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冷清了些。”统共五个皇子，三皇子又是个病殃殃的。健康的四个里，有三个都是瑄贵妃所出，在希望儿孙满堂的太后看来，宫里的皇子还是太少了。 君昊闻言心中一顿，眼神沉了片刻：“宫中嫔妃已经不少，瑄贵妃贴心、蕙贤妃明事，还有纯昭仪、泠丽仪，都是可心的人，朕朝政繁忙，进后宫次数不多，宫里人太多开支也大。便是选秀，选两个恭谨孝顺之人，伺候母后已是足够，就不必太多了。” 太后佯装瞪他：“哀家还怕没人伺候吗？”到底没再说，“罢了，你既没有这个心思，到时候哀家看着选两个便是。刚好十八十九也到年纪了，哀家给他们选！”先皇子嗣多，驾崩之时还有好些个没成年呢，如今正是该婚配的时候。 君昊笑笑转了话题：“二皇子聪慧果毅，朕打算指齐中学任他的老师。”这个老师，可不是教所有皇子的老师，而是二皇子专属的老师。 “齐中学？是沈阁老的弟子？”太后惊讶道。 “正是，沈阁老年岁已高，轻易不出四平书院。那齐中学乃他大弟子，原是仁宪二十二年的状元，在翰林院待了几年，又任浙江巡抚。后跟着沈阁老一起回了扬州在四平书院教书。朕想着，将他调回来，任文渊阁大学士。” 太后心中讶然，内阁成员皆是先任文渊阁大学士，皇上这是有意提拔齐中学了？ “瑄贵妃是沈阁老的孙女，她的儿子由沈阁老的弟子教导，也是好事一桩。”太后缓缓道，她的话，既是赞成，也是提醒。 瑄贵妃之父乃吏部尚书，再过几年未必不能入内阁，到时候，二皇子可就有两个阁老在背后了。 君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希望二皇子能不负齐中学教导。” 太后笑笑：“瑄贵妃是有福之人。” 皇上一走，太后思索片刻，吩咐林嬷嬷：“膳房前几日不是新做了些点心，让他们再做一点，送去玉芙宫。二皇子那孩子喜甜食，必定喜欢。” 林嬷嬷笑道：“太后娘娘对二皇子真心疼爱。” 疼爱是真，但也是因为皇帝刚刚透露的信号。 “唉。” 林嬷嬷：“娘娘？” “蕙贤妃那儿的药还吃着？” “吃着呢，奴婢听说，一日都不曾断过。” 太后摇头：“有福之人不必忙，无福之人跑断肠。贤妃，到底是少了几分运道。” 林嬷嬷也叹：“谁说不是呢，若是当年裴家大姑娘还在，许是这宫里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蕙贤妃生得晚，没赶上好时候。” 另一厢君昊回到清心殿，梅前程立刻迎了上来：“陛下，蕙贤妃娘娘送来了参汤，炉子正热着呢，奴才这就去端来？” “不喝，让孙云来一趟。” 梅前程顿时苦了脸，吴长进一脚踹他：“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孙医令！”没眼色的东西，皇上刚从太后那用完膳，这会儿哪还喝得下参汤。 君昊进殿坐到榻上，瞥到矮桌上的山楂糕，吴长进心领神会叫来一个小太监：“这山楂糕是谁送来的？” “回陛下，是瑄贵妃娘娘，说是山楂糕清爽解腻，而且，做这山楂糕，三公主也有参与。” 君昊一笑，拿起山楂糕品尝：“敏敏才多大，哪会做这个，只怕把揉面团当捏泥巴玩呢。” 吴长进跟着笑：“敏敏公主活泼孝顺。” 没一会儿，太医令孙云来了。 看他给自己诊脉，君昊沉声问道：“如何？” “皇上龙体康健，只是近来劳累，神思不稳，微臣开一些安神的方子即可。” “没有其他问题？” 孙云摇头：“的确没有。”他压低了声音：“皇上之前受的伤恢复得很好。” 君昊摆摆手，让人出去。 舒妃一事后，他对后宫中的女人疑心更重，去后宫的次数也渐渐少了。可三年以来宫中没有一人怀孕，他又渐渐生疑，是不是当初被捅的那一刀导致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司寝的人又来询问皇上今晚是否临幸后妃，君昊想了想：“玉芙宫吧。” 瑄贵妃多子多福，与其去别人那，不如多去她那。 可是不巧，落蘅来了月事，正好赵萱棠今日来看她，落蘅便道：“皇上不如陪静婉仪。” 君昊也没拒绝，静婉仪就静婉仪吧。 直到一个多月后，赵萱棠被诊出怀有身孕，君昊喜悦之下，再次感叹，瑄贵妃当真是有福之人。 “静婉仪有了身孕？”裴姝放下手中的名册。 “是，刚传出的消息。” 恭德妃坐在裴姝对面，手里是给大皇子做的内衫：“她进宫也有些年头了，总算传出了好消息，也是喜事一桩。竹纹，去本宫库房里挑些好东西送到承乾宫去。” 裴姝压下心中酸涩，看着恭德妃手里的内衫：“德妃姐姐这是给大殿下做的？” 恭德妃笑道：“是啊，孩子大了，一天一个样，这内衫和鞋袜是最不经穿的，索性我也是闲着无事，也帮着做一些。潋儿孝顺，只要我做的，他最乐意穿了。” “大皇子也十一岁了吧？妹妹听说皇上已经看好了未来的大皇子妃？”皇子妃与别人不同，早早定下，便会有宫中的教导嬷嬷前去侍奉教导，以免日后入宫不懂规矩。 说起这个恭德妃就来了兴致：“皇上前几日还召我去了清心殿，皇上的意思，有三家的女儿都不错，其中我最钟意的是光禄寺少卿林家的女儿。” 那姑娘的画像她看过了，小小年纪已不失稳重，日后定能妥帖管理大皇子身边琐事。 她兴致高昂，却见裴姝面有难色，心里不由一噔：“可是那林家有什么不妥？”她想着裴家人脉广，许是知道的事也多一些。 “噢，姐姐误会了。”裴姝连忙解释：“林家家风敦厚，他家教出来的女儿品行自然也不会差。我只是想到了旁的事。” “吓坏我了。”恭德妃拍拍胸口：“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倒也没什么……姐姐难道没有听说吗？皇上刚封了齐中学为文渊阁大学士，还指了他当二皇子的老师。妹妹只是奇怪，这二皇子都有了老师，大皇子呢？” 恭德妃的笑容立刻就淡了：“皇上自然不会忘记潋儿，只是好老师难寻，宁可不要也不可胡乱指一个。” “姐姐说的是，妹妹只是替大皇子不平罢了，明明大皇子年岁更长，且天资聪颖。那齐中学可是沈阁老的大弟子，文才闻名天下，这等人该是大皇子的老师才是。”裴姝一脸可惜。 恭德妃苦涩：“你也说了，齐大人是沈阁老的弟子，许是瑄贵妃出面为二皇子请的也未可知。我家世平平，不如瑄贵妃，为大皇子出不了力。”她若有瑄贵妃那样的家世，自会将各种最好的东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