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砖头。 爪子上唯一那点白色被染上了红色,小黑猫受伤了,盯着方霁看了一会儿,突然拖长声音“喵呜”了一声。 方霁不知如何是好。 方霁把小猫装进自己的背包里,抱起来发现它没有什么重量,毛发却很长,毛茸茸的一长条,只比他的手掌大一截。期间受到惊吓狠狠挠了方霁两下,还好冬天衣服穿得够厚,不然手臂肯定遭殃。 方霁说:“不要用爪子挠。” 小猫“喵嗷”一声,完好无损的那只爪子瞬间勾进背包的布料里。 方霁:“……”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宠物医院,猫咪检查的工夫,方霁向纪时昼汇报自己这边的情况。 【我捡到一只猫。】 纪时昼没有回他,可能还在忙。 等各项检查完毕,小猫戴上伊丽莎白圈,工作人员给他推荐方便携带的猫包。 方霁有些犹豫,家里还有圆圆,他不确定小狗能不能接纳新成员,况且他还要征得纪时昼的同意。 掏出手机发现纪时昼已经回了他的消息,他把电话拨过去。 “在哪捡的?” “可不可以养它?” 两个人同时开口,纪时昼先回答:“狗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我不知道……”方霁说完又降低声音,“小昼,你在说圆圆还是我?” 纪时昼:“……” 他在对面轻咳一声,“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 “你想养就养,狗的意见不重要了。”纪时昼说。 于是小黑猫成功入驻公寓。 但它明显比狗要闹腾,大概是在外面野惯了,上蹿下跳打翻不少东西,还好小小一只,没惹出什么大麻烦。 方霁为此头疼了一阵,比较意外的是它和圆圆相处良好,没有斗殴,没有撕得满地狗毛或者猫毛。 纪时昼再次回来是为了开题答辩,第一次在屏幕外见到那只黑猫,比之前大了点,毛长长的,两颊的毛也有白色。 一人一猫,相看两厌。 无奈方霁和圆圆都挺喜欢它。 纪时昼把舒舒服服趴在自己枕头上的小黑猫丢进了狗的地盘,圆圆兴奋地前扑,捂住自己的鼻头,嗅个不停。 小黑猫“喵嗷”一声,轻松蹿到围栏上面去。 小狗仰望。 大概是这一幕太蠢了,纪时昼对着狗说:“你也跳出来。” 小土狗只会朝他兴奋地摇尾巴并作揖。 作揖是方霁新教给它的。 “没听说你还喜欢猫。”晚饭过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小黑猫只往方霁身上靠,纪时昼出声。 “我们后门那面墙上有很多碎玻璃,它踩在上面流了好多血,现在是冬天,它又那么小……而且它冲我叫了。” “它冲你叫你就救它?”纪时昼玩笑似的扑到方霁身上,活脱脱一只大猫,蹭着他的颈侧,又圈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揽,“你对它那么好?” 小黑猫早在纪时昼扑过来的那一刻就炸毛起身。 方霁一边抓揉对方的头发,一边说:“小黑被你挤走了。” 纪时昼轻笑一声,鼻尖蹭蹭他的耳垂,“我故意的,你要拿我怎样?” 方霁当然是纵容。 元旦来临之前,两个人窝在公寓过上了有猫有狗的生活。 直到新的一年开始,师琼第一次踏入方霁所在的那家餐厅,冬天也穿薄大衣,头发染成金棕色,面对池杰打出第一声招呼,“哟,你也在呢,小朋友。” 池杰脸都绿了。 -------------------- 昼,与猫抢先地位,终究是技高一筹! 第60章 “你现在在哪里” 陈响似乎铁了心要与纪时昼交好,自从两个人在宴会上碰面,之后有几次酒会、应酬上也能看见他的身影。 这群与纪时昼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有一个统一的圈子,陈响不是里面最能说得上话的,却是最会来事的。 师毅把这些人通通归为不学无术的那一类,很是瞧不上,也禁止纪时昼接触。 纪时昼当然不会听师毅的话,本来对陈响的刻意讨好没什么兴趣,却在师毅说完的当天晚上就应邀去了附近有名的娱乐会所。 陈响没想到这一次他会来,和之前几次一样的说辞,只说大家彼此熟悉一下,日后好沟通交流。一直到纪时昼被迎宾引进门,陈响才确定纪时昼这次不是说笑。 纪时昼却对眼前的景象蹙起眉,显然这帮人是来享乐的,推开门里面幽暗的灯光和复古的爵士乐相对冲,有几对男女已经是半褪衣服的状态。 陈响把酒放在吧台,匆忙走过来,脸上又挂上那副假惺惺的笑。 纪时昼扫视一圈,最终把视线定格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人?” 陈响笑容不减:“哎,这可不兴说。” 纪时昼不再理会,径直走上台阶,往陈响刚才坐的吧台走去。周围自然有目光转向他,但没人不识趣地拦住他,在座不少人都知道他是谁。 尽管纪时昼向来厌恶这份刻在骨子里的相似,但他的那张脸就是一块活招牌。 陈响跟在他身后,坐回原来的位置,朝他举杯示意,“怎样?喝一杯?” 两杯鸡尾酒下肚,陈响眼神已经迷离了,纪时昼观察了一圈还是在里面找到几个熟面孔。华都说大是大,但圈子就这么大一点。期间有人来找纪时昼寒暄,走之前还暗示他可以点小姐。 纪时昼拒绝了。 那人说:“也对,就你这个条件,不用找也有一帮人愿意跟你。” 纪时昼没有应声,那人自讨没趣很快走开了。 他不喜欢这种氛围,这里很有师琼喜好的那一套,只不过没这么明目张胆。小时候家里常常邀请客人,生日会、酒宴、接风席,师琼喜好一切人多热闹的活动。 纪国华应付不来这样的场合,提前退场却不能贸然把他带走。 那时的师琼年轻貌美,最常和他说的一句话是:“你自己去玩吧,妈妈还又别的事要忙。” 一想到师琼,纪时昼的眉头再次蹙起来。 “我没想到你能来,不然肯定找个比这儿正式的地方。”陈响喝得半醉,比平时话多了起来。 忽然有人带着女伴登台跳起舞,没有一下是踩在节拍上的,最后干脆胡乱拥吻起来。 纪时昼的思维没有被打断,师琼从年初起出入池杰的餐厅,为此他毫无办法。 女人好像当真是去吃饭的,一个人点一个单独的包房,点一桌子的菜每一样只吃一口还要挨个点评。 池杰头疼了好一阵,生怕蒋新柔误会什么,但女孩很大气,告诉对方:“那是纪时昼的妈妈,我不会多想什么,再说,是纪时昼的妈妈就没什么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