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无处寻找程家大爷,只好腆着脸来求少奶奶,给这个孩子一个容身之处。” 江春月面无表情的抿了口茶:“不行,祖母有令,大爷的外室及外室之子,不准入程府。” 女子一听,连忙以头抢地,没一会额头就破皮流血,江春月命人将她拉起来。 “等孩子喝饱了,你带她走吧。”江春月不愿再听,这事她可不能插手。 “少奶奶!我知道程府一向尊卑有度,可我家小姐也是被迫的,她其实,其实早已嫁人,被人威胁,才不得已送到程大爷那里!”女子着急之下,快速说道。 江春月对这并没什么敏感度,只下意识问道:“被何人所送?” 女子一脸焦急,张嘴要说,泪却先流下来,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江春月存疑,故意挥了挥手:“带出去吧。” 史进家的立马去拉她,女子情急之下,立马脱口而出:“傅义宏傅阁老!” 江春月再不懂朝政,也感受到里面的微妙。 阁臣找了个女子,送给同在内阁的公公的兄长,这里面似乎不简单。 她心里微惊,只觉得此事一定要等程玉璋回来告诉他,说不定会有重要作用。 可更令她震惊的事还在后头。 只听那女子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坐到地上,捂脸痛哭:“事到如今,也没有瞒着少奶奶的了,其实,我家小姐林萱,本嫁给了京城礼部祠祭清吏司卓嘉,可傅阁老却私自扣押了我们老爷,还将我们小姐送去了山东程砚君那里,不然,就要杀了我们老爷……” 江春月后面的都没怎么听清,脑子里有一个尤其大的两个字:林萱。 “你说你们家小姐叫林萱?” 江春月不确定道。 “对,小姐本为扬州瘦马,恰巧遇到老爷去往扬州,不顾一切的将小姐娶为正妻,夫妻恩爱和睦,却突遭此难,家中公婆年迈,小姐也是没有办法,才勾引了程家大爷,可这并非我家小姐所愿啊,这是无可奈何之举。” 还真是她想的那个林萱。 这一瞬间,江春月也明白了为何她会被晋阳王府带走,那一定是江听澜带走了她,因为,林萱才是真正的晋阳王府郡主,她这么做,恐怕就怕林萱拆穿了她假郡主的身份。 “你先在程府住下,这件事还需要再议,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 江春月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江春月再无做别的事情的心思,只心心念念等程玉璋回来,还不到晚上,她便早早的用过晚膳,之后就开始犯困,没多久,程玉璋的小厮廖游就带话回来。 “少爷今日在宫中有事,请少奶奶不用等她来。” 程玉璋不回来了。 正在江春月左右为难时,琪清从外面进来,道:“林四侍卫说,若是有重要的事,可以告诉二爷。” 是了,告诉公公也行! 她立马问廖游:“二爷可在?” 廖游回想一番:“刚才小的经过外书房,见二爷屋里还亮着灯,应该是在的。” 这事总是要她亲自去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林四,你先去告知二爷,说我有事情求见。” 院子里的林四领命而去。 江春月一边准备,一边等待林四的回执,没多久,他便回来,站在门外向她行礼:“二爷说他在书房里等着少奶奶,让少奶奶坐着软轿过去,路上小心。” 江春月带的人不多,轿夫也是林四选的侍卫。 这还是江春月第一次来程砚书的书房,书房门敞开着,灯火通明。 她带了琪清与连秋二人进去,程砚书身后也站着一个人,她认得,是常在二爷身边伺候的王继。 江春月不敢乱看,对他一拜:“儿媳见过二爷。” 程砚书嘴角含笑,“你有身子,就不要再行礼,我不怪你。” 他转头又对王继道:“搬个软椅子过来。” 江春月被程砚书这春风般的态度暖到,也不再推辞,坐了下来。 “这么晚你来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江春月微微点点头,“二爷,我……” “唤我父亲吧。” 江春月顿了一下,改口:“父亲,我确实有要事想向您汇报,今日,有一女子来找我……” 她将今日的事简单重复一遍,特意强调了傅义宏的名字,反观程砚书的面色,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有些心虚,“我也不知道这些又没有用,若是无用,父亲大可不必放在心里。” 程砚书笑了笑,吩咐王继端过热姜汤来,江春月捧着碗,更加羞愧,程砚书身为阁老,这些事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谢谢你春月,我早就怀疑过兄长这个外室的来历,你说的这些对我很有用处。你很聪明,不过,我也有个疑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外室,是晋阳王当年的丢失的郡主?” 江春月手里的碗差点没扶稳,程砚书的气场太过强大,在随州时不知道他身份还不觉得,如今她看着他就紧张,说话语速也快,不过脑子一般,刚才她怎么把这事给透露出去了。 她强行稳住心态:“父亲,这是儿媳的私事,我与江听澜,晋阳王府的霖念郡主有过节,故而对她颇为关注,父亲应该是知道的。” 程砚书轻笑,他这笑令江春月脸红,好像自己说的在他眼里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还好程砚书没有再细问。 “那女子与婴孩先交由我来处理。” 江春月乖乖点头,这再好不过,她若私自留下她们,若被祖母和大夫人知道了,定要惹她们不痛快。 “还有一件事。” “父亲请问。” “你可知道,在随州时,早已证明江听澜并非真正的郡主,晋阳王却仍将她当做亲女对待,据我所知,晋阳王可不是这样善良的人物。” 江春月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程砚书的目光像是要看透她。 她不敢与他对视,这件事她本可以说不知道,可又想提醒他一句,江听澜毕竟有前世记忆,若她真有本事能撺掇晋阳王篡权,可是不小的变故。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我那庶妹自从那次病了一回后,常常胡言乱语,说能预知未来……” 程砚书眸光一沉,目光锁着她,因她低着头,看不清楚。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父亲,儿媳先告退。” 程砚书没拦着,也没再问别的,命王继将她送回去。 书房里,程砚书双手放在扶手上,身体靠在椅背上,慵懒而矜贵,他目光定在窗台之上精致的琉璃花上,稍许,又拿过桌上的一封信。 信封是程家独有的封装方式,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弟亲启。 这是山东兄长的来信,他还没有看过。 这封信刚到他书房不久,江春月就来了,他现在却不是很想看了,若那林萱是迫于傅义宏的压力,故意接近的程砚君,现如今那外室在京城,处境还不算好,不难猜到,这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