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生前一直好似对静檀庵颇多关注,为了查这个地方费了不少心力。” 所以班主夫妇作为可能知情的人,死了。 那位青楼妓子?更是下?落不明。 傅蓉微没别的要问的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捋顺事?情始末,她?对林霜艳道?:“此?事?凶险,务必谨慎,保护好自己。” 林霜艳拉着她?的手?:“你比我更凶险……如果需要我做什么,请随时开口,我不会推辞。” 傅蓉微点头。 林霜艳:“你究竟是什么人,傅家三姑娘,听说皇上中意你,所以你查这些东西是皇上的授意吗?” 她?竟然能想到?那方面去?,简直是南辕北辙了。 傅蓉微在她?面前不会把话说的太难听,她?委婉道?:“皇上坐在那么高的地方,眼睛和耳朵都被人蒙上了,所以我们要把证据给到?他面前,他才能知道?其中的内情。” 林霜艳慢慢松开了她?:“我明白。” 傅蓉微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静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控制不住情绪,猛地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木盆。 兖王,萧磐。 有那些信作为铁证,静檀庵与南越勾结是事?实。 可萧磐怎么也搅合在其中?他充当的是个什么角色? 萧家的人争天下?,她?不管,哪怕是争破了天,跟她?也没关系。 可牵扯到?南越,那就是叛国。 一旦萧磐谋权成?功,等同?于将大梁交到?一个叛贼的手?里。 可上一世,萧磐是真的成?功了。 傅蓉微一想到?此?就难以忍受。 钟嬷嬷靠着门,咳了一下?,唤了一声:“姑娘?” 傅蓉微闭上眼睛,撑着茶案,单手?抚头,道?:“我没事?。” 钟嬷嬷把木盆捡起来,靠在角落里,道?:“姑娘好像在筹谋什么事?情?” 傅蓉微看向窗外,绳子?上晾起来的那些衣裳里,不仅有傅蓉微自己的,还夹了几件钟嬷嬷的粗衣。 钟嬷嬷虽然愚笨,但却细心。多亏她?刻意往那盆里放了几件自己的粗衣,才在明纯面前将谎圆得天衣无缝。 傅蓉微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钟嬷嬷却已看穿了她?的想法,笑道?:“姑娘不用跟老奴解释,反正?奴也听不懂。姑娘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大胆去?做吧,不用前瞻后顾。” 隔着几步远,钟嬷嬷站在晨光里,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傅蓉微心中忽然升起一丝预感,伴随着恐惧,她?上前抓住了钟嬷嬷,急迫道?:“嬷嬷,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钟嬷嬷笑着:“我的傻姑娘,净说些傻话,我一辈子?都伺候着姨娘和姑娘,哪也不去?,除非死了。” 傅蓉微听到?那个“死”字,只觉得莫名刺耳,她?快快催着钟嬷嬷吃药,自己回到?房中,铺纸研墨,提笔写了封信,打算捎给墨宝斋掌柜的,向他求买一些纸笔。 馠都的墨宝斋已经萧磐的铺子?了。 第44章 她这一封求墨宝的信送去?, 萧磐必然会得知。 这是她放的饵,不确定鱼能不能上钩,姑且先?试探一下?吧。 今天夜里唱小?曲儿的人没来, 是静檀庵把人给拦了不许进。林霜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动静,傍晚的时候,如无其事地出门, 在院外把静檀庵的僧尼们骂了一顿。 傅蓉微帮着钟嬷嬷将院子里晾干的衣服收回屋里。 今天院子里安静得有些难熬。 许书意是唯一没有心事的人,想?找人陪她玩, 但?林霜艳和傅蓉微都?心不在焉, 于?是大家兴致阑珊, 聚了一会儿, 天暗下?去?, 就各自回屋歇下?了。 傅蓉微和衣躺在床上, 睡不着, 想?姜煦。 既盼着他能平安传个信给她,又希望他好好躲着千万别露了行迹。 她从来没为了哪个男人这样牵肠挂肚、辗转反侧。 姜良夜, 你可?千万好好的,别出事。 夜过半,雕窗传来了一声响动,傅蓉微什么也?来不及想?,立刻坐起了身子,她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 反正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来到了窗户旁。 轻轻推开一条缝,姜煦的背影就在眼前。 傅蓉微彻底推开窗:“进来。” 姜煦侧了下?身子, 反倒在犹豫。 傅蓉微拉扯他的衣袖, 催促道:“快。” 姜煦回望一眼,见她衣裳整齐, 半推半就的从窗户翻进来了。 傅蓉微直接将他带进了内室,问道:“你伤在哪了?怎么不养几天?” 姜煦抚了一下?左肩,道:“轻伤。” 傅蓉微注意到他黑色的领口处,露出了一截扎眼的雪白?,她眼睛一直盯着那里,正要细看,姜煦把衣襟拢高?了,遮了个严严实实。 傅蓉微没得看了,只好收回目光,见姜煦行动无碍,姑且放下?了心。 姜煦问道:“信呢?” 傅蓉微端出一个匣子。 姜煦道:“所有的信都?在这里了?” 傅蓉微道:“有一封信我拿去?拉拢人了。” 姜煦问:“谁?” 傅蓉微指一下?隔壁:“颍川王妃。” 姜煦道:“所以那封信的内容有关颍川王的死因。” 傅蓉微点头。 姜煦昨天夜里豁命拿到的这些信,没来得及看就转交给了傅蓉微,所以,他还不知道信中的内容。 傅蓉微让他坐在妆案前,点了一盏灯,道:“那你看一看吧。”并且格外提了一句:“别动气。” 姜煦对她最后那句提醒感到诧异,在拆开第一封信的时候,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写信人是静檀庵里的僧尼,收信人是南越国的某个官员。他们一直在密切关注我们大梁朝廷的动向。” 姜煦将所有的信按照时间排好,说道:“三年,几乎每个月一封信。” 傅蓉微认真听他分析。 姜煦把信分成了两摞,继续道:“第一年,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谁家姑娘嫁了,谁家爹死了,谁家的儿子高?中了……诸如此类。可?是,从第二?年开始,他们的消息内容变得更深了——官员的升迁,边防的调整,以及皇上身边亲信的任用……事无巨细,都?报给了南越。” 傅蓉微不同于?深闺娇养的女儿,她的政治嗅觉非同寻常,道:“意思是从第二?年开始,他们的人成功打入了朝廷内部?。” 姜煦道:“又或者说,他们在第二?年找到了更有价值的合作人选。” 傅蓉微陷入了沉思中。 灯下?,她的侧脸缱绻柔和,眼睫垂着,在眼下?扫出一小?片阴影,她脸上几乎没上什么妆容,姜煦望着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