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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3(1 / 1)

四十几章,故事才进展到主角在皇城招兵买马,身陷修罗场,评论区都在买股大战。 既然原文主角都没有表露出任何要恢复身份的意图,那评论区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只能说作者伏笔埋的太深,还没能写到揭秘过往。 只有穿书的人,才会一开始就知道能饮一杯无的主角是个疯批,所以先入为主,觉得疯子做这些事情都正常,从未仔细思考过为什么。 还有仇恨。虞北洲口口声声说着恨他,仇恨如同无根浮萍,恨之入骨,却扎不住根,站不住脚,莫名其妙。 若是说多年来宿敌恩怨,此言不虚,然而也不至于死了还把尸体缝上,耗尽一切交换也要到延续到这辈子来。 再者,便是虞家。 虞家主母虞家家主,平白无故的,对于一个陌生人,实在好得过头。 宗洛穿过来的时候,三皇子刚过七岁生日不久。他心底惦记着剧情,生怕如同原著一样被主角弄死,选择称病在家。 在这期间,虞家的主母和家主几乎每日都会来探望他,甚至还从卫国皇宫请来御医为他看诊,又是抓药又是嘘寒问暖。 那会儿宗洛还只是刚刚穿书,从未体会过家庭温暖。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他对虞家的印象却特别好,后来知道虞北洲如同原著一般灭门虞家后,才会那般失望。 一桩桩,一件件...... 宗洛不是没疑惑过,只是未曾深想。 说到底,还是他太傲慢了。 穿书之后依靠着原文,一直上帝视角,高高在上。 迎着冷风,宗洛冷静地逼迫自己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好像这样就能抹消掉那些痛苦,那些绝望和真相,不用去深想自己这穿书后两辈子追求的是什么,上辈子不明不白的死是否值得。 他宁愿用一把钝刀来搅合自己血肉,一点一点,沉到模糊。 但这不代表他愿意看见虞北洲。 在这冰冷刺骨的空气里,宗洛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同样是急促的马蹄,踩在雪地之上。 好听地,如往常般带着些傲慢的声线响起,在空寂无人的雪原上回响:“师兄就这般不想见到我吗?” 如果可以的话,宗洛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声音。更不想再和这个声音的主人有任何交集,任何纠缠。 对错早已分不清,在情感面前永远无法理智,哪怕清楚自己是迁怒。 他骤然勒马。 照夜白轻鸣一声,乖顺地停下。 一人一马静默在雪原之上。 不知何时起,雪原又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雪。 寒风将白衣皇子纯白的发尾和鬓发掀起,簌簌落下的雪花缀在纤长卷翘的睫毛上,像是沾了层好吃的糖霜。配上他通体白金的长衫,不仅多了堪折的脆弱,也无悲无喜,整个人低进暮霭里去,淡然化去,再无踪迹。 虞北洲骤然踩住了马镫。 骊马高高扬起马蹄,险险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停下。 他定定地看着那头霜华长发,眼底胸口干涩扭曲。 痛楚距离他实在太过遥远。当身体将疼痛置换成快感后,纯粹的痛苦便再未品尝,以至于感受到了,都只把□□当成蜜糖。 “虞北洲。”宗洛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至少表面上听起来是。 宗洛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对峙在所难免。 他曾经以为,自己在再看到虞北洲的时候,会费尽口舌同他解释当初那个三皇子并不是他。他不过是异世界一抹游魂,正好在七岁生日过后穿进了三皇子身体里,一切的前因后果书中并未写明,更无从得知那些掩埋的过往。 穿书是他两辈子以来最大的秘密,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分毫。若是不说,至少也应当解释自己对虞家的计划完全不知情。 但是没有。 真正到了这一刻后,宗洛发觉自己并没有开口的**。 他只是觉得累,深深地疲惫。 那种从心底泛起的麻木扩散到四肢百骸,连一节小指头都懒得抬起。 “虞北洲,该属于你的东西,待此次回皇城后,我会一并还给你。” 大渊三皇子的名头,宗洛并不贪图。 即使这个身份背后维系着他奋斗了两辈子的荣耀,穿书后所有的奋斗。但归根结底,鸠占鹊巢这种事情,不管是不是出于他主观,他都不会做。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更何况他只不过一个孤魂野鬼? 无牵无挂,更无所求。 “我会奏明父皇,向全天下宣告你的身份。你也不必害怕我再抢夺你的东西或是光辉,我会就此归隐山林,至死不踏出深山一步。” 白衣皇子的声线太过平静,平静理智到像是在叙说另一人的故事:“尘归尘,土归土。山高水远,愿死生不复见。” 虞北洲唇角永远不变的笑容终于淡去。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对面是一位看淡红尘,厌倦尘世,即将羽化飞升,无欲无求的谪仙。 明明要将他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扯下,坠入满是污浊的泥潭,同他一样满身疮痍才好,反倒更加将他推高几分。 虞北洲痛恨这种感觉。 明明曾经还有厌恶,恼怒,鲜明东西属于他。然而现在那张脸上只剩空茫一片,遥远到叫人恐慌的地步。 死生不复相见? 好一个谪仙甩掉烂泥般的死生不复相见! 红衣白裘的将领忽而放声大笑,笑声在雪原上回荡传响,激起片片飞花,沉寂的群山好像也从笑声中窥见了他的不高兴,滚下簌簌白雪。 “师兄,你当真可以不在意?” 虞北洲的话语如同尖刀,从自己钝痛的心口刺了过去,搅得两人血肉模糊:“你不恨我吗,你不恨我杀了你的亲生父母?” 有很多事,他不说,宗洛永远不会知道。 例如宗洛并非虞家亲生骨血。虞北洲有的是办法骗着宗洛恨他。 “虞家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主母和家主死的时候,可都还在念着你呢。当真是烂泥也有真情。” 他的语气讥讽:“还有渊帝。你的好父皇那般看重你,将你视为他的衣钵继承者。上辈子于巫祭大典知晓后,便是折寿三十年,你当真可以做到毫无芥蒂地,亲口将这个真相告诉他?” 这些都是只有虞北洲知晓的过往。 他早已忘了自己这辈子不愿再说的惊喜,血淋淋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命运如同镜花水月般莫测,缠绕在他们身上却连血带肉难舍难分。 “师兄,你永远都是这般高风亮节,霁月风光。我最恨你这样。” 虞北洲一只手捂着脸,半张脸上的笑容高高扬起:“你不想同我再扯上关系,可我们永远,永远,不可能做到互不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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