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平整的床铺径直往后仰,乔言砸在一片柔软中,他滑动两下双手,四肢呈大字型,接着傲娇道:“这是我的房间。” 梁柏闻长“嗯”一声,接着压下门把手,屋外的空气瞬间被隔绝,只剩下封闭的卧室。 “那应该,我交房租?”走至床沿,他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对上乔言的眼睛,询问一般的语气道。 乔言想说不用,只是温热的触感忽而攀上手掌,他顿了一秒,手指顺着指缝毫不费力地入侵、收紧,唇间被压制的瞬时,他呼吸重了,也没了表态的机会。 温柔转而强势。 这至少是一个激烈的热吻。 辗转啃咬,直至身下的人呼吸开始急促,梁柏闻这才放过他。 “……够吗乖乖?” 喊了二十多年的小名现在突地从梁柏闻口中念出,倒是听得乔言耳根滚烫。 鼻息久违地洒在脖颈处,理智一点点回归,他连忙撑着胳膊起身,然后捂着自己的唇:“够了够了。” 随后又欲盖弥彰地舔了下嘴唇。 梁柏闻笑了声,拉着人扑进自己怀里,顺着他的呼吸。 像绝大多数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乔言同样格外想念对方身上的味道,所以趁着转换气息的时间,他埋首,几近迷恋地闻属于他独特的气味。 “闻什么呢?”梁柏闻好笑地发现小朋友窝在自己肩颈处东嗅嗅西嗅嗅,抬手摸上他软乎又圆润的后脑勺。 “你用的沐浴露跟我一样吗?” “嗯,椰子味道很浓郁。” 乔言“哦”一句,明明是同款,为什么感觉味道不一样? 而且明明是超级便宜大碗的廉价沐浴露,为什么用在他身上像高级香水? 他不明白! “怎么了?” “你好像很喜欢摸我的头发。” “是吗。” 退开一点距离,乔言点点头。 捋了捋乔言湿哒哒的发梢,梁柏闻笑了下,没再反驳。他走到桌前插上吹风机,而后站在床边:“过来点,把头发吹干。” 吹风机是奶奶睡前拿进来的,有人帮忙,不用自己动手,何乐而不为。 所以乔言理所当然地盘腿坐在床边,露出一颗脑袋给梁柏闻。 说实话,先前临上楼看到方嘉禾的信息,乔言心惊肉跳,本来还怕今晚注定会因家长逼着分手……不,他们这样的,得办离婚手续。 但眼下看来,奶奶对他并没有厌恶的情绪,甚至直接让人留宿,大概、也许、可能,还算满意? 说不好,只是自己的臆想。 或者表面亲和,背地里让梁柏闻“滚蛋”!完全有可能啊! “刚刚奶奶有跟你说什么吗?”踌躇半晌,混杂着吹风机嘈杂的声音,他问。 梁柏闻明白乔言忧心的是什么,闻言,他安抚性地揉两下已经吹蓬松的发顶,随意又自然开口:“说你上幼儿园的时候很受女孩子青睐,结果第一次领回来的是个男孩子。” “……”他可能知道这是在说谁了。 乔言将信将疑:“……就这样?” 梁柏闻继续:“说让我们办婚礼的时候邀请奶奶。” 乔言更不信了。 只有小部分是,但大致无差。 老太太怎么会为难人,早在梁柏闻打开原先已准备妥当的房产证,表示自己“是认真的”,乔奶奶能分辨是非。但那会儿她摘下老花眼镜,摇摇头:“不图这些,只要乖乖每天开开心心的,这就够了。” 经历过六十多年风雨雨雪,她期望的不过就是孙子欢喜。 梁柏闻不得不承认自己古板又肤浅。 关于房本,他并不是想借此讨好长辈,亦或是当成某种意义上的“聘礼”,他只是想给小朋友一份保障,同时让乔言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乔言并不是温室里长大的孩子,相反地,他看上去更像坚韧扎根于缝隙里的一株野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隐约能猜到一些,可梁柏闻确实也法设想,他比自己更早“失去”父母。 也失去孩子的身份。 捡着事实说,乔言听完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裸着的。 为什么小学“劣迹斑斑”的事情都被知道了啊! 岂不是牙牙学语时候的糗事都瞒不住了? 梁柏闻语气轻快:“早恋啊。” 乔言扶额解释:“不是我,我是背锅的那一个……” 早恋的同学,现在躺在他那间卧室里。 “公平起见,你也要跟我说说你家。”乔言颐指气使。 “想听什么?” “我只听到你是A城人。唔……家庭成员,”思忖两下,乔言眨眨眼:“我可以知道吗?” 他之后肯定也需要上门拜访,如果碰到电视剧里妈妈拿着五百万让他离开,那他是走还是不走呢…… 不知道乔言在想什么狗血桥段,梁柏闻失笑:“当然。” “家里确实只有外公。”梁柏闻想了想:“梁珏也能算一个长辈,抛开她的性子不谈。” 乔言停住:“……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父母双亡,有车有房还有娃? 呃,娃…… 且当是二饼吧。 “是你想的那样,很早的时候,他们因为飞机失事,过世了。” 即使自身经历也博人怜爱,但最起码他爸妈还在世,只是已经各自组成新的家庭罢了。谁也不知道未来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临,所以才应当无比珍惜当下。 转身张开手臂,乔言什么也没说,只是环抱住他。 “你也叫奶奶了。” “嗯?” “所以……也是你的家人。” “过年的时候,你可以,再来一趟,”乔言表达的意思隐晦:“虽然有点远。” 肉眼可见地,上方挡着他光线的人眼神蓦地暗了。 “不远。”盖章似的在乔言唇上点了一下,接着道:“就算是在国外,也心甘情愿飞过去。” 向来面皮薄经不起撩拨的乔言,在这一瞬间很不争气地面上一热,侧过脑袋不看他。 然而五官遮挡了一半,其他部位便裸露在外。 盯着他泛红的耳垂,梁柏闻喉间莫名发紧,把玩似的捏了捏:“乖乖还打过耳洞啊,怎么没见你戴过什么?” 浅淡的牙印落在耳洞下方,条件反射地一颤,乔言蓦地瞪大眼睛。 咬他做什么…… “初中不懂事打的。”乔言避重就轻。 梁柏闻佯装吃惊:“初中就是个不良少年了。” 想要单手剥离宽松的家居服对常年健身的人来说,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望着乔言稍显迷离的眸子,他掌心顺着脊骨下滑,捏着没几两肉的,梁柏闻眼底是化不开的欲.望,他哑声:“乖乖,你腰上没肉。” “痒痒肉也是肉!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眼神登时清明,乔言咋咋呼呼反击,顺手在他腿上也捏了两把:“还没吹干呢!” 连声道三遍“是是是”,梁柏闻重新按下启动键,对