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川有点舍不得他的小毯子,可他得听先生的话。 默默将床铺恢复至原样,展平了被套上最后一条皱褶,他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昨天被他弄脏的裤子好像也被收走了…… 发现这个,曲川腾地一下红了脸。 第10章 很长一段时间,曲川都生活在只有食物和性的环境中。 以至于,他忘了该如何表达的情感,也不知道要怎么讨人喜欢。 他木然的站在床边,像一尊被钉住双脚的蜡像,或是一个做工精良的人形玩偶。 总之,是件陈设。 一动不动,毫无灵魂。 温棋偶尔会要求他作为器具,一般是踏脚凳,也可能会是性/爱娃娃。 他不讨厌那样,因为很轻松。 好像把只要自己当成没有生命的物体,就真的感觉不到疼了。 他听到门把旋开的声音。 肖先生进来了。 像一个春天。 一瞬间,万物复苏,也包括了他。 “先生。”曲川叫了一声,下意识想要跪下。 可是膝盖很疼,不能一下子跪好。 但他想趴在先生脚边,如果先生有空的话,或许可以摸摸他的头发。 曲川为自己的美好想象高兴得冒出了泡泡。 又立刻被他的胆怯、卑微与懦弱化成的钢针戳得噼啪作响。 泡沫掉落一地,一会儿就都没了。 “下楼吃饭。” 先生声线平白,不疾不徐的说。 淡淡的松木香气向他迫近,曲川张惶地低下了头。 他很紧张,又开始发抖。 这样很不乖,不能讨先生喜欢。 曲川告诉自己。 可他还是越抖越厉害。 先生过来牵住他,无视他的颤抖,将他带出了房间。 握着他的手很热,掌纹摩擦的感觉有种奇怪的舒服…… 餐厅里的白色餐桌上放满了各种食物,中式西式一应俱全。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让他们都送了点。” 先生不笑,瞳仁是深而沉重的黑。 “坐下,先吃东西。” 曲川怯怯的眨眼睛,睫毛像薄薄的昆虫翅膀一样不停颤动。 先生一语不发的看他,唇角紧绷的弧度,锋利得有些怕人。 曲川吓坏了,慌张的坐下。 可是椅子上柔软的垫子并没有让他觉得舒适,反而让他更加无措不安。 他已经很久没有坐着进食过了。 通常他会被反绑住手,拴着链子,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趴在地上吃饭。 温棋偶尔会喂他狗粮。 只要他肯乖乖吃掉,温棋就会变得温柔一点,会摸他的头发,夸他乖狗。 曲川明白这不正常,但他还是想讨到一点点好,每次都会吃得很干净。 那个味道又腥又臭,其实一点也不好吃。 可先生准备的早餐很好吃,灌汤包很香,面皮薄薄的,里面是鲜美的汤汁…… 曲川很想吃一个,可他筷子用得不好,尝试着夹了一下没夹起来,就不敢再碰第二下了。 先生看了他一眼,伸出筷子夹住包子的收口处,放到碗里递给了他。 “拿勺子把皮戳破,先喝里面的汤,剩下的可以蘸醋吃。” 曲川有些脸红,小声说:“谢谢您。” 先生没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不再看他。 曲川认真吃完包子,觉得已经可以了。但放下筷子,又看见一个沾着肉桂糖霜的小蛋糕。 还是下次再吃吧。 他想。 可是……下次还会有吗? 这时,先生放下瓷白的咖啡杯,低声问:“还要吃别的吗?” 锋利的黑眼睛毫无预兆的瞥过来,正好撞进曲川的眼睛。 太漂亮了,混合着窗外的阳光,晃得人直发呆。 他恍惚着小心请求:“先生,我能再吃一个蛋糕吗?” 紧绷的嘴角似乎微微翘了翘,先生将装着蛋糕的碟子推到他面前。 第11章 曲川小声道谢。 握着叉子,认真的尝了一小口。 他对甜食的喜欢可以追溯到小时候,那会儿没有又香又软的甜蛋糕,一勺白砂糖就能让他高兴很久。 舔了舔嘴唇,曲川头一次主动出声儿:“甜……” 音量很小,像在自言自语。 先生对他实在太好了,给了他房间、食物和安全。 甚至,连可耻的性瘾也满足了他。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报答先生的好…… 想到这个,曲川就觉得很不踏实。 就连蛋糕也吃不下了。 好在他食量小,吃完半块已经很饱了。 温棋不只有他一条狗,有时候外宿住在别的狗家里,会好几天忘记给他食物。 次数多了,身体就习惯了饥饿,吃得太多反而觉得难受。 “饱了吗?” 先生问他。 曲川放下小叉子,乖巧点头说饱了。 先生领着他去了客厅,还是手牵手。 曲川被手掌心里的热气烘得红了脸,很努力的跟上了先生的步伐。 先生让他在沙发前的软垫子上坐下,不用跪。 曲川很听话,乖乖并腿坐着,双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 “昨晚睡得好吗?” 先生开口,口气有种天然的严肃,好像忘了他昨晚是怎样淫乱的吮/吸吞吐。 曲川红着脸,双眼湿湿的,小声答:“我睡得很好,床很舒服,谢谢先生。” “嗯。”先生冷淡的应了一声,然后问他,“一会儿我有朋友会过来,你可以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吗?” 曲川点头保证:“可以的,先生。” 他很擅长一个人,并不会觉得害怕。 十点多的时候,先生说的客人到访。 窗外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还有风声,以及一束透过窗帘的光。 曲川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 他熟练的让自己陷入作为物品的状态中,隔绝了对外界的一切反应。 细碎的尘埃绕着光束沉浮飘荡,像是某种具有趋光性的微小昆虫。 外面花圃里,蓝紫色的荷兰菊格外漂亮,穿着黑色毛呢风衣的客人穿过花圃,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肖行打开门:“舅舅,好久不见。” 宋襄笑了一下。 很随意的举动,由他做出来,就显得风采卓绝,气度天成。 他脱下风衣,挂在玄关的挂钩上,径直走进客厅。 “一个人住?姐夫没派人照顾你?” 宋襄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在光华内敛的气度里,添了一丝不违和的痞气。 肖行在离宋襄稍远的地方坐下,端起茶杯:“他怕人,我没让下人过来。胆子太小了,抱一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