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炤被扣在了座椅上,江劫裹着血腥味坐在他旁边,直升机动了。 “你走不了的,你来的时候就该有这个觉悟,我下过命令,如果你有异动,不要管我的死活。” 还是没有人说话。 雨下得很大。 江劫踩着一深一浅的脚步徐徐走近了陆炤,他腿受了伤,F区全线封闭,直升机在靠近一片森林的时候被弃用了,身边只有五个亲卫,他举着探照灯,摘掉陆炤头上的兜帽,头微微偏了偏,他们此时身处一个守林人废弃的小屋。 灯下陆炤的容貌更加柔和,灯的亮度够远,赵循抓了只猎物,正在不远处处理,他们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江劫已经带他逃亡了三天,陆炤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赵循将怀中的药递给江劫,结果到夜里的时候江劫还是发了低烧,陆炤看着怀中沉睡的人,他的手突然从他怀里耷拉了下去。 江劫似乎做个什么噩梦一般一震,额头满满的冷汗,而后僵在了原地,陆炤仔仔细细审视着那张冷寂的脸,嘴唇微动:“你故意的吧……杀了陆煜城。” 外面的雨声压着他的双耳,陆炤的眼睛越来越严重,这几日时不时就会看不见,江劫还是不和他说话。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得久,水路是他们唯一的脱困的方法,但是这次兵行险着,他们都逃不出去。 江劫面色疲倦地看着他,突然道:“对啊,一个人死在寂寞了。” 第二天他们就被搜寻到了,护卫掩护着江劫逃窜。 江劫一把背起陆炤,带他向高处走,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山顶的一个湖泊旁。 陆炤喃喃道:“江劫,为什么?明明已经马上就要结局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好不容易。 江劫抬着眼皮,坐在他身边。 林中湖水被风不断吹出波纹。 “陆炤,”江劫身体被冻得有些发抖,前方无路,他把陆炤放在一块石头旁,说,“我不甘心,可是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段代亦把一切都夺走了。” 陆炤噎了噎:“那你为什么要杀了陆煜城?” “他拿你们威胁我,”江劫脸上带着痴狂说,“我帮你杀了他,还有当初那些害我们的人,知道黛儿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我挟持你,没人会觉得你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江劫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炤难以置信地盯着他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江劫,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江劫看着他,眼底生出一种与正常人不同的病态执着:“你不会帮我的。” 江劫发起了失心疯,掰过他脸颊对着自己道,眼里全是血丝:“你永远不会站在我这边………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你是清风明月,我是离经叛道,被世俗不容。” 陆炤看着他,终究是吐出一句:“江劫,你这个疯子!” “陆炤,我就是疯子!我是你男人,我原本打算完了拉着你一起完蛋,你以为我真的舍不得吗?你一而再地背叛我,这些账我全记在心里,本来想跟你慢慢算。眼下是没什么机会了,”江劫掰着陆炤的下巴,手指狠狠擦过他的唇,点点头,一字一句道,“你不许忘了我,不然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有些凛冽的风侵蚀着陆炤的身体,他嘴唇都变白了,江劫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遮住他的身体,江劫烧了一整晚体力根本跟不上,可现在,疲倦的躯壳根本支持不了他前行多久,他们的声音太大,陆炤口鼻都被捂住,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挣扎着,胡乱摆动着头,一双手缠了上来。 江劫扶住陆炤,不再捂住他的口鼻,唰地有猎犬发现了他们,发出吠声,刚转过身的F区士兵听见声音就往回撤。 江劫亲吻他的眉心和唇角,把怀里一个胸章塞给了陆炤,将那东西贴上陆炤的胸口,他紧紧按着他手心,低声说道:“保命用的。” 他看着陆炤:“你说得对,这世上可以没有江劫,但我这样的人,满手鲜血,四处树敌,好像真的会拖累你们。” 陆炤:“……你什么意思?” 而后他用双臂拥住陆炤的身体,而后他把收缴陆炤的枪放在了他身边,扯下一条干净的布带封住了陆炤的嘴。 江劫站起身,看着赵循:“后悔吗?” 赵循眼中有泪光说:“江哥救的我,曾经我们也经历过一场没有希望的逃亡,他们放了燃烧弹,和毒气,我们活了下来,江哥,我不后悔,我们替兄弟们报仇了。” 江劫拿着枪扔向赵循,他们同时举起手对准对方,眉眼中带着泪光,陆炤想要大叫,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被子弹声吸引,源源不断的士兵朝着他们的方向而去。 陆炤挣开绑在手上的绳索,麻木地跪在江劫面前,他颤抖地伸手摸向江劫的后背,流进指缝的全是血。 【作家想说的话:】 更新—— 没有几章,这种剧情向的真的很磨人,大家晚安。 番外 江昀 章节编号:6787647 “江先生你怎么在这?总司不是说了你不能乱跑吗?” 阿玲握住江昀的轮椅,准备把他推回去,最近天气太干,他流了鼻血,左手握着的纸巾上面有点点猩红,如果说刚才他表情还有些躁郁,在看见不远处开进来的车时,他表情稍微露出了点缓和,连胸口的那些叨扰他的神经的病痛都减轻不少。 江昀让阿玲松开他,自己一个人推着轮椅往前,阿玲犹豫着没有松开,江昀侧头冷声一句让她一个激灵,而后慢慢松开了,他看着江昀没移动多远,就从轮椅里摔下去的时候,惊叫出声。 陆炤替江昀按着鼻翼,江昀一直盯着他,他的脸擦破了皮,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他很瘦,也很憔悴,眼神里有几分茫然,在病床上躺了近一年的时间,最近才多见了些阳光。 “我不是说了不能到前院吗?” 陆炤皱眉扔掉了沾着血的纸巾,不和面前的人眼神交流,阿玲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总司大人,是我没看住江先生。” 陆炤说:“下次不要随便出来了。” 很明显这话不是对阿玲说的。 “咳咳咳……” 江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陆炤让阿玲去拿药,他弯下腰抚着他的胸口。 “药来了。” 陆炤接过药让他喝了下去,江昀果然很快止住了咳嗽。 “……现在好些了吗?”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