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哥处理,好好准备期末。” 关禁闭是小学时候的把戏,谭栩想说他都快大学毕业了,这一套对他不管用了。 但看着谭云锋那张凌厉认真的脸,他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交了出去。 关门落锁前,谭栩看到了站在楼梯下叹气的许泉。 谭栩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确认谭云锋走远后才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卡。 他在书架前蹲下,翻了许久翻出来了一个废旧不用的手机。 是当初那个掉到了洗菠萝的水里,后来没有成功救活的旧手机。 谭栩又在口袋里摸索一遍,突然发现那枚细小的取卡针不见了。 他把所有口袋都翻开,确认应当是在混乱里丢在什么地方了。 糟糕,这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他尝试手动把卡槽抠出来未果,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别针一类的东西,最终居然连个针头都没找到。 谭栩看向孤零零的电话卡和废弃的旧手机。 天有不测风云,要想联系上余宴川,恐怕需要他发挥一些智慧了。 第47章 奔赴 谭栩一年到头没几天时间住在家里,暑期住校外的那段时间把大部分日用品都搬去了出租屋,剩下的常用物件都在宿舍里。 他挨个抽屉翻找着,手里动作没停,心思不自觉飘远了些。 也许谭云锋这次爆发是怨气积累太久了。 毕竟他变得叛逆也不是一日两日,原定的暑期夏令营说拒掉就拒掉,暑假更是宁愿在学校旁边租个出租屋也不回家住,如此看来这些事应该让谭云锋早就很不满了。 这半年里是谭栩的面子工作做得好,才让谭云锋找不到发泄口,好不容易抓到点马脚,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治治他。 谭栩翻出了一身汗,他把毛衣脱掉,换了一身薄一些的衣服,期间还在衣柜中查看一番,仍然毫无收获。 他想上网搜搜有什么办法能巧妙代替取卡针,谁知这屋子里除了那个死沉沉的旧手机,居然没有其他电子设备了。 失算了,这下不好办。 谭栩在书桌上扫荡一圈,只发现了一根自动铅笔,他试着戳了戳,结果铅笔芯断在了孔内。 最后一丝耐心也被耗完,他干脆直接强制启动了手机。 开机过程很缓慢,手机提醒显示没有插入SIM卡,屏幕上还是四种故障颜色在跳跃,像手机里面藏了个迪厅灯球,闪得眼睛疼。 他试图联网,家里的无线网需要验证设备,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 谭栩推门走到阳台上,开始尝试连接其他WiFi,无意中扫描到了只有一格的便利店的网络。 只有站在阳台最角落的地方才能堪堪连上。 谭栩咬着牙,借着这一星半点的网络,打开了微信。 新设备登录,需要旧设备扫码验证。 旧设备不在身边,需要朋友担保验证。 谭栩火冒三丈地关掉了微信,扫视一遍桌面上的所有软件,飞速思考着哪个软件可以成为代替社交工具。 他把能想到的APP挨个点了一遍,齐刷刷全都需要登录验证码。 难道在设计之初没有人考虑过没有SIM卡的人吗? 谭栩维持这个姿势太久,手都有些僵硬,他稍微转了转身子,打开了音乐软件。 天无绝人之路,音乐软件有游客模式。 谭栩顶着一串随机号码,凭借记忆输入了余宴川的音乐账户名称。 这个ID还是他曾经和余宴川在宣传部共事时得知的,某次筹备学院晚会,余宴川用自己的手机连接了音响设备试验,手机屏幕被投射到了背景板上。 谭栩无意中瞥到了他的名字,毕竟ID叫“爹品味不一般”,想不记住都难。 万幸余宴川一直没有换掉这个高雅的昵称。 谭栩点开了他的聊天框,生怕余宴川看到了以为是什么陌生人骚扰,先在开头亮明身份。 “我是谭栩,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和你对话,情况有点复杂,回头再细讲,收到记得回复我。” 他为了自证身份,又举着手机想要自拍一张照片,转身找角度时,意外发现这阳台的架构很神奇。 两层楼之间架着一个牢固的凸起,谭栩探头研究一会儿,发现那里原本是要建起一圈围栏,作为半露天阳台的外围。 但这栋房被谭云锋改造过,阳台变成了内包式,这几处基点也就没有用处了。 刚好可以踩着跳到一楼。 谭栩当即制定了一个完美的出逃计划,只待时机到来。 自拍一事被他遗忘在了一旁,最终发送给余宴川的便只有一条自称是谭栩的不明消息。 余宴川看到消息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飞机按时落地于安城机场,在这条看上去亲切许多的跑道上滑行着,广播里放起了舒缓的音乐和欢迎来到安城的双语播报。 十几分钟后舱门打开,旅客接连踏上长长的到达连廊,正式宣告这趟跌宕起伏的旅程结束。 余宴川疲惫得半步路都走不动,夹在人流里走到行李传送带前,等着取下托运行李。 他原本没叫任何人来接机,但是余长羽非要来,他也拗不过。 林予跟在他身后,在到达大厅停住了脚步:“我跟你们不顺路,我坐地铁走吧。” 余宴川知道他的顾虑,犹豫一下:“不碍事的。” “不用。”林予戴好帽子,对他笑了笑,“我先走了,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余宴川不想自讨没趣,没有强硬地挽留。 他看着林予的背影淹没在进站口,又出了一会儿神,才拽着行李箱上了楼。 余长羽说是在地面停车场等待,但余宴川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了站在出口处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一阵不自在的尴尬蔓延开来。 余宴川极力忽视这种尴尬,走近一些,主动开口:“怎么在这里?外面怪冷的。” 余长羽一言不发地接过他的行李箱,转身前看似漫不经心地望向他身后。 “林予坐地铁走了,他说和我们不顺路。”余宴川说。 “不顺路?”尾音向上挑起,余长羽像是只是提出了困惑他的疑问,没有丝毫其他含义。 余宴川有点卡壳,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应该在学校附近吧。” 失败的接话。 余长羽没再说下去,好像刚刚那三个字的提问不曾被问出来过。 余宴川生怕他问起自己的感情生活,一路都闭着嘴没有主动说话。 车子从机场驶离,顺着熟悉的街道向市中心的方向而去。 “回家还是回出租屋?”余长羽问道。 这问题里仿佛有龙潭虎穴,余宴川不知道怎么回答,思忖片刻:“你建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