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筷子。 “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夹,今天朕就不喂你了。”说完自顾夹菜。 安祁拿了筷子对一桌好吃的都兴奋得很,他从小过得不富裕,进了安府也没被善待,人常言:能吃是福,不过他却没有得到这种福气的机会。 安祁嚼着菜,思绪飘远了:皇宫里还真幸福,又有软被子睡,还有好吃的,但是皇宫里有个皇帝,都说君威难测,现在玄安帝瞧得上他,若是以后就瞧不上了怎么办?他只是想报个恩,还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 玄安帝又捡了块胡萝卜放他碗里,安祁一愣,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复又默默缩回来,夹起胡萝卜整个放进嘴里,嚼了五下,一口吞下,接着急忙去夹其他菜想盖过口中的味儿。 这个恩,不报也罢。 玄安帝见他吃东西像个兔子,只是这兔子不爱吃素就是。 “光吃肉怎么行?”玄安帝不赞同地看他,“多吃点菜。” 安祁不喜欢吃菜,在安家吃的那些菜叶子已经吃了好久了,但迫于压力,他也做做样子夹了些进碗里。 玄安帝瞧见了也不再说他,只当是小可怜,装没看见。 第十三章 帮忙的代价 吃了饭安祁想找玄安帝说正事儿,开口的话在喉咙里憋了许久,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吃了饭就睡会儿,朕要去处理事情不能陪你了,睡醒了有什么想做的就叫人,知道吗?”玄安帝抱着安祁去到床上,掀开被子给他盖上,最后俯身亲了亲他的脸侧,在他迷迷怔怔的视线中落下一句,随即转身欲走。 刚刚那个亲吻安祁还没反应过来,可眼瞅着玄安帝要走了,他立马掀了被子下床,噔噔噔地单脚跳了两步。 看见玄安帝转身望过来的视线,安祁紧张地攥紧了手,小声道:“陛下说了,要草民等您回来……那件事……” 玄安帝反应过来了,是他的疏忽,竟让安祁等到了现在。想了一会儿,他还是走过去,看安祁单脚站着的模样有些心疼,于是又带着安祁回到床上,问他:“你有什么事想与朕商量?” 安祁坐在床上,头发披散开来,衬得小脸愈发白净,他慢慢道来:“草民是安府庶子四爷生的双儿,从小养在乡下,靠奶娘养大的,奶娘病逝我又苦于无钱替奶娘安葬,情急之下求了安老夫人,草民与安老夫人做了交易,如今我不见了……我怕……” 玄安帝明白他的意思,却恶意浮上心头,他状似可怜地揉了揉安祁的脑袋,说:“你怕安老夫人毁约,去掘了你奶娘的墓?”话音刚落,安祁突然抓住他的手,悲伤地求道:“陛下!我知陛下可以帮我的,对不对?” 玄安帝松开他的手,淡然道:“安祁,朕可以帮你。”说完这句话他看见安祁顿时变得亮亮的双眸,又接着道,“不过,你能给朕些什么?” “什么……?”安祁有些听不明白。 玄安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解释说:“朕救了你一命,如今你求朕帮你,朕若答应,你能给朕什么回报?” 安祁看着他,半晌不开口,良久才哑声问:“您、您想要什么?” 玄安帝拿视线扫过他,突然笑了一声:“朕要什么,你自是知道。”说完他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安祁,“朕给你时间考虑,希望晚上之前你能想好。” 安祁小脸煞白,看着玄安帝走出了门。 他该怎么办? 吓唬了安祁一顿的玄安帝心情似乎颇为不错,他来到御书房,先是敲敲桌子叫来人去处理好安祁奶娘的事。 “不要声张,去找个利落的人去做。”玄安帝沉声道。 “是。” 玄安帝吩咐完就着手处理起桌上的奏折,作为一个勤政的好皇帝,他向来都公事公办。 安祁却在床上睡不着,玄安帝的那些话让他突然清醒了,其实对方已经做的很明显了,是他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救命之恩得报,奶娘的事也不能不管,当初他是被安老夫人骗了与她做了那个交易,但现在想想,他宁愿把自己给了玄安帝也不要看见丞相儿子一面。 所以,他真的要这样吗? 也许玄安帝对他就是一时兴起,都说他后宫空无一人,安祁也不想去做那一个出头鸟,倘若玄安帝对他很快就没兴趣了,那他就请求出宫,天大地大,任他逍遥自在去。 虽是这么想着,也这么决定了,安祁还是肉眼可见地不开心,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的心高高悬起,眼睛一直瞅着门口,害怕玄安帝下一秒就出现。 苏白英好像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以为他是在等玄安帝回来才敢上桌,于是安抚了他一句:“小公子您先吃吧,陛下今晚不回来用饭了。” 不回来?安祁看过去,疑惑。 “好像是林大人找陛下有要事商议,您不用等。” 安祁啊了一声,执起筷子心不在焉地扒着饭。 苏白英见状心里直冒泡泡,心想:小公子真粘陛下,陛下不回来就不好好吃饭。 殊不知安祁正陷入了思绪的水生火热之中。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再晚些时候,苏白英听见小公子在叫水,赶紧去准备了。 安祁落入浴桶中,没叫人来伺候,自己看着水中的身躯,那张熟悉的脸上正一脸愁苦,他哀叹一声,伸手打掉水中的影子,认命地将自己洗干净了,可谓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干净了。 苏白英在门外等了许久,既没听见小公子叫加热水,又没听见小公子说洗好了,还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外问一声。 终于等到安祁说好了,松了一口气叫人进去收拾。 安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帘子也拉的死死的,就是不露面,苏白英奇怪得很,也不多问,叫人收拾好了就走了。 安祁露出一张脸在被子外,红着脸呼了呼气,他没穿衣服,希望玄安帝能看见他的诚意。 第十四章 发烧 玄安帝姗姗来迟,见寝殿里面的烛火还亮着,不由得心中好笑,走到门前,宫人们给他行礼。 “小公子可还好?”他看向苏白英,问她。 苏白英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不卑不亢地回:“回陛下,小公子晚饭没吃多少,像是没胃口,刚刚已经叫了水沐浴了。” 玄安帝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皱了眉,摆摆手叫人下去。 安祁早裹在被子里听见外头的声音了,不一会儿外边没了动静,脚步声渐渐传进室内,他的心突然就砰砰直跳。 就着烛火,玄安帝能看见床上安静坐着的小家伙,帘子拉得死死的,像是铁了心不给他看,眉毛一挑,他转而坐到了一旁的矮榻上,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安祁都以为他下一秒会掀帘子了,可是脚步声又远了些,像是坐下了,然后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