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7章不舍财（打滚求月票）
姐弟两个都是爱书之人，提及扩充藏书之事都兴致勃勃。
舒舒道：“我大前年在宫里时也抄录了将近一百本，加上早先的，这几年九爷踅摸的，如今也有二十多箱书了，可以拿出来晒书了。”
福松听了，不放心，道：“那我下午去钦天监问问晴雨表。”
舒舒道：“瞧着倒是天气正好。”
福松道：“去年雪虽大，可今年清明没下雨，瞧这样子，端午节前雨水再不下来，就要秋旱了，也不知高斌在香河如何。”
高斌是去盯着新粮种推广的，雨水影响着收成。
福松跟高斌年岁相仿，两人也是相熟的，不免担心。
舒舒道：“直隶十年九旱，雨水少才正常，高斌那里没事儿，就算影响玉米跟土豆的收成，可是跟早先的小麦、谷子比，肯定收获也喜人。”
福松听了，就放下此事，带了礼单下去了。
张家虽后日才启程，可是行李什么都是提前打包，这程仪也要提前送去。
上旬跟中旬，有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的初定礼，然后就是康亲王府跟顺承王府的订婚宴。
托合齐找他帮忙的用意，更像是隔山打牛，想要跟九哥扯上干系。
只是两人差着身份，托合齐也不敢真的摆舅舅的架子，十二阿哥又性子冷清，舅甥两个还是客气得多。
他自己积攒下的那些银子，也不打算全借出去。
托合齐看着十二阿哥道：“奴才晓得阿哥爷没有开府，手上没有什么余钱，就是想着求阿哥帮奴才做个担保，看能不能从九爷的钱庄里借些银子。”
天气也确实热了，海淀比城里舒服。
托合齐依旧苦着脸道：“家里住的是官房，这些年置了几处产业，可家里已经分家了，奴才手上就剩下几处，加起来估价也就是二万多两银子，质押借款按照七成、八成算，只能借一万多两银子，不够堵窟窿。”
舒舒就也估算着日子，打算下旬过去。
相伴四十年，没了男女之情，还有家人之情。
托合齐道：“钱庄往外放了一些，没到日子，不好收回来，还有些花销掉了，儿女嫁娶，也花费了不少，如今马上要补齐，就倒不开了，总共还差六万两银子的缺额，舅舅也是实没有法子了，才舍了老脸来央求阿哥一回。”
不说本金，这利息是惊人的数字，
托合齐眼睛一亮道：“那是多少银子？”
托合齐眼皮跳了跳，道：“三十年开始借的，当时刚当差，想着凑个人头，就借了两万两，利息开始时还了，后头就拖了，凑来凑去的，都是家里管家去办的，奴才也不大清楚这十一万八千两用了几年……”
那是银子，要么变成产业，要么还在那里搁着。
心里却晓得，那利息累积起来，是一笔足以让外家籍灭的数字。
十二阿哥沉吟道：“九哥的钱庄往外借银，是要质押产业的，舅舅您将产业归拢归拢，将契纸准备好，我跟九哥去说。”
十二阿哥没有说旁的。
是为了防着今天么？
“舅舅，我攒了些银子在九哥的钱庄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挪出来，我试试看……”十二阿哥闷声道。
十二阿哥觉得不对头。
十二阿哥想到了自己的那笔银子。
托合齐忙摇头道：“哪里就如此了？哎，奴才再找找其他老亲，也凑凑契纸。”
托合齐轻咳了一声道：“奴才当时为司库，借了别人名字支了银子出来。”
十二阿哥道：“您……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除了太后处与太子处的分派外，康熙想到了四妃……三妃一嫔……
十二阿哥垂下眼皮，道：“没有多少。”
畅春园，清溪书屋。
他心里就有一杆秤，能帮还是要帮。
因这个舅舅在宫里当差的缘故，十二阿哥见的最多，可要说感情多深厚，也说不上。
托合齐眉头皱着，带了几分焦躁。
早先贡品入宫，都是毓庆宫先挑，这两年开始是御前分派。
金依仁才五万多，竟是金家的两倍！
“怎么会这样多？不是有上限么？”
还有就是打发人去扫洒海淀的北五所。
十二阿哥带了认真道：“舅舅是从哪一年开始借的银子？开始是多少，这些年利息还了么？这十一万八千两借款，是第几年了？”
等到福松走后，舒舒又在看四月的人情走礼，也要预备出来。
这对他来说，也是天大的数字。
怎么会出现六万两的亏空？
这亏空不实。
他吩咐高衍中道：“兰州挂面、甘肃枸杞，这两样赏钟粹宫……”
但是十二阿哥也记得外家的人情，每年生日跟过年，外家都有东西送进来，这两年又给了一个宅子两个铺子。
九哥给他的分红，他不想动。
十一万八千两银子的借银，放在钱庄里放出去，按照三分利算，一年的利息四万两千四百八十两。
舒舒跟九阿哥两个都要露面的，住在城里方便些……
减去那个，就剩下两万多，听着不多了。
十二阿哥看着托合齐，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