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很多,特意将日记本锁回保险柜,才放心地睡觉。 天刚暗时,庭院里响起汽车引擎声。 景沅睡得迷迷糊糊时,纪晏与陈天来到他的房间。 陈天正在跟纪晏汇报他一天的进食,简直事无巨细。 景沅处于半梦半醒,能依稀听到。但他又懒得睁眼,索性继续睡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乏得厉害。 “景少爷担心您,还想出庭为您作证。” 望着景沅安静柔软的睡颜,纪晏心疼地帮景沅掖好被子,轻轻叹息:“这个想法坚定吗?” 陈天:“提了一句,我劝了劝他。” 纪晏微微蹙眉:“宁曌的势力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大,隐患不除,让景沅暴露,后果很严重。” 陈天赞同地点头:“这案子估计还要扯皮一阵。万一让宁曌东山再起,我们集团不好过了。” 纪晏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对了。最近景少爷在写日记,神神秘秘的,还不让人看。您有注意到吗?”陈天打算说些轻松的,让纪晏调试心情。 可纪晏的反应,却很出乎他的意料。 “嗯,看过了。”纪晏语气平淡。 陈天很好奇了:“景少爷写的什么?” 纪晏悠悠道:“关于他本人的,惊天秘密。” 睡梦中,景沅脊背生出一层冷汗。 纪晏知道他的身份了? 第56章 春日的气息在这座城市慢慢降落。纪晏说景沅的卧室要开始通风,每日下午家里的佣人都会帮景沅打开一扇小窗。 今天,估计佣人忘记关了。 纪晏坐在床边,察觉到一丝凉意。 他墨眸微蹙,起身去关窗。 借着这个时间,景沅猛然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从未有过的紧张。 这时,纪晏的手机响起。担心打扰景沅,纪晏特意出去接电话。 卧室里,只剩景沅一人。 他撑着柔软的床悄悄起身,脊背处弥漫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纪晏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没有戳穿他?按常理来讲,这种难以解释的穿书行为,难道不令人恐慌吗? 又回想起两人在上次宁氏年会时,关于七星级酒店的讨论,景沅恍然大悟。 那时,纪晏应该就识破他的身份了吧。 或者说,更早。 纪晏前后口径不一致,并不是记错了,而是故意逗他。 景沅失魂落魄地抽抽鼻子。 今天下午他贪睡,忘记关窗,睡觉时受了疯,鼻子有些不通气。 嗓子微微发紧,景沅咳嗽两声,复杂的情绪袭上心头,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巧这时,卧室门被推开。 纪晏迈着长腿,走到他身边:“醒了。” 景沅点头,乱糟糟的头发凌乱地搭在白皙的额前,看着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最近几天,纪晏很累,和景沅聊天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他缓缓靠近景沅,将银丝眼镜摘下时,顺势搂住景沅。 怀里的人像个小火炉,烤着他的体温,同时让他在忙碌的一天中享受难得的放松。 “没想什么。”景沅摇头,侧耳贴着纪晏的胸膛。 纪晏以为他还在念着出庭作证的事,低声朝他说:“父母的案子已经重审,吴成虽然嘴严,但我已经找到他的软肋。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把东西全吐出来。” 景沅扬起头:“吴成的软肋?” 纪晏点头:“嗯。” 景沅喃喃自语:“纪晏,每个人都有软肋吧。” “你的软肋,是什么?” 面对景沅突然的提问,纪晏认真思考:“截至目前,是我父母的事。” 景沅没觉得意外,垂眸思考自己的事。 他先前,最关心的,恐怕就是自己这条命。现在的话,他不太清楚是什么。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纪晏手掌缓缓揉着他的头,声音疲倦:“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我——” 听到这句话,景沅满眼期待地抬起眼睛。 “带你去环球旅行。” “喔。”景沅收起眼睛里的失望,将脸颊完完全全埋进纪晏的胸膛。 “好了,我们去吃饭。” 纪晏牵着他,路过刚才那扇未关的窗户时看了一眼,吃完饭后特意提醒陈天安排一些做事细致的人好景沅。 吃饭时,景沅咳嗽好几声,听得纪晏频频皱眉。 他担心这次的病让景沅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变差,特意请医生过来帮景沅把脉调理。 躺在床上,景沅自己也感觉很不舒服,喉咙干涩沙哑,疼得厉害。 医生开了很多风寒的药,他光听着就苦得厉害。 本来纪晏想多陪陪他,但律师团队晚上临时跟他预约通话,将他安顿好后,纪晏匆匆离开。 这一晚,景沅做了很长的梦。 梦中,纪晏父母的案子圆满解决,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春分时,他与纪晏一起去领了小红本,从此过上童话里的生活。 …… 翌日,景沅起床后身体轻松许多,没有昨晚那么难受。 因为他生病,陈天将早餐送到他的房间,景沅套了件宽松的白色毛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端起牛奶小口喝着。 他喜欢甜的,每次厨房给他准备的牛奶里,都会放一些生牛乳和糖,这样喝起来口感会更好一些。 脑袋里不知不觉又浮起昨晚的梦。 景沅没忍住好奇心,悄悄问陈天:“叔叔,您知道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吗?” 虽然这句话问出来很害臊,但景沅心里实在痒痒,至少让他知道婚礼在几月份也是好的。 陈天一怔:“婚礼?” 景沅抬起明亮的眼眸:“嗯!” 陈天犹豫道:“您说的是,您跟纪总的婚礼吗?” 景沅认真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抹慌乱。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您没听说吗?” 陈天摇头:“没,估计纪总安排了专业婚礼策划团队。” 景沅点点头,故作轻松一笑:“应该是。” 待陈天走后,景沅强撑的笑容不再。 在芬兰时,纪晏明明说的是春天举办。 那番话,不像是随口提的。 婚礼的事,纪晏已经跟他说过很多遍了。 胃口已然不再。 景沅托着腮,缓缓凝视着窗外。 就算纪晏将婚礼策划交给了专业团队,陈天作为贴身助理,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心中渐渐升起一个猜测。 会不会—— 会不会从头到尾,纪晏只是说说。 他记得自己刚跟纪晏认识时,纪晏就把婚礼的事挂在嘴边。 他知道那时纪晏并不是真心待他,可他们去芬兰时,纪晏应该开始喜欢他才对。 不然从雪橇车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