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 拜过之后,江听澜快步从里面出来,丫鬟给她打开软轿的帘,她正要上,余光偶然瞥到不远处一个身着布衣的女子,她本觉得没什么,穿着绣花鞋的脚踏上车夫的背,可突然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她的动作都止住了。 丫鬟担忧,可又对这个行为神秘的郡主感到害怕:“郡主,您怎么了?” 江听澜伸手一指正外面去的那粗布衣女子,厉声命令:“去,将她给本郡主抓过来。” 王府的侍卫听令,即刻将人带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布衣女子挣扎,目露惊恐,虽然穿的灰布衣,脸上也故意抹了灰,可那张精致犹若出水芙蓉般的姣好容颜,是遮挡不住的。 除了生母的事,还有一件事萦绕在江听澜的心头,那就是真正的霖念郡主。 按照梦里,她应该出现了,江听澜一直在寻找,起码要比她回到王府的时间早,才对她有利。 现如今,竟然让她在这里碰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林萱,终于让本郡主找到你了。” 江听澜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林萱双目垂泪,不住的摇头:“我、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我只是个平民百姓,让我回去,求您……” 江听澜上前,捏住了林萱的下巴,发出冷笑:“看来你是一点也不记得了,你没骗我。” 梦里林萱向她吐露过,她对小时候走丢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还是因为从小一直佩戴的信物,才认回到王府。 一直佩戴的信物…… 江听澜目光下移,猛然用双手撕开了林萱的前襟,果然见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红玉。 林萱屈辱的大叫一声,拼命挣扎,可她双手被侍卫缚住,她那点力气,跟他们比算得上什么。 江听澜用力将那块红玉扯下来,目光炽热的看着这个东西,有了这个,她就不用担心王爷跟王妃会认出真正的郡主来,等她帮助王爷坐上皇位,这铺天盖地的荣华富贵,只有她能享受。 想到这里,江听澜发出大笑,与林萱颤抖的哭声交错。 “那是我亡故的父母留给我的遗物,求求你还给我……” “你的?从今天开始,这是本郡主的了,你胆敢再说一句是你的,看本郡主不撕烂你的嘴。” 林萱闭上眼睛,想要去死,可想到鸣哥儿,又只能咬牙努力面对,她不能死,她的鸣哥儿,她的夫君,还等着她。 “将她带回王府,往后就是本郡主的洗脚婢。”江听澜收起红玉,冷声命令。 林萱急中生智,知道此刻只能自救,“等等,我有样跟这红玉一样的东西,还在家里,郡主可否等我取来,一起予您?” 江听澜此刻心情极好:“算你识趣。” 她要带她回王府,只有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着,她才放心。 而且,若往后有变,林萱也是用来要挟晋阳王的利器。 江听澜知道林萱此刻恐怕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听说夫君还只是个京城小吏,她并不看在眼里,也不担心她能跑得了。 江听澜回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面没人,江听澜懒得进去,只在门口等着。 林萱快速在书案前写了几个字,折叠后塞入内室的衣柜里,又装模作样的四处找找,摸出一个金锁来,在侍卫的催促下走了出去。 江听澜拿到金锁,心满意足的带着人回了王府。 他们的人走了好一会,一个戴着斗笠怀抱婴孩的女子才进入那处小院,小婴儿本还熟睡,回到空荡荡的房内忽然爆发出哭啼声,女子怕这哭声将人引回来,连忙抱起来哄,四处寻找,最终在衣柜里发现了一张纸。 上面是写的很匆忙的字: 速将鸣哥儿送到程府。 若被大人看到林姑娘失踪,必然会继续拿鸣哥儿威胁,将他送到程府,是唯一的路了。 —— 熙园的水榭里,江春月吹着和煦的春风,听着下人的汇报。 “霖念郡主近日与刑部侍郎的小少爷甄觉行有定亲的意向,只不过甄家还未给出确切的回答。” 江春月画画的手一顿,甄觉行?那个前世一身正气,富有盛名的大理寺卿?也是整日盯着程玉璋的仇敌之一。 江听澜还挺会选,一丝阴冷的笑容,在她眼中闪过。 过得这么好可不行。 这件事好办,甄觉行那个死脑筋,最是嫉恶如仇,平生最求绝对的公平,黑白分明,容不得别人犯一点错,只要他得知江听澜之前做过的那些事,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琪清。”她叫过琪清,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琪清正要走,见史进家的匆匆往这里赶,连忙喝住她:“跑什么,小心冲撞了二少奶奶的身子。” 史进家的对着琪清哂笑,拍了拍腿:“琪清姑娘,出大事了,门外有个女子抱着婴孩,说是程家的子嗣,要认祖归宗,我没敢报到老太太那里,先来向少奶奶报来了。” 史进家的离江春月不远,她自然也听得清楚。 江春月:“那女子叫什么名?可说别的了?” 史进家的凑到江春月身边,恭敬行礼道,讨好般报道:“回少奶奶的话,那女子什么也不说,只要说见程府的掌家人。” 江春月定了定神,安排道:“带她过来见我。” 没多久,史进家的就领着一个年轻瘦弱的女子过来,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婴孩发出阵阵啼哭。 江春月皱了皱眉,不等那女子说话,先道:“哄哄他。” 有孕之后,她真见不得孩子哭,怪可怜的。 女子有些意外,却也抱着怀中的孩子轻哄,好一会也不见他好,女子也跟着抹了抹眼泪,哭道:“他应该是饿了,可是她娘被抓去了晋阳王府,没有奶吃,夫人可怜可怜我们孩子,他好歹也是程家的骨肉。” 江春月眼角一颤,不动声色:“谁的?” “程府大爷的。” 江春月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也在意料之中,是程砚君那个外室之子么?奇怪,他们母子不是早跟程砚君回山东了,怎么会又回来,还会被晋阳王府的人带走。 “连秋,先把孩子抱到乳娘那里,这么小的孩子,总不能饿死。” 那女子倒也放心,交出了孩子,跪在地上,开始交代事情。 “我家小姐与程大爷心心相印,夫妻和睦……” 江春月打断,冷声道:“据我所知,程家大爷只娶了大夫人一位正妻,你可不要胡说。” 女子脸上一白,连忙改口:“是是是,夫人不要生气……” “这位是程府的二少奶奶。”白芙与那女子道,还让她报上自己的名号。 女子战战兢兢改了口:“是,少奶奶,我家小姐被迫做了大爷的外室,虽是不光明,可这也非我家小姐的意愿,孩子是无辜的,现如今小姐被晋阳王府抓走了,孩子无母,我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