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得爆开,冯子章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死了这纳戒自然就成了无主的了。”沈泽将染血的剑从他大腿里□□,手掌一抓,便将没跑多远的江一正抓回来,扣住她的下巴将人拖到冯子章跟前,居高临下道:“顺便让你看看你妹妹怎么被糟蹋死。” 江一正自认力气大,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反而被人一把撕烂了前襟,露出了大片肩膀。 “放开……她!”冯子章双目通红,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人一剑钉住了脚腕,又是一声惨叫。 “住手!你们快住手!放了他!”江一正一边喊一边哭,“快住手!” “呵,把他的脚给我砍了。”沈泽掐住江一正的脖子,一把撕开她的衣裳,语气阴冷道:“你们爹不是很厉害能给你们玉灵丹吗?怎么现在不来救你们了?你倒是把你爹叫来啊。” 周围几个弟子闻言哈哈大笑。 “怕不是随便编出来的爹!” “两个蠢货,活该落在咱们手里!” “嘿嘿,其实仔细一看,这丫头长得倒也还算可以——” 沈泽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啧,这儿还有个漂亮的蝴蝶胎记,哭吧,哭死你爹也不会来救——” “砰!”地牢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不等地牢里的人反应过来,几片碎刀裹挟着浓郁的黑气疾速旋转飞来,分毫不差钉入了几人的肩膀,殷红的血瞬间染透了白衣,地牢之中顿时哀嚎声一片。 宁不为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地上半死不活的无时宗弟子,又看向地上快被打残的冯子章和角落里衣衫不整快要哭傻的江一正。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红衣男子皱起了眉。 宁不为跨过那几个哀嚎打滚的弟子,走到江一正和冯子章面前。 江一正鼻子顿时一酸,抬起头哽咽地喊他:“爹……” 宁不为的目光扫过她肩膀处的胎记,微微一顿,紧接着就收回了目光,将一件黑色的宽袍兜头罩在了她身上,声音冷到了极点,“他们欺负你了?” 江一正手忙脚乱地从宽袍里露出脑袋来,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还、还没来得及……可是子章、子章差点被他们打死。” 宁不为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冯子章,弯腰抓住他的腰带将人扛了起来,对江一正道:“走了。” 江一正抓起地上冯子章的纳戒,又咬牙往哀嚎的沈泽身上狠狠踢了两脚才拽起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黑袍,紧紧跟在了宁不为伸手。 路过那红衣男子时,宁不为脚步一停,目光不善地看向他,“你要救他们?” 褚峻淡漠地收回目光,转身出了地牢。 宁不为哼笑一声。 走出地牢的瞬间,几枚染血的朱雀碎刀飞回了他手中,身后传来数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江一正下意识要回头去看,却被宁不为按住脑袋转了回来。 “走了。” “哦。” 地牢中,谢酒一脸惨白地看着满地七零八落的断肢残臂,温热的血沿着地面淌到了他的脚下。 陆深被惨叫声吵醒,艰难地睁开眼睛,却正和半边脑袋对上了眼,被红白相间的混合物溅了一脸,顿时两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地牢外。 宁不为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红衣人,没心情再装模作样,“你一直跟着到底想干什么?” 那红衣人拿出了两张报名单,递给了江一正。 江一正双手接过来,发现之前被沈泽撕碎的报名单已经恢复如初,惊讶地看向对方。 然而对方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宁不为身上,语气淡然,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且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 “我来给这俩孩子送报名单。” “他们被选上了。” 第047章 无时(十四) 冯子章缓缓睁开眼睛, 便看见一片冷冰冰的石壁,旋即大腿和脚腕上传来一阵剧痛。 “子章,你醒了?”江一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冯子章看向她,眼眶兀得变红, “小江, 是我没用……都怪我。” 江一正道:“我没事,爹来救咱们了!” 冯子章呆了片刻, 眼睛瞬间红得更厉害了。 江一正见他这幅样子心里更难受了, “我没事, 真的没事!倒是你都快被捅成筛子了, 其实这事情说起来该怪我,要不是我突然在街上提起玉灵丹, 咱们也不会惹上这无妄之灾。” 冯子章吸了吸鼻子,“不, 是我莽撞又没本事。” “知道没本事还到处跑。”一道不怎么客气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爹——前、前辈。”江一正猛得站起身来,听见他的话又讷讷低下了头。 冯子章艰难地爬起来, 顶着一张快看不出原貌的脸, 硬是作出了愧疚的表情,“对不起前辈……” “这话别跟我说。”宁不为冷声道:“等你们什么时候把自己作死了跟自己说。” 江一正头低得更厉害了。 冯子章忍着痛从床上爬起来,十分不讲究地跪在床上,冲宁不为行了个大礼,坚定道:“求前辈收我为徒。” 十七州没有徒弟一辈子只能拜一个师父的说法, 有资质上佳者甚至可以拜数位师父,像无时宗的开山大弟子桑畔风就拜过四位师父,其中三位都是无时宗的祖师爷…… 所以冯子章想拜师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宁不为。 他站在原地僵了片刻, 声音冷得像是要掉冰碴子, “我不收徒弟。” 冯子章愕然地抬起头, 结果因为一边的大腿上被戳了个血洞跪不稳,啪叽一下倒在了石床上。 那石床真的就只是石床,连床褥子都没有,冯子章磕到了胳膊肘,一时之间不知道哪里最疼,直倒吸凉气。 江一正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冯子章刚被她扶起来,一团流光溢彩的东西便冲着他飞过来。 冯子章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待看清手里的东西之后,鼻子顿时酸涩,“这琉璃球明明……被沈泽砍碎了……”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情急之下祭出琉璃球,而后这球便碎了一地。 这球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地上乘法宝,相反,它除了好看和能辨别邪气之外,几乎什么用处都没有,但这是他师尊闻鹤深送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虽然闻鹤深犯下大错,但他还是很珍视这琉璃球。 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它了。 “前辈帮忙拼好了。”江一正嘴快,语气骄傲道:“前辈手可巧了,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她对上宁不为冷冽的目光,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变得低不可闻,“就拼好了呢。” 宁不为面无表情道:“你们现在已经身处一见峰,暂且先在此处休养,我先——” “前辈!”江一正猛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道:“你不要我和子章了吗?” “前辈!我们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事了,以后一定好好修炼努力变强!”冯子章攥着那琉璃球心中苦涩,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我知道我很没用,但是我会努力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