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起又攥紧，“陆仲现在是我的人，他本人以及他的东西都归我所有。我不给，谁也拿不走。” 付浙猛地站起，小沙发拖拽发出巨大的噪音，没等狮子起来拦，他又神神叨叨地坐下了，指着桌上放下就没人碰过的酒，“程老板，我不打女人，所以我们换一种方法，拼酒。” “把你们这儿浓度最高的酒拿过来，谁先把人喝倒谁算赢。我赢了，你把手环给我，并且签协议以后和陆仲无关，不得干涉有关他的任何一点活动。” “你输了呢？” “我输了……我他妈能被一个女的喝倒？”付浙嘀咕，又怕程溪没听清似的提高了声音，“我输了，我走，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这家酒吧。” “不行。你输了，飞机票钱我出，你直接出国，我和陆仲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嗤……行，都一样。开始吧？” “等一下。”程溪检查了一下陆仲的情况，人脸色还是很差，但缓过来了，听到赌注只是不住地摇头。 “陆仲？陆老师，陆老师，听我说。” “很抱歉拿你当赌注，但为了之后你能安心一点，这似乎也是唯一的办法。”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骚扰你了吧？别太担心，我可以处理好。” “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手环，你给不给他？” 陆仲眼睛红得突兀，“不行，程溪，你别喝，你别和他喝……你身体……” “没事，”程溪用手遮住陆仲的双眼，低声重复，“你只需要告诉我手环给不给，嗯？给不给？” 陆仲几乎想点头。 他不想让程溪为他拼命。 “你傻不傻啊，这种时候还敢点头？主人的话不听是么？”程溪没再逼他，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狮子，让他把人看好。 “一瓶蒸馏伏特加，二十个子弹杯！吧台速度点！” 酒保胆战心惊地把酒开了，当着两人的面倒满二十小杯。狮子在一边看得牙疼，心想小孩儿不上道，你好歹倒好了再端过来啊……那样起码还有点机会帮程溪换成水。 现在骑虎难下，这二十杯一人一半，别说十杯喝完，可能就五杯，俩人就能一起抬去医院急救室了。 “程老板，请吧。” 幸好来之前刚喝完粥，还是牛奶粥，不说有没有用，养着胃黏膜总归让程溪稍微有了点底气。 程溪酒量是不错，普通的白酒一般人也喝不过她，但这是高达九十六度的“生命之水”，酒量再好都无济于事。 一杯。 高浓度酒精使得口腔发麻，喉咙沿着食道直烧到胃，胃里火辣辣的疼，程溪额头冒汗，但不敢分神，紧盯着付浙喝完第一杯。 第二杯，食道像是已经被烧麻了，程溪即便狼狈，仍面不改色。付浙喝完，已经明显神志不清了，只是硬撑着，还敢朝程溪笑。 程溪感受到手背上滴落的水意，但她不敢转头看陆仲。陆仲如果真的哭了…… “付先生，我都先喝了两杯了，这第三杯，您先请吧。” 付浙喉咙已经烧的说不出话了，点点头就往下灌第三杯。喝完闭着眼缓了一会儿，睁眼看到程溪也将第三个空杯放下了。 “第四杯，请。” 付浙已经看不清程溪和陆仲的脸色了，但他知道程溪还没倒。不用她提醒，付浙已经拿起第五杯灌下去了。 “咳咳……咳咳……咳……”血腥味。付浙彻底端不住第六杯酒，唇边带血地一头栽了下去。 赌局结束。 “打120，说有人酒精中毒。打110备案，把这边的监控记录给他们备份一遍，不管后需出了什么事，这件事我们都无责。” “给现在在场的客人们补偿，楼上今夜免费休息。后厨辛苦点加个班，帮大家做点夜宵。” “还有狮子你……”程溪用手扶住额头，有点撑不住。 陆仲当时慌得六神无主，狮子却坐在一边看得很清楚。喝完两杯后，程溪就再没碰过酒，都假借动作掩饰倒掉了。 可即便使了手段，她仍然喝了整整两杯的高度蒸馏酒。 “我知道，我来处理。我叫了同事来，熟人，嘴紧。你喝太多了，必须得让医生看看。陆仲，你先带她上楼，但是先别躺下，这种情况食道反流不是闹着玩的。” “谢了……”程溪笑了笑，整个人瘫在陆仲身上。 陆仲有些腿软，光是站起来都踉跄了下。 “你……算了。”狮子招手，“弟弟过来，跟陆老师扶你溪姐上楼，小心点，送进房间就行，别留太久。” “你们放心上去休息，一会儿同事来了我带上去。后续我来处理。这件事其实是我之前的失职，明天等溪姐醒了再仔细说。” 17夜晚 程溪被陆仲搂在怀里，酒保弟弟无从下手，只能跟在两人身后把人送到房间。三人前脚刚到，后脚大量的蜂蜜水就被送了上来。摄入高度的酒精之后，细胞脱水，这时候只能大量补水降低体内酒精浓度，加快排泄。 陆仲把程溪扶到沙发上，“程溪？还清醒吗？张嘴，喝水。” 程溪头晕的厉害，脸上也泛出红色，但神智还算清楚，就着陆仲的手把两杯蜂蜜水喝了。 陆仲越着急越是稳重，过了刚刚腿软的那阵劲儿，陆仲的手比谁都稳。死死扣住程溪的肩，扯过沙发上搭着的小毯子，盖住程溪高开叉露出的大腿。 “人来了。”狮子带着一个男人急匆匆推门进来，那男人戴了副大黑框眼镜，穿着松松垮垮的白T大裤衩，蹲在程溪面前，“溪姐？还有意识吗？现在什么感觉？喝酒前吃东西了吗？” 那男人看了看程溪的瞳孔和眼底，握住手腕开始数脉搏。 “嗯，头疼、头晕、发热。刚刚喝了两杯水，好一点了。晚上喝了粥。”程溪声音很轻，语气却还稳着。 “说话还有逻辑，问题应该不大。胃疼吗？想吐吗？” “还好。胃有点烧，不想吐。” “没事，明天看她情况，如果明天醒了胃疼或者想吐，立刻带去医院。今晚多喂点水，随时看着。过两个小时如果睡熟了再放上床，现在还是辛苦再抱一会儿。”那男人看了陆仲一眼，点了点头。 “辛苦您。”程溪闭着眼靠在陆仲肩上休息，陆仲跟男人点了点头，“也辛苦狮子先生了。” “叫我狮子就行。你好好看着她，我们在隔壁，有事随时来喊我们。一会儿我让人送水上来放你门口。” “好，劳烦。” 门口堆着的人逐渐散去，整个房间变得寂静无声。 程溪靠在陆仲的颈边，忍着头晕蹭了蹭。直到现在，陆仲才安静下来，后怕和内疚重新反上来，缠得陆仲无法呼吸。 “别动，”陆仲扶稳程溪的额头，低声问：“是不是头晕？我……我能做点什么？要水？还是……” 陆仲生气，但他最没有立场生气。他心疼程溪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气她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气她不听自己的阻止。他也内疚，内疚自己没有处理好前任关系，还要劳烦程溪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