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话,顿时热度就去了一半,“夫君这是哪里的话,我能对夫君动什么手脚,夫君若是不信,就派人到我院里查,找大夫来给夫君诊断,无端的说这种话干嘛。” 江政禹沉默,他什么也没说,离开了王氏的院子,最近事多烦杂,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料理这些了。 他还是找来江听淙,告知了他这件事,并嘱咐了很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王尧非良善,务必不能与他瞎混。 江听淙听完这一切,竟笑了笑,十三四岁的少年,头一次学会苦笑。 江政禹看着儿子这般,心疼不已,痛下决心:“你若不愿意去,我不会逼你去。” “可我若是不去,王氏还会整日让步父亲安宁不得,她现在有了孩子,父亲无可奈何的。” 江政禹愧疚不已,“你都知道了。” 江听淙内心涩然:“如何不知,现在全府都知道我冲煞了王氏的胎儿。” “没有的事,都是下人乱嚼舌头。” “我会去的父亲。”江听淙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赌气一般,想看看一向疼爱他的父亲到底会不会真的为了王氏,放弃自己。 他直到到了王家,才难过的发现,江政禹根本没拦他。 父亲真的被那个王氏迷的晕头转向,少年心里凄凉。 程玉璋与江春月入江府那日,距离淙哥儿去王家已经三日。 江府的门童一看到江春月,还伸手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道:“活见鬼了,我好像看到大小姐回来了。” 江春月瞪他一眼,直接进门,程玉璋随后。 “大小姐回来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江府。 江政禹本在午休,听到这个消息,连鞋也没穿,就跑了出来,四处找寻,“皎姐儿,皎姐儿在哪里?” 直到他一眼看到自己那失踪小半年的大女儿,江政禹竟然热泪盈眶,跑了过去,顾不得男女有别,双手按住大女儿的肩膀,拍了两下:“皎姐儿,你可算回来了。” 江政禹是真的激动坏了,这比他被提拔还高兴。 江春月发现江政禹似乎又老了很多,最近一年,他好像老的特别快,头发竟已半白。 “父亲,女儿不孝。”江春月跪下,低声喊道。 江政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夫君出息了,中了榜眼,你们往后的日子不会差,等我去了地下,也好向你母亲交代。” 他看向一旁的程玉璋,让他也起来,用袖子按了按双目,哽咽道:“是玉璋将你找回来的,好,好,为父还能在死前见你一面,为父死而无憾了。” 江春月看到他□□占满泥土的双脚,心情是复杂的,她明白此刻的江政禹,是真心思念她,不为别的,只是父女血浓于水。 消息传到王氏的院子里,她本因为小腹微微冷痛躺在床上歇息,得知江春月回来了,她惊然坐起,头晕眼花,小腹更加痛了,她扶着肚子,骂着江春月那个贱丫头。 喜桃过来服侍她,安慰她的情绪,“夫人不要过于激动,小心孩子。” “老爷呢?” “老爷已经去见了大小姐。” 王氏更气:“就知道疼他大女儿,孩子,什么孩子也不如冯氏那个贱人给他生的亲,我算是看透他了。”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衣出去,她倒要看看,来的这个江春月是人是鬼。 程玉璋与江春月夫妇两人入了江政禹的厅房,江政禹整顿衣裳后才笑着出来。 “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们俩接风,我大女儿回来,为父高兴的很。”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王氏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什么事让夫君这般高兴啊。” 听到王氏的声音,江政禹的好心情就少了一半,生怕大女儿再因为王氏的事落跑,他勉强对王氏笑了笑:“我大女儿回来了,怎么不高兴。” 王氏跨入门槛,见到江春月的瞬间,她心里就是一阵刺痛难受,江春月这个贱丫头真的回来了,竟然没死在外面,看起来活得还挺滋润,越发妖艳,貌美如花。 她掩下这些情绪,也上前去,洒下泪水:“皎姐儿,真的是皎姐儿,我的乖女儿,你真的回来了。” 江春月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王氏凸起的小腹,她内心一冷,刚才对江政禹那点心绪顷刻没了。 王氏上上下下检查着她,关心道:“没事吧,你一个女人家,一个人在外头,可受了委屈,哎,是母亲失言,皎姐儿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她言下之意就是她定然毁了声誉。 江春月冷眼注视着她,也听出她故意要让自己难看。 王氏惺惺作态,她可不打算奉陪到底,她这次回来,就是要撕烂她的。 她正要发作,程玉璋上前,靠近了王氏,声音温醇:“实不相瞒,是我秋闱前惹恼了娘子,她一怒之下,带着一众仆婢跑到了竹溪,还遇到了孩时闺友,李姑娘,多亏他们照顾,娘子一切均安,没有受到任何委屈,您多虑了。” 他此话交代的十分清楚,既一笔带过江春月出走的原因,还非常强调她是带了许多人去的,还有李家人照顾,声誉不受任何损失。 江政禹惊讶:“你去了竹溪?还遇到了李家那孩子?” 不等江春月回答,程玉璋已经替她答道:“娘子告诉我,她原来经常去那里,那是先岳母大人的故地。” “也是我的故地,是我疏忽了,竟没有去竹溪找……” 江政禹自知理亏,他看王氏还要说什么,先她一步,“好了,不过去竹溪串个门,哪来的什么委屈,你去厨房看看,吩咐他们多做些皎姐儿爱吃的。” 王氏一时没机会说话,只好出去。 江春月几次想怒怼王氏,都被程玉璋拦下,她瞪了他一眼,直接问江政禹:“淙哥儿呢?” 江政禹脸上笑容微微一滞,“他去外祖父家了。” 江春月皱眉:“外祖父家?竹溪老家不是早就没人了?” 她自己说完,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江政禹也借机介绍道:“为父将王氏扶正了,你母亲走后这些年,都是王氏照顾你,照顾我们这家,又有了身孕,所以……” 江春月冷笑两声:“父亲倒是老当益壮的很。” “娘子。”程玉璋小声唤了她一声。 江政禹的脸色顿时也变得很难看。 江春月见不到淙哥儿,放心不下,“我先回去歇会。” 随即江春月回濯缨阁,程玉璋跟着她。 想到刚才程玉璋的行为,江春月没好气道:“你考完没事做了?我与王氏不共戴天,我回来就是要处理她的,你若是没事,就回京城去吧。” “要走也是你与我一起走,你要对付王氏,我帮你。” “不用。” “江听淙去王家,原因在王氏,看相的说江听淙生辰八字冲撞了王氏的胎儿,据我所知,王氏真正让淙哥儿找的,是她嫡兄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