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给我。”虽然知道他只是为了查探清楚那玉瓶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顺着她的话讲。但她一口咬定是擦脸的，他会真的倒些出来在手上仔细辨别。这场景，想到就……白栀闭上眼睛。四师兄。什么都用只会害了你。咬牙。深呼吸。再睁开眼睛时，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喘息着。她控制体内的气息，恰到好处的在扶渊的手担忧的触过来时紊乱的冲撞。那手一顿，迅速化气，大股的灵力随之钻入她的体内。灵海内属于他的元阳印记迸发出微弱的光亮。白栀愣住。先前从未注意过，四师兄的元阳印记光亮为什么会这么黯淡？相较之下，诉沉墨蓝色的印记亮得肆意。诉沉的印记似乎察觉到她的意识在观察它，微微旋转了一下角度，才静呆着任她看。只是，光源一张一收的跳跃，看得出它的欣喜。旁边属于谢辞尘的印记的金光明亮，察觉到她的目光后躲避着，又再黏近。扶渊的印记像蒙了一层灰。本来就微弱的光散不出来。她一把反抓住扶渊的手腕，灵力顺着他的手腕探去，视线落在他指节的戒指上，眉头紧蹙。戒指像失了灵气的凡间物，没有半点光华的套在他修长的食指上。他的内息很乱，灵光微弱。白栀立刻打断他为自己渡气的动作。“四师兄，你的灵力呢？”“一时修炼不查，不碍事。”他还想再给她输送灵力，被她一把捏住手腕，手上力道不轻。扶渊看向她。“四师兄实在不擅说谎。”他顿了一下，摇头，丝毫不带窘迫：“莫要拆穿。”“四师兄的灵力呢？”“一时修炼不查。”“……”“知知擦脸的玉瓶呢？”白栀深吸一口气。皆有隐瞒，不必再问。“还难受吗？”他问着，气息顺着她抓着他手腕的手渡过去。她再一次切断，毫不留情的将手收回，“不难受了。”他不再触碰到她，用灵力隔空感受她体内的气息变化，确定她稳下来了，才放心的收回。别人闭关都是升修的。四师兄闭关把自己整到灵力亏空，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往外送。“在气什么？”他突然问，准备再替她疗愈手腕上的伤。她往侧边移开，冷冷的和他拉开距离：“我伤不重，死不了，四师兄不该在此时将灵气浪费在我身上。”扶渊语态自然，仍旧从容：“为你所用，怎会是浪费。”“师兄已是一峰峰主，当明白何事为先，何事为重。眼下内息紊乱，灵力不固，自当以己为先。”“天道自有定数，不可强求，万事遵从本心。”白栀无语：“歪理。”扶渊笑了，“不必担忧，只消一年便可恢复。”“一年？”她损耗这么大三五天便可恢复，扶渊的修为远在她之上，竟要一年？他闭的什么关。鬼门关吗？“三师兄的丹药可以促进灵力增修，待出去后，问他多讨些来，助你。”“好。”“有三师兄的丹药促成，需要多久？”“一年。”“怎么还是一年？”“借用言澈法器，三师兄丹药，大师兄修炼阵法。如此，需要一年。”白栀脸色彻底沉下来：“四师兄，你到底怎么了？”她恢复成这样，也仍觉得难受，难以想象他此刻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可偏偏，他的视线沉静稳定，一如往常。一点都看不出端倪。扶渊仍道：“一时修炼不查。”“……”她手攥拳，数秒后，问他：“我能为你做什么？”“将手给我。”她伸出手，放在他的掌心内。他将她的衣袖向上拉起，露出手腕上的伤口，指尖上的灵力汇聚，疗愈术将那一处伤口愈合。还准备再疗下一处，白栀一把抽回手，但这次他抓得紧。手肘处的伤口也随着他的疗愈愈合，白栀彻底毛了。“四师兄！”对上她带怒的眸子，先是不太适应的微微一愣，旋即温柔的摇头，“你有伤，我不放心。”这话和疗愈的光一起，往她心的深处去钻。像带着毛刺，一路拉过去，又痒又扎的。在她灵海内，属于他的元阳印记的光芒更弱。却仍在柔和的散着安抚的气息。暖暖柔柔的。一如他此刻的目光。她的唇瓣紧紧抿着，不再挣扎了。光点游走在她双臂的伤口上，裙摆上的血迹让他的视线凝了片刻。白栀敲系统：“有能助扶渊恢复修为的药丸吗？”“宿主好心善呢。温馨提醒，他不是宿主的主攻略对象哦。何况元阳印记和积分都已经拿到手了，后续没有能够从扶渊身上获取积分的任务呢，他已经没用了哦。”白栀眉头都在跳，深呼吸后，问：“十全大补天灵丹，对他有用么？”“只有缓解作用，但服用之后他也仍旧会浑身乏力，体内如针扎，五脏发痛到无法入眠。不过没关系，这些都不会影响到宿主和其它被攻略的对象哦。”“有能用的吗？”“有的哦，但宿主积分不足哦。他死不了，宿主为什么要浪费积分在一个没有用的废人身上呢？”她语气越来越冷：“做事就好，少表达自己，我对你的想法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我都是为了宿主好。”系统似乎愈发玩味。它没有具体的形象，但白栀能感受到，他在审视观察她，像盯着笼子里的猎物。不论是这种感觉，还是他的话，都让白栀想捏碎了这系统的嘴！“他到底为什么会灵力散至这样？”系统道：“封印。”“封印？”“封印会令扶渊虚弱，但弱不至此。因为宿主在扶渊封印前将他的元阳印记取走，致使被反噬，强行封印，才变得这么惨呢。”“什么封印？”系统不答，“在天玄石床上与他双修，可以助他快速恢复哦。”“……”“一旦被谢辞尘发现，好感度攻略会加大难度。所以系统建议宿主不要在不可获取积分的废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他死不了呢。”“……”白栀沉眸。心也随着一起沉了下去。废人。取舍。抉择。像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喘不过气。“双修可以，是吗？”“是的哦，双修可助修为提升，双修时会快速填补双方灵力亏空，会让扶渊好受很多。但想要助他快速恢复至从前，需要天玄石床哦。”“……知道了。”“宿主这次需要润滑油吗？”她没理会系统，视线落在扶渊脸上。他正在认真的替她处理伤痕，哪怕只是细小的一点擦伤。白色的睫毛像落了雪，白发长而柔顺的半束起，但没有初见时发着光亮的那些小星点了。其实仔细看，是看得出他的虚弱的。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在他视线看过来，交织在一起的瞬间，问他：“四师兄，要双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