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褚信,他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你忘了吗?在临江城的时候——” “别同我说临江城!”褚信打断了她的话,“我情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们!” 江一正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褚信。 “从今日起,我们便恩断义绝!”褚信拔出佩剑,在地上划了一道线,一字一句道:“下次再见,你们便是魔头的人,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说完,跳上飞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冯子章和江一正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却没有发觉两道淡淡的青光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们的后脖颈。 风声呼啸,天上又开始落雪,褚信冒着雪落在了这些天日日都来的悬崖前,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原本满腔愤懑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褚信收起剑,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看雪。 “今天答应给你带桃花酿来。”谢酒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小坛子酒递给他。 褚信接过来打开,顶着风灌了一大口,使劲擦了擦嘴,“我方才去找他们了。” “你那两个朋友?”谢酒问。 “现在已经不是了。”褚信转头看向他,“你说得对,他们根本就算不得我的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你以后一定能遇到真正的朋友。” “像你一样吗?”褚信问。 谢酒神色一滞,旋即又笑,“我不是个合格的朋友。” 褚信摇摇头,“你已经很好了,你……是唯一一个信我的人。” 便是沈师姐,都不相信他说的李乘风就是宁不为。 “真被你猜中了,宁不为已经离开一见峰了。”褚信神色郁郁,“师姐同我说师父和师兄弟们未必是宁不为杀的……” 谢酒缓声道:“可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他前脚刚到,你师父就被杀了,我听闻他那噬魂阵可杀人于无形。” 褚信原本有些犹豫的神色瞬间坚定起来,待喝完一整坛酒,他看向远处绵延的群山,“我要下山去历练了。” 谢酒故作惊讶道:“怎么突然想下山?” “你之前点醒了我,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用处,只有磨炼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褚信道:“正好沈溪师姐要下山去参加藏海楼的论道大会,我正好随她同行。” “真巧。”谢酒道。 “什么真巧?”褚信不解。 “藏海楼前日邀请我去做厨子,灵石是无时宗的一倍。”谢酒笑道:“我本来担心路途遥远,还在犹豫要不要去,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与你同行?” 褚信点点头,笑道:“自然可以!” 一见峰。 宁修打了个小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啊~” 娘亲~ 往常他只要叫一声白白就会过来抱他,但是今天醒来喊人却没有抱抱。 他躺在被子里盯着床柱上的穗子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啊~” 娘亲我醒啦~ 白白依旧没有来抱他。 旁边和他一起睡觉的小黄狗被吵醒,踩着被子过来,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小脸,“汪呜~” “啊?”宁修伸手抓了抓它的狗毛。 娘亲呢? “汪汪!”小黄狗冲他摇了摇尾巴,又冲着屏风后面叫了两声。 在屏风后面打坐! 宁修翻了个身爬起来,手脚并用就要往屏风那边爬。 这床有些高,小黄狗摇摇尾巴跑到床边拦住他用小脑袋将他往回拱,“汪汪~” 太危险啦~ “啊!”宁修不甘示弱往前爬。 我要去找娘亲呀! 一人一狗在这里角逐,屏风后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眼看宁修就要从床上掉下来,小黄狗摇身一变,一条巨大的黄狗就出现在房间里,宁修正好从床上爬下来,爬到了大黄狗毛茸茸的背上,“哒!” 黄黄变大啦! “呜~”大黄无奈地甩了甩尾巴。 宁修兀自和大黄玩了一会儿,突然对它锋利的牙齿起了兴趣,大黄只好张大嘴巴让他研究自己的牙,小家伙半个身子都探进了狗嘴里。 褚峻从屏风后出来,虽然知道这狗是他儿子的契约灵兽,还是被眼前这惊悚的画面冲击了一下。 他伸手将儿子从狗嘴里抱出来,一个清洁术下去,将宁修身上的口水洗去。 “啊?”宁修见到褚峻,觉得白白娘亲有些奇怪,伸手捏住他发红的耳朵,好奇地问出声:“啊呀?” 娘亲,耳朵怎么红红的呀? 鼻尖尖上怎么还有汗呀? 褚峻的这半神识刚从宁不为识海中归位,呼吸还有些不稳,耳朵被儿子捏着,顿时觉得更烫了。 虽然听不懂宁修说什么,但是却诡异的理解了他儿子好奇的目光,轻咳一声道:“你不懂。” “啊~”宁修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鼻子尖尖。 给娘亲擦汗汗~ 褚峻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手,看向儿子手腕上的红绳,若有所思。 “呀!”宁修见他看小铃铛,骄傲的晃了晃,小铃铛就发出清浅悦耳的声音。 好听! 褚峻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嗯。” —— 中州乐源城。 宁不为除了重伤昏迷的时候,大多都是打坐修炼过一整晚,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安心睡过去。 “醒了?”褚峻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宁不为直起身来,转了转有些发僵的脖子,昨晚堪称阴差阳错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合欢香……褚峻……神交…… 这脖子顿时就有些转不动了。 “昨晚,”宁不为伸手摸了摸鼻子,对褚峻道:“我中了合欢香,拉着你……胡闹,对不住。” 褚峻见他一醒来就迫不及待地同自己划清界限,眸光微暗,“胡闹?” 宁不为却没看他,低头整理着昨晚的战利品,将法宝和灵石塞进了纳戒里,准备趁着这秘|境还未完全开发多捞些宝物,故意扯开话题道:“你怎么来乐源城了?” “和你一起找帮宁修稳定神魂的方法。”褚峻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也是宁修的父亲。” 宁不为道:“我同藏海楼的桑云有些交情,请她帮忙看,却只得了个‘散于四方’的批语。” 褚峻若有所思,“桑云卦不走空,她同你要了什么?” “这秘|境里的一副珍珑棋。”宁不为拢好衣襟,起身道:“给她这棋之后应该还能得半句批语,届时我再传信于你。” 他不好直接赶人,只能委婉地提醒褚峻他们适合分头行动。 褚峻却十分直白道:“你现在修为有限,若再遇到昨晚的情况怎么办?” 宁不为一噎,“我昨晚只是一时大意才着了那三姐妹的道——” “宁乘风。”褚峻突然喊他全名。 年少时被褚峻罚蹲马步罚抄剑谱拎着后脖颈去自省阁的沉痛回忆一齐涌上心头,即便宁不为现在为非作歹离经叛道,一听褚峻喊他这名字也会下意识头皮发麻。 偏偏昨晚他们还亲密|纠缠在一处“神交”,这声便又无端多了几分暧昧缱绻的意味,像根轻飘飘的羽毛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