红,但又不艳丽,倒和他这一身冷清气息很配。在白栀直白的注视下,他亦从容的走到她的面前,“看什么,没见过我?”“……”白栀移开目光。“怎么不看了?”不是你不让看的?白栀忍住吐槽,又把目光转回来,落在诉沉的脸上:“师兄方才和朱雀在正殿里双修?”“在授课。”“教她怎么双修的课?”诉沉不起波澜的眼中出现了丝丝裂痕,“普通课业。”“朱雀是云渺峰首席大弟子,内功深厚,内息沉稳。授什么普通的课能让她脸颊耳根潮红,香汗淋漓,呼吸急促?”白栀摇头:“三师兄,白日宣yin,不可取。”“知知!”含带着怒气的一声让白栀心头一跳,“瞧你护的,说不得了?”诉沉深吸一口气,“……朱雀尚未结道侣,乃是元阴之身,不可胡言污他人清誉。”白栀顺势往下问:“师兄这话的意思是,不结道侣元阴便永远都会在女子身上?”“不是。”“那是什么?”诉沉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别问那么多。”“那你就是和朱雀……唔!”诉沉的衣绸捂住白栀的嘴,蹙眉:“我说了,没有!”白栀抬手结印,“破”字未念出口,诉沉便冷淡的抬手抽回衣袖。他嫌弃的看着被她嘴唇沾碰过的衣料,左手两指并拢,念了个除尘诀。白栀:“?”什么意思?她有口臭是怎么的?不是说好了在天玄门中师傅和几位师兄都将原主视若珍宝,要命都可以立刻献上,拿着团宠剧本吗?“别乱嚷。”诉沉脸色沉着:“元阴和元阳都是修者体内的印记,需在双人内修交合时将神识探入灵海,打下烙印,同时将印记渡至己身。”“那印记可以消除吗?”“不能。一旦标记,除非魂灭,否则就算身死再重塑重生,印记也仍旧会在。不论是否结有道侣,都可在元阳元阴形成后与他人内修,所以元阴在与不在,和是否有道侣无关。”白栀点点头,“哦,那要怎么打这个印记?”“方法很多。”“比如?”“亲吻。”白栀狐疑的望着他。诉沉的脸色可疑的微微凝住,仍是冷着声线的:“……拓取印记需要敞开心扉,真心交付,唇舌交缠时探取,以灵力输送,可以落印。”“师兄说方法很多,这只是其中一种,其它还有什么方法?”“你。”诉沉手指一紧,侧转过身,“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没什么,我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明白为什么谢辞尘的元阳仍在了。这样说起来,恐怕她的元阴也还在。还以为跟人间的初夜似的,睡一次就没了呢。但白栀话锋一转,定定的看着诉沉道:“明白师兄与朱雀并非是在双修。”诉沉的脸色刚有缓和,便听见白栀道:“原来只是在白日宣yin。”诉沉像是真的被气到了,深吸一口气,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只语气依旧冷淡道:“天已经黑了。”“黑日宣yin。”“……”诉沉无语的蹙眉凝着白栀:“你来云渺峰究竟何事?”“想问师兄讨些强健根髓的丹药。”“你用?”“谢辞尘用。”诉沉的眉头向上抬起,“谢辞尘用?”“他心法成的晚,想取些稳固强健的。”“没有。”白栀惊讶的看向他,“没有?”“还有何事?”“为什么没有?”“他心术不正,本就不该入仙门。我练不出他能吃的丹药。”“那我吃的总有吧?我要强健根髓的丹药。”诉沉走到一面玉屏墙边,从里面取出一青一白两个玉瓶,递给白栀:“一日各一粒。”白栀伸手去拿,他的手臂向后一躲,又道:“他没有你的修为,这药若是给他吃,一颗就够让他七窍流血归西而去。”说完才将瓶子放在白栀的手心里。白栀:“……”报复!这一定是对她揭穿他渣男行径的报复!“知道了。”白栀将药瓶收入空间袋内,“走了。”“等等。”白栀止住步子回头,只看见诉沉的背影。他如墨般的长发挡住了他的大半个身子,有风自堂间穿过,发丝左右轻摇,他白色的衣袖也在轻动。那不起波澜的声音有些发闷:“我与朱雀之间清清白白,你大可放心。事成之前,我绝不会做辜负承诺的事。”“听不懂。”“……你走吧。”一阵风过,偌大的正殿内就只剩了诉沉一人。他墨蓝色的深眸略黯,许久之后才重新坐回主位上,打坐调息。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了。白栀回到缥缈峰,谢辞尘刚巧沐浴完回来。身上还沾着水汽,看见她先是一愣,羞怒的转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