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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1 / 1)

文人墨客丝毫不吝惜赞美之词,不仅位列天下十剑之首,还有天下第一剑的名头。 当宗洛舞起它时,它就变成了他浑身上下除瞳孔之外的唯一一点墨色,似天山莲池般幽幽然晃开,孤高而杀意凛然。 就好像当年,一位将成为暴君的皇子持着它,杀遍大荒南北一样。 与此同时,武安君的面容也沉肃下来,每一道沟壑都仿佛叙述着岁月的痕迹,身旁漾起气吞山河之势。 “来!” 几乎同时,他们足后一点,飞身暴起,蕴着内力的刀尖同剑尖在空中相触,震开一道冲击般的气浪。 “轰——” 掀起的落雪簌簌而下,仿佛下着一场暴雪。 这一战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伴随一簇落下的白发,湛卢在两军见证之下,抵在了老将军肩头。 “最后这招虚晃一枪漂亮!” 武安君赞叹道:“后生可畏啊。” 他长笑几声:“老夫去之前,能得此一战,黄泉路上也无遗憾。” “唯有一件事今日承了三殿下的情,若不还清,只怕心中遗憾非常。思来想去,也唯有一件东西,能够用以抵债了。” 武安君将大夏龙雀收入刀鞘,双手奉上:“这是陪伴老夫多年的宝刀,削铁如泥,用着还算顺手。老夫虽要走,却也不忍将它也跟着封刀咯,还请三殿下千万莫要拒绝。” 武安君这一番话着实恳切。 大夏龙雀乃大名鼎鼎的神刀,岂是一句削铁如泥还算顺手能够概括的? 武安君没有扭捏,宗洛也干脆地接过刀。 数万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像是完成一场老将与新将的交接。 年迈的老人最后叹了一口气,嘴角边缓缓淌下一缕血液,整个人重重地落到方才打斗时被踩得松软一片的雪地里。 他矍铄的眼睛凝望着天边苍穹,最后留念地看了一眼自己为之奋战一生的故土,慢慢地慢慢地黯淡,最终合上。 自绝心脉,习武之人最常用的自裁手段。 优点是速度快,不痛苦,还比较简便。 也就只有宗洛这种死脑筋才会在上辈子渊帝赐剑自裁后真的抹脖子。 待到武安君彻底合上眼睛,一直在身后默默流泪的家臣才上前来,将老将军尸身收殓,带着主子的尸身返回寒门关内。 放在往常,被豫王赐死,公然抗旨,葬入祖陵是别想了。 然而很快,豫国也将灭亡,化为大渊版图里的一块。武安君想葬在哪就葬在哪。 寒门关关口从武安君出去的那一刻开始便大开。 上辈子寒门关失守投降,还不等大渊铁骑推进到过度,豫王随后就跟着滑跪投降了。 豫国一降,大渊随后就派人接管了他们的皇城。这些都有专人去办,不是宗洛需要操心的范畴。 可以说,寒门关一役,对宗洛来说,就这么结束了。简单到不可思议。 距离他离开皇城大约两个月时间,休整几天明天再回去,路上又得花费一个月,等回到皇城差不多正好赶上巫祭大典。 说是打仗,倒不如说是散心。 宗洛低声同穆元龙道:“你带着精锐去同使臣走流程。” 穆元龙敏锐地察觉出殿下如今心情不佳,点头会意:“是!” 一个合格的副将,打杂活也得办好,穆元龙跟在宗洛身旁多年,早就熟知流程。 几乎是刚吩咐完,他就开始着手办了起来,整好军备。 豫国士兵们也纷纷放下武器,丢置一旁,面朝墙壁手抱头蹲下。 待到穆元龙确定可以率领先遣部队入寒门关,接手这里的时候,再回头,那道满身皆白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另一旁,白衣皇子转头回到了军营。 正在军营前看守的玄骑士兵行礼道:“殿下。” 派遣到寒门关的将士一半,还有一半在军营里留守,以备突袭。 宗洛淡淡地颔首,朝着主营帐走去。 就在掀开帐帘的前一秒,他如同死水般的神色终于波澜些许,掉头就走。 于是守在门口的士兵又疑惑地看自家殿下重新跨上照夜白,朝着军营外扬尘而去,背影决绝。 “殿下怎么连帐篷都没进就走了?” 玄骑疑惑地挠了挠头,忽而看见一道殷红的残影自马厩前掠过。 紧接着,拴好的马受惊地高高扬起马蹄,口中发出嘶吼。 仅仅只是一个闪神间,红衣白裘的不速之客就骑着骊马,扬长而去。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塞北这一个月以来, 就没见过晴天。 往常这里就地处偏冷,更别提今年异常天气,冻土都快结到地下去。有些最深的地方,上方铺着的雪若是无人看管, 一脚就可以没过膝盖弯。 从军营通往寒门关这条路上, 日日都有派士兵进行清扫。 大军压过去后,雪便也被踩成了冰, 供人行走。 宗洛从军营里出来后, 直接骑着照夜白, 一门心思想往荒山野岭, 地势险峻的地方跑。 往关内走,就是寒门关, 背后是豫国地界。往关外走,便是开阔平原, 平原上还堆积着雪。 然而在这关隘两旁, 周围只有连绵不绝的千山雪脉, 陡峭到近乎直角的崖壁结了厚厚的冰,除非轻功绝顶的内功高手,常人不得轻易而上。 照夜白似乎能够察觉到主人心意那般, 马力全开,如同一道残影般从这片广袤的雪原上掠过, 快到几乎同背景融为一色。 事实上,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 若非凝神细看,的确很容易忽略雪原上还有个人的事实。 “呼呼呼——” 不知何时,原先阴沉的天空再度吹起寒风。 一阵阵,一刀刀, 一片片。速度越快,刮得越快,针尖一般刺在人脸,将扎起垂在脑后的发尾掀起。 自那夜之后这么多天的浑浑噩噩,都在看到天空盘旋的丑鹰时骤然打破,仿佛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泼下,将人硬生生从混沌状态里拖了出来。 让人不得不直面那些不愿直面的东西。 痛苦,挣扎,挣扎,苦楚......最后的一切。 宗洛曾经猜测过无数次,为什么巫祭大典之后,渊帝会将他软禁京中。为什么他在宫殿面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渊帝都不愿意见他一面,而是一纸诏书赐去边关。又是为什么,带兵返回的时候,接到那道赐死的圣旨。 因为那道赐死圣旨就是真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渊帝的亲生儿子。 荒谬吗?好笑吗? 是啊,原文虽然以虞北洲的视角展开,却从来没有写过虞北洲为什么要屠虞家满门,也从未说过他为什么非要杀死三皇子。 宗洛穿书的时候,能饮一杯无才连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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